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啟稟陛下,前方來信!”一宮人急急忙忙跑進太和殿,對著慶帝呈上一封信函。

慶帝看了一眼旁邊站得筆直的霍家軍副將軍喬鋃,開啟信函匆匆看了一眼。

“陛下,”喬鋃抱拳道:“按照霍將軍的要求,末將已憑虎符調集了十萬兵馬,現集結在城外,已有兩日,但遲遲未收到霍將軍的命令,十萬兵馬,每日糧草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實在是延誤不得。這信……是否是將軍送來的?”

慶帝腦中迅速轉了好幾個圈,這信是他派出去的探子傳回來的,信中提到:霍光帶兵去大漠,結果生死不明,失去聯絡。

這個訊息對於慶帝來說可謂是喜憂參半,霍光這個不中用的,龍心石還未找到,他先把自己弄了個生死不明,陸小悠也沒有追查到,這下,顧清羽那裡是徹底失控了。然而這件事情也不是毫無轉機,京城之中,畢竟還有不少他們掛念的人,只要看管好了,不愁他們到時不會自己乖乖回來;另外,達孜國那邊還是要繼續派兵攻打,一是不能放棄搶奪龍心石,二是藉此除去邊境隱患。歸根結底,此時最缺少的,就是兵馬,如今霍光出事了,若是能趁機把他的十萬霍家軍據為己用,倒也是筆不錯的買賣,只不過,霍家軍對霍光可是忠心耿耿,少不得得用一些手段才行。

想到這裡,慶帝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手中的信函掉落地上。喬鋃連忙扶住:“陛下,您怎麼了?” 慶帝掩面哭泣道:“朕剛剛收到前方信報,霍將軍帶兵進入大漠不久,就遭到了達孜國設下的埋伏,幾千兵馬,連同將軍,全都生死不明,估計……已經殞命了!”

“這……不可能!”喬鋃慌忙拾起地上的信函,反覆看了幾遍,跪倒在地:“陛下,請立即派末將領兵回去營救霍將軍!”

慶帝將他扶起道:“朕如今也是心急如焚,但霍將軍已是前車之鑑,你們若冒然前往,難保不會再遭遇埋伏,還是要仔細籌謀再行動才好。”

喬鋃遲疑了一會,抱拳道:“那依陛下之見,末將應當如何?”

慶帝轉身落座,嘆了口氣,“這兵是一定要派的,但要準備充分,朕準備追加十萬親兵,和霍家軍一起出徵,就算掃平達孜國,也要找到霍光。只是……”

喬鋃道:“陛下有何吩咐?”

慶帝看向他道:“此番出征,不僅關乎霍將軍性命,也關係著我大雍未來的國運和邊境的安寧,因此必須全軍上下一心,團結一致才行。因此,朕想將霍家軍收編至御林軍中,統一軍號,如何?”說著,他看向喬鋃:“當然,喬副將軍的職位也可以升一升,朕就晉你為大將軍,再擇一位朝中良將,和你一同出征可好?”

這番話讓喬鋃始料未及,竟一時語滯,這顯然是想就此繳了霍家軍的兵權,重新收編啊。但若是直接拒絕,恐怕也是不妥,他想了想,回道:“陛下思慮周全,但末將忽然想起,之前霍將軍令我帶一些東西給皇后,並叮囑我務必親自去請安探望,此事,是否要和皇后娘娘商議一下?”

慶帝面色陰沉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平和,“皇后和霍將軍兄妹情深,自然是時刻關心著霍家軍的一舉一動。只是,霍光如今生死不明,若此時告訴皇后,她必要日夜憂心,若是因此傷了龍胎……”

“皇后娘娘有了龍胎?”喬鋃驚訝地問道,馬上又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當,趕緊跪下:“請陛下恕末將魯莽,險些衝撞了娘娘,釀下大禍。”

慶帝擺了擺手,“不知者不怪,太醫看過脈象,很可能是位龍子。這孩子也同是霍家血脈,朕的親兵,將來也是他的。”

喬鋃趕緊抱拳道:“陛下所言甚是,此事萬萬不可驚動皇后娘娘,末將和霍家軍願一切都聽陛下調遣。”

慶帝點點頭,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忽然間瞥見側殿的幔帳飄動了一下,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待喬鋃退下後,慶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了句:“別藏了,出來吧!”

