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宮人們一趟接著一趟把熱水運進營帳,裝滿了浴桶,且拉上屏風。

這樣一來,即使有人不小心闖了營帳,也有屏風擋著,不至於衝撞了貴人。

“你們下去吧。”茶玖走進屏風後,照常吩咐。

宮人們早已習慣她不喜旁人在身邊伺候沐浴,便同聲應是,全部退下。

茶玖這才褪去衣衫,邁入浴桶之中。

摻了茉莉精露的熱水散發著清甜氣息,寸寸螢白雪膚沒入水中。

她的眸子在朦朧熱霧中卻格外清明。

“耶律宗政現在在哪兒?”

系統檢視了地圖,答道:“在訓鷹場。李家特意在這個時候上貢了幾隻純種獵鷹,就是為了將他引開,遠離營帳。”

畢竟茶玖的營帳就在耶律宗政隔壁,有什麼風吹草動,陛下身邊的暗衛第一時間就會發現阻止,李家哪裡還動得了手?

此時,李家已經派人將一條毒性至強的銀環蛇放進茶玖的營帳。

茶玖瞭然一切,沉靜道:“系統,有辦法可以把蛇變多嗎?”

系統想了想:“之前你買的3D印表機可以做到,再花億點積分,能讓這些列印蛇變得以假亂真,且毒性可調整,不會誤傷旁人。”

茶玖挑眉:“一點積分?”

系統點頭:“億點積分。”

三秒之後,系統揉著腦門上被揍出來的大包,委委屈屈地花了一百積分辦妥此事。

唉,這年頭,做箇中間商賺差價也是不容易啊。

這邊,耶律宗政正心不在焉地看著獵鷹。

李家上貢的這幾隻純種獵鷹確實漂亮,皮毛油亮,利爪如鉤。

但是卻不夠溫順。

而耶律宗政想要的卻是溫順而不易傷人的鷹,好送給騎射不佳的茶玖,幫她在狩獵時將獵物驅趕至附近,降低獵殺難度。

可一想到這幾日兩人的生疏,這位帝王又有些眼神黯淡。

朕這般冷待晏陽,恐怕往後“他”再也不敢真心親近朕了!

也罷,也罷!

總歸是沒有結果的,倒不如彼此疏遠些,斷了他的妄念,也叫晏陽不必時刻提心吊膽著自己把“他”當做孌臣!

可這頭才決定了要心硬疏遠,轉頭卻對小順子下令道:“去找草原族最好的訓鷹師來,把這幾隻獵鷹調教好了送到賀大人哪裡去。”

“記住,以查砳的名義送,一字一句都不要提到朕。”

小順子點頭應是,心中卻嘆息搖頭。

果然,陛下還是萬分關心賀大人的,囑咐他去敲打宮人不要怠慢、準備把總是找麻煩的李嬪遣送回宮,現在還親自為賀大人挑選最合適的獵鷹。

唉,這對君臣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如初?

就在這時,一位侍衛從營地的方向匆匆趕來,翻身下馬,神色焦灼:“陛下,營帳出事了!”

耶律宗政收斂了神情,重新恢復冷漠嚴肅:“何事?”

“營帳周圍出現了大量的毒蛇,而且都是毒性至強的銀環蛇!若是被尋常毒蛇咬傷,及時醫治還能得救,可若被銀環蛇咬上一口,卻會即可斃命!營中貴人們都驚亂得很!”

侍衛三言兩語將情況托出。

耶律宗政面含擔憂,頃刻騎馬往營帳方向趕去。

而隨行的李家人則臉色一變,暗暗對視。

李侍郎壓低聲音斥責身旁的兒子:“你怎麼搞得!不是說低調行事,只用一條蛇嗎?”

李侍郎的兒子也慌了:“我,我確實只讓人放了一條蛇!”

要不是周圍還有人,李侍郎都要吼出來了:“那剩下的蛇從哪兒來的?!”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現在鬧得整個營帳都是毒蛇,陛下一定會下令徹查!

事態嚴重,李侍郎強行鎮定下來,聲音微顫,吩咐道:“派人去找丞相,請他務必為我們壓下此事!”

殺賀晏陽的事情,丞相也有份在背後授意。

希望他別坐視不管!

……

耶律宗政飛快策馬趕回營地,身後的侍衛竟無一人追得上他。

營帳旁邊劈了一處空地,點燃了火堆,撒了雄黃粉末,讓朝臣和宮人們暫時在這裡避蛇。

而侍衛們則全副武裝,進入營帳中清理毒蛇。

耶律宗政看到太后安好,心下稍定。

可目光一掃,竟沒看見那個熟悉的瘦削身影,頓時再度懸心,“賀大人呢?”

眾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其中才有人彷彿如夢初醒般驚道:“賀大人還在營帳裡!”

當時營帳裡突然出現一大群毒蛇,這些宮人都嚇壞了,只顧著自己慌張逃脫,卻都忘記提醒正在沐浴的茶玖!

不過這其中,當然也有系統“好運助攻”道具的影響。

耶律宗政一聽,心急如焚,當下拔出腰間長刀便往茶玖的營帳衝去,任憑太后在身後驚呼勸阻也攔不住。

他大步邁進蛇口遍佈之地,眼珠赤紅,手起刀落間便將兇猛撲來的毒蛇揮成幾段,利落霸氣。

“晏陽!”

眼看著一條銀環蛇已經鑽進了茶玖的營帳門簾之中,耶律宗政目眥欲裂,快步衝入,甩出長刀將那毒蛇七寸釘在地上!

“誰?!”一聲驚呼從屏風之後傳來。

竟是清麗婉轉的女子聲音!

耶律宗政微怔,抬眸一瞬,那屏風後的身影便快速鑽入浴桶水中。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

可耶律宗政目如鷹隼,反應極快,怎麼會看不出來,剛才那道映在屏風上玲瓏有致的身影,是個女子的身體!

女子?

晏陽的營帳之中怎麼會有女子在沐浴?!

耶律宗政的第一反應是“他”藉著沐浴來與某個宮女幽會,心頭頓時無名火起。可傾耳一聽,這營帳之中只有一人的呼吸氣息,哪來的兩人幽會?

又驚又疑中,這位運籌帷幄的帝王終於重拾理智和清醒,飛快審視著周遭的一切。

空氣中蔓延著熟悉的茉莉淡香,這是他平日裡在晏陽身上聞到的味道,絕不可能認錯。

還有那屏風上搭著的衣物,也是他見晏陽穿過的。

沐浴時宮人們雖然沒有在旁伺候,但也守在營帳不遠處,若是有他人進出,必定瞞不過。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絕不可能的答案。

耶律宗政呼吸頓滯,難以置信地望向屏風之後緊張躲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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