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詭色電車篇（五十三）

“這才是我的本體，蠢貨！”

怪物獰笑著，將鐮刀拔出，易知行捂著傷口，栽倒在血泊中，一邊咳血，一邊用手肘撐著爬行。

“垂死掙扎！”怪物滿臉不屑，揮舞鐮刀，縱身跳到易知行背上，因為體型只有一米高，所以看起來跟小猴子差不多，只不過手臂是兩把血肉鐮刀。

噗呲噗呲——

怪物瘋狂劈砍，一時間，易知行的背上血肉模糊，白骨露出。

“都怪你啊，我的‘盔甲’都裂了，你知道要殺多少人才能做出一副嗎？”怪物吼叫著，一刀一刀地刺扎，刀刀避開要害，但這個失血量，易知行離死也不遠了。

終於，因為失血過多、戰損過度、何況背上還馱一個一直砍自己的小玩意，易知行爬不動了，一頭栽下，不斷咳嗽，氣息微弱。

“哈啊哈啊——”怪物也喘息著，它現在渾身光滑，看上去如一個無毛猴，比起四米高的“大腸盔甲”，這個形態柔弱無比。

吧唧吧唧——

什麼聲音？

怪物一愣，從易知行的背上跳下來，發現易知行一路爬行，竟然爬到了“大腸盔甲”旁，腳邊都是大腸形狀的繩狀肌肉，而易知行低著頭，正在嚼著什麼。

等等！它在吃什麼？！

怪物一下反應過來，舉起鐮刀，“疏”得衝易知行的頭部彈射而去，鐮刀欲插對方頭顱。

但是，晚了，易知行抬肘對地一記，一個反衝站起，堪堪避開怪物的刺擊，不留停歇，一個蠍子擺尾，單腳將其踩到地上，“轟”得一聲，地面龜裂，怪物吐出一口血。

不等對方緩神，易知行揮起兩爪，齊刷刷而下，切斷怪物雙臂，同時另一隻腳橫移猛踩，將怪物的膝蓋踩碎。

“啊啊——”怪物吼叫著，揮舞著斷臂，一口一口吐出血。

“哈——”易知行移開腳，將嘴角的血肉咀嚼嚥下，背上的傷口也在迅速癒合，聲音帶著一種病態，“你剛剛他媽挺囂張的啊！”

易知行說完，又從地上撿了根“大腸”，餓鬼撲食般咀嚼下嚥，身上的傷口一點點復原，肌肉甚至隆起，看起來更加強壯。

“啊，飽了。”易知行擦了擦嘴角的血，來到怪物身旁，一腳踩住它掙扎的小軀體，蹲身，舉爪。

“等等等等！”怪物揮動著血流不止的斷臂，樣子極為滑稽，“那個，我們沒必要打吧？”

易知行皺了皺眉毛，朝地上啐了一口血，失意對方繼續，怪物一看有戲，語速加快道：“我們的共同敵人是人類啊！我痛恨人類，你也一樣吧？所以......”

易知行說著，肩部的傷口也在慢慢癒合，幫對方把臺詞唸完：“所以，我們合作吧？一起殺人，怎麼樣？”

“啊......對對對......”怪物連忙點頭，聲音打顫。

“啊，這個嘛......”易知行做出思索的樣子，怪物略微鬆了口氣，下一秒，易知行的雙爪猛地刺下，如同高速旋轉的切割機刀片，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聲不斷。

“哈哈哈！”易知行病態地大笑著，手上的虐殺沒有絲毫停頓，“廢話真多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高速切割”後，怪物已經看不出人樣，易知行停下動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滿手鮮血，腥味撲鼻。

“哈哈啊哈——”易知行側過臉，狠狠地擼了一把前額的頭髮，血液順著臉頰淌下，它仰著脖子，舒暢地大吼一聲：“爽啊！”

說完，它起身擦了擦衣服，但這個動作沒什麼意義，因為在血池裡打了個滾，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出乾淨的地方了。

“浪費時間啊......”易知行說著，將地上的大腸撿起幾根，想罷，直接斜跨著纏在身上，當做“乾糧”，抬起腳，保持著平衡，慢慢溜著，離開了“血池”。

指揮室，聯絡員盯著監控看了三秒，隨後道：“T-3管制區人員注意，已確認一名異種生物，品種為肉魈，危險係數為，建議使用血融性特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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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潔轉過頭，臉頰上沾著血，呼吸漸漸放緩。

身後，領頭人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但他脖子以上的部分，已經變成了一堆爛肉，腦袋血肉模糊，幾乎大半都轟爛，血肉濺射在四周的地板、牆壁上。

而在領頭人一旁，站著一個人形怪物，一米七五高，渾身覆蓋青色鱗甲，腳和爪子酷似蜥蜴，頭部也是蛇的腦袋，還在吐信子。

它察覺到了白潔的目光，露出一個冷血、滲人的笑容，收回了打爛領頭人腦袋的拳頭，舔了舔手上粘的腦漿，笑道：

“老兄，俗話說的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怎麼能信任人類呢？”

白潔沉默片刻，盯著蛇人，道：“請問——”

“——我很忙，忙著殺人呢。”蛇人擺了擺手，語氣很不耐煩，隨即身體一晃，化為虛影，帶出一股強勁的風，踩著一聲爆鳴，從面前消失了。

白潔：“......”

“好快，都沒問到。”白潔有些遺憾，看著蛇人跑走的方向，又看了眼領頭人的屍體，屍體搖搖晃晃，“啪”得跪倒在地，仰面栽下。

白潔默默看了眼屍體，移開目光，循著味兒，向著下一個目標走去，走過幾個拐角，祂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聖誕頌歌，以及......雪橇滑過地板的聲音。

指揮室，聯絡員盯著監控，對著頻道說道：

“Q9管制區人員請注意，1號區出現一名疑似威脅，代號‘白衣男’，外表特徵為男性，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間，白色衛衣、純白色的運動褲，紅色運動鞋，中短的黑色頭髮、戴著一個黑色口罩，上面印著白色的牙齒圖案......危險係數......”

聯絡員說到這兒頓了，因為剛剛兆赫的干擾，他沒有目睹白潔的“進餐”，等監控恢復，只看到小鳥消失，白潔安然無恙，領頭人原地投降，還把耳機給掐了。

他只能猜測道：“目標能與異常進行互動，溝通性強，目前未展示敵意，危險係數，暫定為。”

看著白潔一路閒庭漫步，聯絡員鬆了口氣，他最怕剛剛的那個異常：AS-6023，代號“極速蛇”，速度最快能達到一馬赫，跑來跑去，監控裡難以捕捉，情報總是滯後，

舉個例子，可能這邊剛說“請注意——”，那邊的小隊就團滅了。

隨即，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神情緊張，目光在監控上四處搜尋，心中冒出一個問題：

AS-256，“懲戒鳥”，到底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