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梨道:“畜生的嗅覺很靈敏,你若是放過它,它會找東西找到你身上去,到時候你就很難解釋身上出現的琥珀和金球了。”

“但是你把它丟進湖裡淹死,等王府的人發現它的屍體時,最多隻以為那些東西沉進了湖底,或者是被水流捲到外面去了,豈不是更加安全?”

她的語氣十分冷漠。

宋輝覺得她說的在理。

於是他便來到湖邊,打算把茶玖的腦袋按在水裡淹死了,再扔進去,確保萬無一失。

茶玖拼命掙扎,鋒利的爪子在宋輝手臂上抓撓,刮下好些肉條。

太噁心了。

爪子指甲間滑膩溼潤的肉感讓茶玖又是反胃,又是憤怒。

宋輝吃痛,下意識地將手鬆開。

“噗通——”

茶玖被甩進湖裡。

宋知梨和宋輝以為貓兒不會水性,會被活活淹死在湖中。

誰知道茶玖竟然浮起貓頭,扒拉著四肢,慢吞吞地朝著湖對岸游去。

宋家姐弟傻眼了。

茶玖一邊遊著,一邊洗掉爪子裡骯髒的肉屑。

誰說貓咪不會游泳的?

只不過它們怕水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給大部分人造成誤解罷了。

系統觀察著四周,突然提醒道:“宗樾帶著人找來了。”

茶玖遊動的身體一頓。

下一秒,她在湖中央開始四肢撲騰,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溺水模樣。

全程關注的宋家姐弟:“?”

“貓兒!”趕來的宗樾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差點心跳驟停。

不等下人們動作,他自己先脫了外袍,跳入水中,朝茶玖游去。

“王爺!”管家嚇壞了,連忙指揮身邊的下人下水幫忙:“快,快!”

茶玖本來是裝作溺水,結果胡亂撲騰之中,還真的嗆進了幾口水。

等宗樾把她抱上岸時,她的鼻腔火辣辣地疼,一直嗚咽直叫,聽著可憐極了。

宗樾心尖發疼。

他顧不上自己長髮滴水,渾身狼狽,便把瑟瑟發抖的茶玖抱在頸窩處,用臉龐貼著她輕聲安慰。

管家遞來乾的軟巾,宗樾也是先用來拭擦茶玖身上的毛髮。

站在一旁的宋家姐弟惶恐不安。

他們沒想到宗樾竟然寵愛一隻貓兒到這般地步,還親自下水去救它!

宋輝將那隻被貓抓傷的手藏在背後,整個人抖如篩糠。

宋知梨忐忑抬頭的那一剎那,恰好對上了宗樾冰冷駭人的目光。

這下完了。

她想。

……

宗樾把自己和茶玖都拾掇暖和了,才開始收拾宋家兩個混賬。

他抱著茶玖坐在座位上,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是誰,又是用的哪隻手,把本王的貓兒丟進湖裡。”

宋輝不敢言語。

宋知梨平靜下來,率先道:“舍弟頑劣,見貓兒可愛,便想逗弄一番。誰知岸邊青苔溼滑,才害得貓主子不小心掉進湖裡,實在是意外。”

茶玖聽她顛倒黑白,氣得不打一處來,直接跳上桌子,重新演繹現場。

只見她假裝被人按著後頸趴下,腦袋塞進茶杯裡,四肢撲騰。

然後又舉起腦袋,半死不活地吐著舌頭。

緊接著又塞進去……

重複了好幾遍。

周圍的下人們看著忍俊不禁。

可宗樾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好了,我知道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把茶玖重新攏入懷中,目光再次轉向宋輝時,已經帶著暗湧的殺意。

“來人,把他的手砍了,丟進湖裡,不許他游上來。”宗樾殘忍下令。

小衛氏嚇傻了,失聲尖叫道:“王爺,您要為了一隻畜生殺了親表弟嗎?”

宗樾置若罔聞。

宋輝正想開口供出胞姐,卻被堵了嘴巴,硬生生拖出去。

宋知梨後背全是冷汗,暗地裡卻鬆了口氣。

為了救下唯一的兒子,小衛氏在慌亂之下脫口而出:“王爺,妾身知道當年衛才人慘死的秘密,願以此換輝兒一命!”

