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紫的色塊在車廂中交替,絢麗、漂亮......危險。

車廂裡,橫七八倒了十幾個人,血液從傷員的繃帶中流出,淌到地上,匯聚成一小灘。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的拿著長刀、甩棍等各種不同的武器,有的則指甲尖長、牙齒尖銳,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沉默不語,感受著車輛行駛過程中的輕輕搖擺。

這幫人面容憔悴,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全程馬拉松後,又被告知還有下一場在等你。

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除了......白潔。

祂戴著黑色的牙齒口罩,坐在這群人之間,宛如一個小透明,靜靜觀察著人群。

祂時不時抬起頭,看著他們臉上的情緒:

絕望、疲憊、不堪、麻木......

每一種情緒都呈現在祂的眼前,對此,祂只是默默地感受著、理解著。

其中,有個心理素質差的人抱著頭,嘴裡念念叨叨地重複著:

“出不去......根本出不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雖然沒有人回應他,但大家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他們被困在這裡了。

絕望如同海水,無孔不入地滲透在每個人心中,一點一點腐蝕著他們本就不多的理智。

就在絕望情緒逐漸發酵到頂點的時刻,一個街頭混混打扮的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人捂著腰上的傷口,笑了起來,聲音悽慘,但攝人心魂:

“哈哈哈......本大爺想到辦法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什麼?”一個面容清秀、面如白紙的年輕男人問道,這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疑問。

“那還用說!”混混青年張開雙臂,用一種近乎癲狂的語調道:

“我想到,離開這鬼地方的辦法了!”

聲音在狹窄的車廂裡迴盪,每個人的神色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改變。

就連白潔,也抬起了頭,望向說話者,祂在眼中充滿了好奇。

讓我們把時間回撥,

2025年,9月7日,中午,市中心,某個寫字樓。

陽光明媚,驅散微寒,灰鷹結束了這一層的“巡視”,準備去休息區,既然通知讓“休息”,那就得乖乖休息,不能再亂逛消耗體力,

不過呢,灰鷹有自己的休息方式,就算把這傢伙摁到休息區的沙發上,他不會讓自己閒下來,比如,拿點餐廳的薯條,搞個疊疊樂積木塔。

他就這麼悠閒地穿過走廊,進入拐角,突然看到了什麼,步伐漸漸慢了下來。

前方是一個會議室,級別上不是很高,基本就是隊長或小組長這個級別嘮嗑的地兒,但吸引灰鷹的不是會議室,而是會議室門外的一排座椅上,正一個蹲坐著一個人,一個常年男性。

這種情況......有點反常,畢竟那傢伙是一個成年男性,已經超出了“為了童心嘗試各種坐姿”的年齡,灰鷹作為什麼事都得管一管的主兒,那自然是要看看情況的。

灰鷹放慢腳步,在走近那人的過程中,也把對方的外貌看了個大概:年青男性,面板白皙,體型勻稱、中等,不超過三十歲,穿著黑色運動長袖外套,深色長褲,短髮立整,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那種經常下班後沿著湖邊跑步的健身青年,整個人很清爽,但是右耳上的單側星型耳釘,給他又增了些別樣的氣質。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旁邊的座椅上,平放著一把入鞘長刀,整體黑色,刀鞘上沒什麼花裡胡哨的圖案,倒是刀柄上,套著腳踏車把手上常見的防滑套子,刀柄朝向他的手邊,處於一抬手就能握住的距離,而且在灰鷹靠近的過程中,男人的手,距離刀柄更近了。

灰鷹逐漸來到男人面前,漸漸站定,後者也迎上對方的目光,微微抬眉。

“我是【白兔】的隊員,代號灰鷹。”灰鷹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道:“你怎麼蹲椅子上?”

“原來是特遣隊的前輩......嗯,至於我蹲椅子這事兒......”男人低了低頭,回道:“踩髒的地方,我之後會擦乾淨的。”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蹲著。”灰鷹明顯要刨根問底,對方也聽出來了這層意味,不由得苦笑一下,回道:“我是HL幹員米伍,這個是我的鍛鍊方式......”

說著,米伍還活動了一下肩膀,“雖然有些不太好看,但這種鍛鍊方式能給腿部增壓,有助於肌肉增生。”

米伍說得有模有樣,但灰鷹只是皺了皺眉,看來有些不太信。

“好吧好吧,我先不蹲了......呵,這位代號叫灰鷹朋友......”米伍說著,慢慢從椅子上下來,並坐在了旁邊的座椅上,舒了口氣,笑道:“現在大部分人都在休息區吧?”

