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如雨,血色如煙,並非所有的幹員都在舉槍射擊,有一個例外,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這種危急存亡的關頭摸魚,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譴責她。

因為,隊友們都知道,她在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鬱成雪撩起了右手的袖子,目光放遠,眼神逐漸失焦,似乎在看更遙遠的地方。

思緒在放緩,精神在蔓延,每當使用“能力”的時候,她都會陷入到一種朦朧的“白日夢”中,此時,她右耳的星形耳墜在微微發光,光線擾動,照亮了她的側臉。

思緒在不斷延伸,耳邊的聲音逐漸朦朧,最終,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突然間,耳邊響起了蟬鳴聲。

鬱成雪一怔,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教師辦公室中,外面是盛夏,陽光和蟬鳴都從視窗洩入,

四周,無論是桌椅還是牆壁,都顯得很高大無比,這當然不是因為桌椅變高,而是因為......她這個時候,正是小學年紀。

一陣朦朧感襲來,讓她浸入到了記憶中,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現實,她忘記了喪屍群、忘記了HL,她只記得,自己在這裡上學,剛剛處理了一場糾紛。

她轉動目光,看到一排男生並肩站著,站在辦公桌面前,等著老師受訓。

老師摘下圓邊眼鏡,臉上帶著慍怒,還沒說話,就用他的鋼筆狠狠敲了三下桌子,大聲道:

“你們三個怎麼回事!小虎是欠了你們東西,但你們幹什麼?暴力催還!打人家就不說了,下手還那麼狠,要不是有小伍護著,非得打出血不可!”

鬱成雪投去目光,看向那三個站成一排的男生,一共有五個,其中有三個站的比較近,另外兩個站的比較遠。

鬱成雪慢慢回憶了一下,那個叫小虎的小學生,借了另外那三個傢伙的東西,可能是糖果,或者文具,記不大清了,反正就是沒還,被那三個小惡霸圍在角落裡強行催收,最終演變成圍鬥。

不過,小虎的好兄弟,小伍出手了,他的加入,避免了小虎單方面捱打,讓三打一變成了三打二,最終還是紀檢委員到場,終結了這場混戰。

“還有你也是啊,小伍!”老師看向了面前這個學生,是個看起來靈氣十足的男孩,面對老師兇巴巴的目光,不但不躲避,反而報之一笑。

“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年級前三,以後遇到這種事兒,你就直接來找老師,別跟他們打在一塊,懂了嗎?”

“好的老師,勞您費心了。”小伍笑著回道。

鬱成雪看著這一幕,冷冷一笑,這個叫米伍的男生看起來是個乖孩子,實際上他在剛剛鬥毆中,下手可一點都不輕,以一敵二、拳腳並用,要不是紀檢委員到場,說不定米伍就單方面結束戰鬥了。

老師撇了撇嘴,道:“你們也真是的,推推打打那就算了,打到後面,還撿石頭!還用筆戳!都見血了!”

老師罵著看著面前的5個男生,除了米伍受了輕傷,其他四人各個鼻子出血、臉上劃傷、灰頭土臉、衣服沾泥。

老師的怒吼,讓眾男生都不由得低下的頭,回想到混戰的下手之中,確實有些心有餘悸。

老師見把這幫小屁孩唬住了,便頓了頓,嘆了口氣,換了種語調,然後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鬱成雪,道:

“幸好有紀檢委員救場,否則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鬱成雪一愣,隨後仰了仰頭,挺起胸脯,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老師滿意地點點頭。

聽到鬱成雪的話,眾男生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彷彿看到了噩夢中的東西。

剛剛的混戰,其實雙方都很剋制,石頭和鉛筆都是唬人用的,基本攻擊方式是推攘和互相問候家人,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沒有人受傷。

直到紀檢委員鬱成雪的到場,她面對如此大規模的械鬥(五個男生),當機立斷,隻身上前,不由分說,以一敵五,其疾如風,重拳出擊,打擊罪惡,除了米伍戰鬥力比較強,能抵擋三秒之外,剩下的四個男生,都被一拳一個放倒,並無一例外地掛彩,並將鬱成雪的身影深深印刻在腦海裡,想必今晚做噩夢的素材是有了。

“那老師,我們可以走了嗎?”米伍問道。

“走?”老師氣得動了動嘴唇,剋制地捏了捏鼻樑,然後道:

“我之前佈置了課後任務,預習下冊的第1篇課文,你都背了嗎?沒背的把上冊的所有古詩抄一遍!抄完再走!”

說著,他將課本丟到5個男生面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每個人的面容。

在沉默了大概兩秒之後,5個男生同時上前,伸手就搶課本,隨後撕扯著,到附近的一張桌子面前,一邊3v2互擠,一邊搶奪著課本。

老師:“......”

鬱成雪冷笑一聲,這些小男生就是這樣,不管怎樣都能給老師添麻煩。

“對了,小雪,”老師突然看向鬱成雪,道:“你預習了嗎?”

鬱成雪一怔,吞了吞口水,聲音勉強道:“嗯......預習了。”

“那你背一遍吧。”

鬱成雪呆住了,沒想到老師竟如此公平公正,所有學生一視同仁、雨露均霑,要是自己背不出,豈不是要和那幫臭男生一起搶課本?

一想到要和男生擠一張桌子,鬱成雪小小的臉上便露出極強的抗拒。

她深吸一口,開始背誦。

“邊塞征戰......

戰鼓擂動震山河,

血染戈矛見英豪。

烽火連天照邊塞——”

背到這句的時候,她突然卡頓了,因為她想不起來最後一句是什麼。

這個時候,一種恐懼感襲來,因為她似乎能感覺到,那些男生正目光像針一樣,他們似乎在嘲笑,在竊竊私語,在嘲弄自己。

但是她又不好扭頭去確認,畢竟老師在認真盯著自己,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她無比煎熬。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有點想不起來了。

鬱成雪的額角流下一滴汗水,心跳得越來越快,在等待中,老師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不耐煩了。

鬱成雪瞬間感到了絕望,孩子的心理防線就是如此脆弱,一顆糖就能讓他們歡呼雀躍,一個否定的眼神就能讓他們陷入自我懷疑。

到底是什麼......

鬱成雪微微低下頭,呼吸聲越來越粗。

“三千袈裟誅水華。”

突然,一聲提醒從背後傳來,聲音很輕,幾乎是壓著說的,這是孩子們慣用的一種語調。

鬱成雪一下就想起來了,她有些感激,想確認對方是誰,她微微撇過目光,正要看到的時候,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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