衛才人便是宗樾的母親。

宗樾抬手,拖拽宋輝的下人便停下了。

“說。”他薄唇線條冷硬,周身湧動寒氣,“若有一句不實,我便將你們三人一同砍了手腳,丟進湖裡。”

小衛氏不敢隱瞞,將當年之事全部道出。

“當年衛才人慘死,是因為謀害了貴妃腹中的皇嗣,可她是被陷害的,背後謀劃一切之人,正是當年還是太子的先帝。”

宗樾面無表情。

可茶玖卻能感覺放在她身上的大掌逐漸變得僵硬。

小衛氏接著道:“當年皇后和貴妃在後宮分庭抗禮,太子為了鞏固皇后的勢力,勢必不能讓貴妃的孩子生下來,於是便利用了單純的衛才人促成此事。”

“衛才人在冷宮中生下了您,卻保不住您,好在太子出手相救,才讓您活下來。可您不知道的是,太子之所以力保您,目的是為了噁心貴妃,為皇后出氣。”

“貴妃每每見到您,就會想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想起自己再也不能懷孕,是以鬱鬱寡歡,心病加重,早早歿了。”

簡而言之,救宗樾一命的,是先帝。

可造成了衛才人和宗樾這場滅頂之災的罪魁禍首,也是先帝。

衛才人的貼身宮女僥倖逃過此災,出宮回了江南投靠小衛氏,這件事的真相才得以不被徹底掩埋。

不過小衛氏存了私心,才一直不向宗樾透露。

系統嗦著之前吃剩的瓜子殼,咂咂嘴巴,感嘆道:“恩人變仇人,可憐宗樾還為了這份恩情,吃下了絕嗣的毒藥,甚至還想著以身殉道,為小皇帝鋪平將來的道路。”

宗樾早就知道做了攝政王,將來還政的下場就是死。

可他還是做了。

就為了報這份恩情。

可如今卻被告知,這份恩情,是赤裸裸的欺騙。

小衛氏說完之後,屋內一片死寂,眾人連呼吸都不敢發出半分聲響。

許久,宗樾才緩緩開口:“把他們三人關起來。”

他現在沒有心情思考如何處置小衛氏他們。

……

吃晚飯的時候,茶玖不見宗樾的身影。

小云把茶玖抱上桌子,面前都是精緻的吃食,是王府專門請人來做的。

可茶玖卻沒有胃口,一直朝著門口張望。

小云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便道:“小主子,王爺今日不與您一起用膳了。”

“喵喵喵~~”那他去哪裡了呢?

小云自然不可能知道的。

茶玖想了想白天的事情,小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跳下桌子,在小云的驚呼聲中飛奔離去,按照記憶路線找到了那幾棵光禿禿的梨花樹。

宗樾果然在那裡。

四處不見一人,想來來是下人們自覺退避了。

宗樾站在樹下,高大沉默的背影幾乎要與黃昏暗色融為一體。

暗紫的餘暉浸潤了他的衣袍,模糊了他的面容。

茶玖有些看不清他的情緒。

可他看見茶玖來了,還是溫柔地俯身,將她抱起來。

“你怎麼找來這裡了,沒有好好吃飯嗎?”

“喵~”茶玖親暱地舔了一下他的臉,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蹭他。

好似在安撫。

宗樾知道她的心意,眉眼舒展,眼底盪開淺笑:“你是在安慰我嗎?好乖。”

“喵~”

“我不難過。”宗樾抬頭,淡淡看著逐漸隱匿在沉暗中的梨樹,“我早就猜到皇兄欺騙我了。”

仁善是假,謀劃是真。

重用是假,利用是真。

宗樾從來都明白,自己是先帝手中的一步棋子,和當今太后一樣,毫無分別。

……

……

感謝李呱呱喜歡青蛙的禮物~感謝各位寶貝讀者的支援~我昨天寫昏頭了,忘記打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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