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逼仄、晃動的車廂內,鬱成雪慢慢睜開眼,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四周,全都是和自己一樣,穿著黑色HL制服、整裝待發的隊友們。

車輛即將調整目的地,可以預料到的是,接下來將是一場惡戰。

“醒了?”米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做噩夢了?”

“是啊,”鬱成雪揉了揉腦袋,她有些不爽,因為夢正進行到關鍵的時候,就突然醒了,便用一貫的語氣語調損道:“我夢見我在給你收屍呢。”

“哈。”米伍乾笑一聲,道:“那還真是噩夢。”

二人沉默了一陣後,鬱成雪突然道:“小伍,組長馬上就要調走了,你下個月應該就是新組長了吧?”

“啊,不好說,”米伍搖搖頭,道:“老羅的資歷比我深,應該是他當。”

“算了吧,你立的功,甩隊裡那幫歪瓜裂棗幾條街了,你不當組長,根本沒法服眾。而且隊長把你當親兒子養寵,你整天跟他陰陽怪氣,我要是組長,我非得穿小鞋把你給穿死。”

“是嗎?”米伍苦笑一聲,“隊長平時可沒少給我穿小鞋啊。”

“不說這個了,”米伍歪了歪頭,道:“聽說你最近紋身了,你要是不這麼搞違紀的事,就憑你是咱們隊裡唯一一個容納‘海之歌’的人,下個月也能去二組當組長了吧。”

“‘海之歌’代價太大,頂多算個一次性技能,算不了什麼,”鬱成雪擺擺手,冷冷道:“而且,我為什麼要當組長,我才懶得管人呢。”

鬱成雪說著,往後靠了靠,伸了個懶腰,道:“我就想待在這裡不行嗎?”

“呵,”米伍輕輕一笑,道:“那我要是一不小心當了組長,你就可要被我管了哦。”

鬱成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能管我?”

“呵......也是,”米伍撇開目光,道:“那就,請您多多配合我工作?”

鬱成雪嘴角噙著笑容。

“對了,”米伍問道:“你紋身紋的是什麼?別人問的你都不說。”

“就是小時候的事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老師考我背古詩來著,我快忘了,你偷偷提醒了我一句。”

“小時候的事......記不太清了啊。”米伍喃喃道。

“那給你個提示吧,”鬱成雪說著,伸出手撩起右邊的袖子,上面是一句詩的最後兩句。

“上一句是‘烽火連天照邊塞’。”

“嗯......”米伍沉默了一陣,道:“不記得了。”

“小時候記得,現在忘啦?”鬱成雪冷笑一聲。

“誰會記得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米伍目光微微下移。

“不重要嗎?”鬱成雪看了看紋在胳膊上的詩句,目光一瞬間有些迷茫,道:“你真的覺得不重要嗎?”

米伍聽罷,輕笑一聲,道:“好吧,我逗你的,我記得。”

說罷,二人對上目光,米伍輕輕笑著,嘴巴一張一合,說道——

夢境突然破碎,鬱成雪跌回了小學的那個辦公室,她扭頭看向了那個方向,米伍也轉過頭,朝自己輕輕一笑。

夢境繼續破碎,繼續下墜,跌回了現實,四周是前赴後繼的屍潮,幹員們和非人們都疲憊不堪,喪屍們即將突破防線,眼看就要失守。

鬱成雪有些迷茫地抬起眼,正好對上了米伍的眼神,他站在自己面前,眼中充滿了擔憂。

此時,夢境尚未褪去,三重場景在此刻重疊,小學辦公室的他、出任務時車廂中他、以及現在處於險境中的他。

鬱成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此刻,不同時空中的人,都動了。

小學的鬱成雪轉過臉,自信地看著老師的臉,嘴巴一張一合;陰暗環境中,米伍的嘴一張一合;滿是喪屍中的車廂中,鬱成雪低下頭,看向手臂上的黑色紋身,紋了一行詩,三人同時開口,嘴巴同頻地一張一合:

“三千袈裟誅水華。”

當這句話說出後,空氣中突然變得溼潤,一股腥鹹的味道襲來,所有人的耳邊,都隱隱響起海水的波濤聲。

啪——

啪——

啪啪啪啪——

突然,此起彼伏的聲音,這一刻不管是人類還是非人,都停下手中的一切動作,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幕:

目力所及之處,原本黑壓壓一片的喪屍,都在這一刻同時停下腳步,他們的身體,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身體蜷縮,裡面發出“嘎巴巴”的聲音,像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一幕,發生在所有的喪屍身上,放眼望去,一個個身影扭動起身體,不斷的被壓扁,他們彷彿被一隻只巨手握住,捏成了肉餅,並朝地上栽去,就像風吹倒了一片麥穗一樣,以鬱成雪為中心,成片倒下,如波浪傳播。

只是半秒,原本充滿了殺戮,血腥,嘶吼,雷鳴般奔跑聲、黑壓壓的屍潮的站臺,在這一刻寂靜無聲,就像是有人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人都帶著懵逼的目光,看著滿地喪屍,這些喪屍的身體,彷彿被液壓機從頭到腳壓了一遍,慘不忍睹。

這個時候,鬱成雪正好唸完詩,抬起眼,和米伍四目相對。

隨後,鬱成雪輕笑一聲,臉旁耳墜的光芒瞬間熄滅,身體栽倒在地,像一根銀針輕輕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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