只見玲瓏端著一盤點心戰戰兢兢地從幔帳後面走了出來,慌忙跪倒在地。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慶帝不鹹不淡地問著。

“陛、陛下,奴婢是來給您送點心,一早就來了,想給您個驚喜……奴婢不是有意要偷聽的……”玲瓏雙手顫抖得幾乎端不住盤子,索性將其放到地上,一跪到底,不敢抬頭。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怕朕殺了你?過來!”慶帝衝著她招了招手。 玲瓏膽怯又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慶帝,他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一絲不悅,本以為接下來的一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她試探著問道:“陛下,不生玲瓏的氣嗎?”

“那朕問你,你會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告訴皇后嗎?”

“當然不會!奴婢永遠忠於陛下,不該說的,打死都不會說!”玲瓏連忙指天發誓,表明衷心。

慶帝笑了笑,衝她勾了勾手指,玲瓏會意地爬到他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腿上,嬌羞地說道:“陛下,玲瓏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陛下,我對您的心,日月可鑑……啊……陛下!”

她的情話剛剛說了一半,就被慶帝像拎小雞一樣一把抓起,舉到半空,嚇得渾身發抖。慶帝盯著她的眼睛,如餓狼看著手中的獵物一般,低沉地問道:“是嗎?”玲瓏小心地點了點頭。慶帝微微一笑,探出頭來,咬住她脖頸處的衣領,狠狠一拽,只聽“撕拉”一聲,那上衣被撕去一大塊。

玲瓏的大腦空白了幾秒,而後突然間明白過來,在這瘋狂的進攻中呼吸急促,“陛、陛下,求您……輕一點……”

“怕什麼,做了朕的女人,才能更死心塌地,讓我看看,你有多忠心!”慶帝聽了她的哀求,反而更加瘋狂,似要將她吃幹抹淨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這刑罰終於結束了,慶帝起身,隨手扯下一片床幔蓋住玲瓏渾身的斑斑印記,說道:“等下讓宮人給你找件新衣服,穿戴整齊再回長樂宮。”

玲瓏掙扎著坐起:“陛下,我、我還要回去?”

慶帝本已打算離開,聽到這句話又轉回身,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露出一絲恐怖的笑,反問道:“不然呢?”

玲瓏眼裡閃著淚花,欲言又止,內心掙扎了一番後低下了頭,小聲道:“皇后娘娘真的……有孕了嗎?”

“這個自然,”慶帝刻意看了看玲瓏的表情,這一瞬間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下去,他又重新抬起她的臉,說出了下半句:“是沒有的。”

玲瓏的臉上重現了一絲光亮,但馬上又被憂慮所替代:“那接下來……”

慶帝摩挲著她的臉,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玲瓏嚇得頓時睜大了眼。

“你且乖乖回去,裝作一切如常,別忘了做好剛剛叮囑你的事。”慶帝扔下最後一句話,真的離去了。

玲瓏腳步踉蹌地往長樂宮走去,剛剛發生的事好像一場夢境,只不過這夢和她一直盼望著的,很是不同:自己在陛下眼裡究竟是什麼呢?他的一舉一動,只有征服的慾望,沒有一絲憐惜。難道之前的眉目傳情、暗地裡的卿卿我我,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她擁著自己的滿身痠痛,想起慶帝剛剛的耳語:“皇后無需真的懷孕,只要讓她以為自己有孕即可。稍後我會派人將所需的東西給你,以後,你每日在她的飲食中加點佐料,讓她嗜睡、嘔吐,之後的事情,交給太醫即可……” 儘管玲瓏對皇后很是嫉妒,但想到自己的主子被枕邊人如此對待,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她停住腳步,抬頭看了看天,說道:“起風了。”

一場秋雨就這樣不期而遇,急急落下,玲瓏根本沒有跑的力氣,只能自暴自棄地在雨中挪步。

忽然,一把傘遮在了頭頂,玲瓏詫異地抬頭,叫了聲:“祺王殿下。”

祺王正撐著一把傘,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眨巴眨巴地看著她,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顯然這些天他又晝夜不分地搞什麼研究了。

“你不是皇嫂宮裡的玲瓏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淋雨啊?” 他上下打量著,又問道:“你怎麼看著比我還喪,生病了嗎?”

