新澤州葉府內,柳兒被吵得頭痛。

“葉柳兒,快帶我出去玩。”

一大清早,億瑤就晃到柳兒面前,招搖的挽著柳兒的胳膊央求道。語氣雖是央求,表情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灼華也小步跑到柳兒面前,輕聲說道:“我和雪見也想去。”

柳兒看向瑲玹,瑲玹卻低頭飲茶,半晌不抬頭。

“這樣吧,我和億軒出城去打一場,你們願意跟著看熱鬧就去,不願意就自己去玩。”柳兒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葉柳兒,你怎麼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打打殺殺,怎麼不幹點正事?”億瑤有點抱怨道。

“我是少年大將軍,以後還要掌管青陽軍,不練好武藝怎麼行?再說,我怎麼不幹正事了?瑲玹都丟下天下跑來新澤州了,他幹正事了?”柳兒不滿意的回懟了一句,順帶陰陽了瑲玹一下。

億軒、億瑤和灼華都嚇了一跳,悄悄瞥了一眼瑲玹,只見瑲玹面不改色的繼續喝茶,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而雪見早就習慣了,她這個哥哥懟天懟地懟陛下。哦,不對,他這個哥哥對天地分外恭敬,只有對陛下、權貴說起話來綿裡藏針,好似讓他們快活了,他就不快活了。也不知這天生來的是什麼毛病。

“嗯,正好我也想看看柳兒和億軒切磋一下,那我們就出城吧。把塗山瑱也喊過來。”瑲玹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億瑤高興的撲上去挽住了瑲玹的胳膊。這方面,億瑤真的天生來的有種親近人的能力。

瑱不知從哪個角落被瀟瀟挖了出來,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的“忙著”塗山氏的生意。

“陛下尋我?”瑱恭敬的行了一禮。

瑲玹也不說話,只抬起手臂,指著眾人繞了一圈,意思是:這些人,你都帶著吧。

只見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群人三三兩兩的出了城,億瑤一路蹦蹦跳跳的,不是挽著瑲玹的胳膊,就是挽著柳兒的胳膊,完全沒有一點男女大防的意思。但是這種自然的親近,又完全不矯揉造作。灼華看在眼裡,只覺得分外的委屈。雪見看見灼華委屈,也跟著著急,一直悄悄的捅灼華,讓她也勇敢一點。

但是東施效顰的話,做得不好就真的是矯揉造作了。灼華進退不得!

到了城外,柳兒和億軒各站一方。

億瑤、灼華和雪見全部站在了柳兒一側,三個美人分外激動的揮舞著小手。

“我說你們,是不是不太公平?”億軒看見大家都站在對面,把袖袍一甩,鬧起了脾氣。

“不如億瑤妹妹站過去吧,陪著你哥哥,給他加油打氣!”這時灼華適時的建議道。

“我才不過去,打又打不過,給他加油也打不過!”億瑤眼睛一翻,看也懶得看億軒。

這時瑱默默的走到了億軒的身側:“億軒弟弟,我支援你。不出軒轅劍的話,億軒不一定就輸。柳兒修習水系術法,可用木系術法牽絆之,再用火系術法攻之。只是不知億軒是否修習過木系和火系。”

億軒意外的看向瑱,沒想到這個不動聲色的轉彎親戚竟有如此眼界,覺得瑱分析得十分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回答道:“我都修習過,不過不算精通,我主修的也是水系。”

瑱沉吟了片刻,又說道:“水也分大小,如果以弱水攻強水則不可能獲勝。但是若以弱水融入強水,那會融為一體,強水不強,弱水不弱。”

“你的意思是借力打力?為我所用?”

“正是。”瑱微微一笑,肯定道。

“不過我這些都是理論,實戰中瞬息萬變,守住陣勢,等待對方失誤,再尋良機。”

億軒點點頭,忍不住走上前握了握瑱的手,感激的笑了一下。

這邊柳兒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也實在是被旁邊的三個女人吵得有點心力交瘁。

雙方起勢,結陣。

瞬間,城外風起雲湧,北風捲起落葉,天空都變得灰濛濛的,似乎就快飄起雪來。

片刻之後,天空果真飄起了白雪,白茫茫的,像無數輕盈的雪蓮花紛紛落下。

“我哥哥修的水系,他發動陣勢的時候有時候會飄雪,是不是特別好看?”雪見像解說員,樂呵呵的給另外兩個少女做現場直譯。

“真美!沒想到殺人也可以這麼浪漫!”億瑤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聲。

陣法中的柳兒,五官緊繃,眼神有一絲清冷和妖異。如果小夭和璟此刻也在,一定會看成另一個人。

瑲玹看著柳兒也愣了一愣,似乎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記不清在哪裡見過?