“那你為什麼又在這裡?”灰鷹抬起頭,隱隱聽到會議室裡傳出人聲,但隔音效果很好,想聽清至少要把耳朵貼在門縫上。

“這不,我們隊開會呢,”米伍仰臉笑著,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我覺得有些悶,就出來鍛鍊鍛鍊嘛......”

“你在隊裡的職位是什麼。”灰鷹皺了皺眉,“如果你是前勤或者後勤,那你不應該在這裡,如果你是隊員,怎麼能在開會的時候把你排除在外?”

“不是,我說大哥,你是督察組來的嗎?”米伍無奈地笑了笑:“我就是出來透個氣,練練身體。”

“我們【白兔】來到4-6區是有任務的,”灰鷹表情嚴肅道:“為了任務,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哦?”米伍的表情頗有意味地變化了幾下,道:“灰鷹前輩,實不相瞞,我們也是外地調來的HL小隊,昨天剛來,但沒有告知任務,也不知道級別......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任務的事,問你小組長。”灰鷹沒有回答的意思。

“我就是小組長。”米伍看著灰鷹的眼睛。

灰鷹沉默了片刻,道:“那就問你隊長。”

“我問過,隊長也不知道。”米伍往後仰了仰,看來靠著椅背比蹲著舒服多了,“所以,關於我們這次任務,您能透露些什麼嗎?”

“我簽了保密協議。”灰鷹不想再寫一篇五千字檢討了,畢竟人的靈感在短時間內是有限的。

“好吧,”米伍接受了自己許可權不足的現實,但表現地很豁達,“資訊確實需要保密,否則很容易洩露。”

灰鷹想起了之前洩露情報給那個戴著牙齒口罩“非人”,目光微垂。

“有一說一,我挺欽佩你們這些特遣隊的。”米伍鬆了鬆身體,“你們滿世界跑,遇到的危險,要收容的異常,肯定比我們這些HL幹員難上很多。”

“幹我們這行,危險是家常便飯。”灰鷹吸了口氣,語氣深沉,“想要充分發揮團隊的力量,和隊員的洽接就極為重要。”

“是啊,我和組員的關係都挺不錯,”米伍笑了笑,“領導也挺賞識我的,團隊融洽才是合作的基礎嘛。”

“你跟你隊長關係怎麼樣?”灰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隊長,忍不住問道。

“這個......”米伍想了想,輕輕咬了下唇,道:“還不錯,我們關係挺好的。”

聽罷,灰鷹微微動容,他想起了自己的隊長,一想到自己一直習慣硬剛對方,每次都能讓對方血壓飆升,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啪——

就在灰鷹和米伍熱聊之時,會議室的門突然開啟,一個穿著HL黑色幹員服的年輕女性拉開門,看向米伍的方向,

灰鷹敏銳地觀察到,她的左耳打著星型耳釘,和米伍同款。

而在拉門聲響起的瞬間,米伍眼神劇變,身如閃電,一個腳尖點地身形凌空,往旁一跳,兩腳回收,穩穩坐在了剛剛蹲的地方,並將用幾乎專業的肌肉控制能力,將姿態回覆到了先前蹲的狀態。

整個過程中,米伍連呼吸都沒有變一下,所以當女人的視線投向他時,米伍就好像都動沒動一下。

“你沒偷懶吧?”女人聲音帶著一絲壓迫。

“啊,我一直蹲著呢。”米伍扯起謊來毫無心理負擔,還對女人笑了笑,指了下灰鷹,“不信你問這位大哥。”

女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灰鷹,灰鷹瞥了眼朝自己拼命打眼神的米伍,斟酌了幾下,道:

“他‘稍微’動了一下。”

“那就好。”女人點點頭,指了指米伍,語氣充滿了命令的意味,道:“隊長沒說停你就一直擱這兒蹲著,聽到沒有?”

“好吧。”米伍表現得很無奈,“那我服從命令咯......”

“我想問一下......”灰鷹有些糾結道:“米伍是你們隊的小組長吧?”

“是啊,怎麼了?”穿著黑色戰鬥服的女人回道。

“那你們開會,為什麼要把小組長排除在外?”灰鷹將管閒事精神貫徹到底。

“這個啊,是他自找的,”女人冷冷一笑,看向米伍,語氣充滿了凌虐的快感,“這傢伙啊,剛剛開檢討會呢,沒事就跟領導陰陽怪氣,隊長說一句,他能陰陽十句,要不是備了血壓藥,隊長一會兒就要被這傢伙氣死了,我要是隊長,肯定罰他不止蹲一個小時。”

說完後,女人回到會議室,合上門。

灰鷹和米伍都很默契地沉默著,走廊一下子安靜了很多,只剩下窗外傳來的隱隱汽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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