玲瓏趕緊後退幾步,退出了傘外,“奴婢沒事,叨擾了殿下,還請恕罪。”那雙眼一直低垂著,十分心虛地看也不敢看祺王一眼。

“有傘你還不打,故意跑出去淋雨,是不是傻啊?”祺王說著,往前一步,重新將傘遮到她的頭頂,“一場秋雨一場寒,聽過沒有?你這樣如果著涼得了肺炎,搞不好會死人的。”

玲瓏抬起頭,祺王的話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有些聽不懂,但是此刻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她忍不住問道:“王爺為何……”

“為何要幫你對吧?明明先前知道你假傳皇后旨意?”祺王嫌她吞吐,搶著替她問了。玲瓏有些膽怯地點點頭。

祺王嘆了口氣:“這件事不用問,也知道是皇兄授意,就算不派你做,也會找其他人。我將事情說破,改變不了什麼結果,但是你,就肯定會淪為棄子,在這皇宮中,背主之人是什麼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

玲瓏渾身顫抖,小聲道:“陛下、陛下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祺王看了看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哎,我只是心軟,見不得人死,但腦子有病的人還真是救不了,你好自為之吧!”說著,把雨傘塞到玲瓏手裡,轉身離開了。

其實祺王剛剛從長樂宮出來,自從陸小悠走後,他就被禁足宮中,不許外出,心中憋了一口氣,熬了幾個大夜,完成了一個大活——他居然在自己宮中建了一個基站,現在只要將天線綁在宮中各種隱秘處,再在將銅片悄悄貼上在想竊聽的地方,有人說話時,那銅片震動發出的聲波就能被天線補獲,傳回基站,被他聽到。好一個千里傳音!

這偉大的發明完成後,祺王迫不及待地想試上一試,先去長樂宮看了看一向對他溫柔可掬的皇嫂,順便在她喝茶的茶几下貼了銅片。沒想到出來的路上遇見了淋雨的玲瓏,看她可憐兮兮的如一隻流浪的小狗,於是走上前安慰了一番,還不忘也粘了一枚銅片在她腰帶上。下一步,自然是找個理由去向他的好皇兄請安了!

不出所料地,他的皇兄不客氣地將他拒之門外了。不過祺王努力發揮了自己戲精的潛質,抱著慶帝的貼身宮人痛哭流涕,懊悔自己惹皇兄生氣,訴說自己對皇兄的思念以及叮囑他們一定要照顧好皇兄,伺機將銅片貼在兩名宮人的衣領下面,最後喜滋滋地離開了。

一回到自己宮中,他就迫不及待地關在屋子裡除錯起裝置來,耐心地鼓搗了半天后,終於有咿咿呀呀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欣喜若狂,又細細除錯了一遍,那聲音漸漸清晰起來,他趕緊坐下來豎起耳朵傾聽,孰不知,一個個驚天大瓜聽得他張大了嘴巴……

又是一夜未眠,早起的太陽昇起時,祺王伸了個懶腰,他總算知道了,這宮裡八卦能力最強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宮人。

本以為這些人都是小心謹慎,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的,誰知道每個小團體之間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講不完的八卦,而且還會從一個圈子傳到另一個圈子,皇宮裡這點秘密,底下人都門清,也就只是瞞著主子們演戲罷了。

這一晚,他聽到了不少關於慶帝的事,總結起來就是幾個關鍵點:首先,皇帝好像在練邪功。據那貼身伺候的宮人說,每天晚上子時,皇帝都會一個人關在房裡,清退所有人,大約一個時辰才出來,之後滿臉殺氣,目光如炬,有時還會看著自己的雙手狂笑,跟走火入魔一般,定是迷上了什麼邪功。更勁爆的,被八卦的更多的,就是慶帝最近好像吃了大力丸一般返老還春了,他不僅外表變得年輕體健,性慾也愈加旺盛,幾乎每日都要召幸,而且不分時間地點,有時正午,有時半夜,除了寢殿,在書房、茶室、甚至出行的轎輦之中都有過。每次都要折騰半天,那不可描述的聲音聽得這些宮人們熱血沸騰又無處宣洩,只能轉化為更多八卦的動力。還有隱約提到的一點,那就是對皇后娘娘的同情,慶帝顯然在密謀什麼,對皇后和霍光只有利用之心,而寧榮皇后卻始終矇在鼓裡,對慶帝言聽計從,真是一片深情錯付。

皇兄的變化,細想一想,似乎是從平定邑王叛亂之後開始的,之後便越演越烈。而那個時候,也正是陸小悠和顧清羽第一次入宮之後……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祺王苦苦思索著,想把一切捋清。最終他決定,靠自己一個人力量太有限了,他現在需要做的,也是找人八卦一下!想到這,他又充滿了信心,嘴角微微上揚:陸小悠,這個同一世界過來的小夥伴,你的事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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