此仗打得分外激烈,陣法內飛沙走石,陣法外圍觀的人群也被卷得東倒西歪,三個美人的髮髻都被吹散了開去。

億瑤乾脆拔下釵鐶,放下了頭髮;雪見和灼華也學著放下了頭髮。三個飄散著長髮的少女,長身玉立,有道是: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不遠處的瑱和瑲玹都看得呆了去。

一場打下來,竟有點難解難分之勢。最終在柳兒的一番強攻下,億軒終還是敗下陣來,但是竟比上次多打了三倍回合。

“億軒,沒想到短短几日,你竟有如此進步,不錯,不錯!”柳兒收了勢,快步走到億軒面前,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柳兒很高興他又多了一個練功對手。

“是瑱給的建議好,當真十分適用。”億軒把剛剛瑱給的一番建議說了出來,柳兒和瑲玹都驚訝的側目看著瑱,瑱就默默的笑笑,也不多言語。

“塗山氏並不擅長武藝,你是從何處學習到這些的?”瑲玹好奇的問道。

“我沒有柳兒和億軒這般高強的武藝,但是自小也是勤加修煉的。而我剛剛分析的,其實和棋道同宗同源,無非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算不能勝,也能長久消耗,消耗到等對方露出破綻。我的棋道是爹爹教授的。”瑱安靜的一一回答道。

瑱的意思其實是塗山氏並非那麼弱雞。

柳兒也不滿瑲玹的論斷,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億軒,冷漠的說道:“塗山環,西炎億軒。”

瑲玹愣了一愣,然後分外響亮的大笑起來。這天下能治住他的,當真只有這一家人。

“走,我帶你們去狩獵!”瑲玹開心的說道。

這時一旁的灼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了頓,勇敢的走到柳兒面前,遞上了自己的絹帕:“柳兒擦擦汗!”接著又莞爾一笑。

柳兒卻愣在了原地,眼神有點發直,也不接這絹帕。灼華看他不接,臉色頓時就紅了。

這時雪見走上前,一把將絹帕塞進柳兒手裡:“看把我哥哥都高興傻了,哥哥快擦擦。”

柳兒機械的按照雪見的吩咐擦著汗,擦完又覺得把絹帕還給灼華不太合適,但是好像揣進兜裡也不合適,又愣在了原地。此刻的柳兒十分像偶爾會傻愣的猛豹。

其餘幾人除了億瑤全部跟著傻笑,剛才那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少年將軍到哪裡去了?

一群人在柳兒的帶領下直接往城外山裡走去,準備來一場大殺四方的狩獵活動。

柳兒在此生,在此長,這裡的每一片山都滿載著他兒時胡鬧的記憶。在哪裡獵野豬、在哪裡獵山貓,哪裡又有湖泊捕魚,柳兒瞭解得清清楚楚。

柳兒、雪見、億軒、億瑤和灼華進入了密林,瑱和瑲玹留在湖邊釣魚。

五個人的小隊對於狩獵來說著實有點多了,幾個人的踩踏聲都能驚起一群飛鳥。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退出去。於是只好轉變狩獵方向,準備先獵一些小獸再說。

當又一群山雞被驚起,只見雪見一個飛躍,端起小竹弓,一陣聯發,幾隻山雞撲稜稜的墜落。

億軒忍不住大喝一聲:“好!”

柳兒瞥了他一眼,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幾人撿了山雞,開始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又獵了幾隻灰兔,正好小獸也好烤制。待回到湖邊,瑱和瑲玹已經釣了好幾尾銀魚,瑱還摸了幾個湖蚌。

柳兒把山雞和兔子往湖邊一扔,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有一人主動上前整理。

瑲玹和柳兒不約而同的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又不約而同的提起小獸來到湖邊收拾。最尊貴的兩個男人挽著袖子、屈著身子,拔毛的拔毛、刮魚鱗的刮魚鱗,瑱倒是識時務的學著打下手,手腳倒也伶俐,至於其餘的幾個人,說是要幫忙,不如不幫。這養尊處優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得了的。

柳兒又去尋了幾味香料,仔細的抹在了魚和雞肉上,用荷葉包了,埋在了火堆下。又把剩餘的香料抹在兔子肉上,架在火堆上面細細的烤。柳兒用靈力控制著火力,不一會兔子肉就變成焦色,香氣馥郁,聞得幾個人全部忍不住的吞口水。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獸基本上都烤好了。

瑲玹把兔子取下,將兔腿仔細的撕下一條,放進葉子變成的食盤裡,又吹去了熱氣,這才遞給雪見。雪見自然的接過,也自然的吃起來。

柳兒和灼華見怪不怪,原本雪見就是這樣被瑲玹一口一口喂大的,他們早已習慣。只是這番情景落在瑱和億軒億瑤兄妹的眼裡,又似有些不同。

其餘幾人自顧自的分著吃了起來,這時瑲玹又從土中扒拉出魚和山雞,把魚盛在食盤裡,又仔仔細細的剔起魚刺來。

“父王,你幹什麼這麼仔細的剔魚刺?你自己也吃呀!這個兔子肉特別好吃,你嚐嚐!”億瑤端著食盤挪到瑲玹身邊,喂著瑲玹吃了一口兔子肉。

“好吃嗎?”億瑤笑著問道。

“好吃。”瑲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剔好刺的魚遞給了雪見。

億瑤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一圈,打量了一下雪見,又打量了一下灼華:“難怪柳兒說父王最疼的是雪見,也沒見父王給我和灼華剔魚刺。”

瑲玹抬起頭,盯著億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億瑤卻被盯得脊樑骨冒寒氣,剋制不住的低下頭去,再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再多說一句。她此刻才感受到為何灼華面對瑲玹時會那麼的謹小慎微。

其餘幾人也不敢說話,誰知這時柳兒卻蹲著身子慢慢的挪了過來,把小臉湊到瑲玹面前,張口小嘴,“啊……”了一聲。瑲玹笑著往裡面填了一塊剔好刺的魚肉。柳兒心滿意足的嚼了,又指了指山雞,瑲玹無奈的又撕了一條雞腿,吹了吹,塞進柳兒嘴裡。柳兒這才心滿意足的挪到一旁去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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