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醒了?” 陸小悠睜開雙眼,看見一個打扮精緻,但是滿臉稚氣的女子正認真地看著她。

“你是誰啊?我這是在哪?”她摸了摸昏昏沉沉的頭,費了好大力氣才坐起來。

“我是憐兒啊,姐姐,我是和你一起被送來這書苑的,你都忘記啦?”

陸小悠搖了搖頭,她只記得在洞穴中被夜叉迷暈,之後是怎麼被送到這的,真的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姐姐,快點起來準備了,我們得趕緊去排練,去晚了媽媽要打罵的。”

陸小悠懵懵地被她拉起來,按在鏡子前面,快速梳著頭髮,然後又被她拉著出了房門。

她仍舊覺得手腳發軟,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大腦中的記憶斷斷續續,她試著運功,卻發現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不由得感嘆:“好霸道的迷藥!”

“憐兒,你叫憐兒對嗎?”陸小悠看向旁邊急匆匆拉著自己的女子。

“是啊,姐姐,趕緊走吧!”

“憐兒,我來這裡幾日了?”

“有兩日了吧?昨天、前天你不是都跟著我一起排練了嗎?”

原來已經過了兩日了,自己這兩日居然跟行屍走肉一樣,去過哪裡,做了什麼,完全不記得。

“我們一會要排練什麼啊?”

“跳舞啊!你忘了?媽媽說,如果我們跳得好,就可以去王府表演!”

“王府?什麼王府?”

“邑王府啊!明日就是邑王壽辰,能在那表演定會得很多的賞錢,若是被哪個達官貴人相中了,那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原來,我這是回了京城。陸小悠闇想,她又問道:“我們這個書苑,叫什麼名字,是學堂嗎?”

“學堂?姐姐,你可太搞笑了!”憐兒邊跑邊笑了起來,捂住了肚子:“哎呀,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我們這是採桑書苑,京城最大最有名的,至於是幹什麼的,你馬上就知道了!”

憐兒說著拉著她跑下樓進到了大廳,只見裡面一片富麗堂皇的景色,濃妝豔抹、打扮入時的美女,穿著綾羅綢緞、一擲千金的闊客,各種絲竹之聲、靡靡之音不絕於耳,翩翩舞姿、盈盈細腰在眼前晃來晃去,好一個絕佳的聲色場所!

陸小悠瞬間明白了這個採桑書苑真正的營生是什麼。她又問道:“憐兒,你來這之前,也是被關在山洞裡的嗎?”

“山洞?”她吃驚地靠近陸小悠說:“姐姐也是被當作假新娘抓來的?千萬不要在這裡提這件事情,不然會沒命的!”

她佯裝鎮定地拉著陸小悠繼續向前走,悄聲說:“我之前一直被關在在京西一所大宅子裡學習歌舞,因為表現得夠好才被送到這裡來的。我沒有在宅子裡見過姐姐,以為你不是被抓的。”

她說到這,仔細看了看陸小悠,“一定是姐姐你容貌出眾,所以直接被送到這來了。”

正說著,她們二人已經穿過了大廳,來到後院一處寬闊的場地。這裡已經站著十幾個打扮好的姑娘,中間一把太師椅上端坐著一位四十出頭的婦人,滿頭的珠翠,一臉的富態,但那雙眼睛透著一股奸勁,彷彿什麼都能一眼看穿似的。見她們過來,招了招手。

憐兒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說:“媽媽對不起,我們來晚了,下次定不會了。”

想必這婦人就是這裡管著姑娘的老鴇了,或者該叫媽媽桑?陸小悠心裡想著,沒留神已經一把被那婦人拽了過去,邊摸著她細膩的小手,邊說道:“我的心肝肉哦,怎麼看著今天這樣沒有精神?柱子,你過來!”

“媽媽,有什麼吩咐?”被喚作柱子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瘦瘦的皮包骨頭一樣。

“吳公公交代的,每天要給紅袖吃的藥,今天吃了沒有啊!”

“今天忙著邑王壽辰,有些耽擱了,還沒給紅袖姐姐吃,我現在就去拿來!”那柱子趕緊撒腿跑去拿藥。

這媽媽桑尖著嗓子罵了一句:“小犢子!這麼大的事也忘,當心打斷你的腿!”

說完吩咐旁人道:“你們先練著!”然後又繼續抓著陸小悠的手,親切的有些過分地說道:“紅袖啊,寶貝兒,你可是咱們採桑書苑這幾年模樣最出眾的美人了,一會乖乖把藥吃了,明天好好表現,媽媽以後的榮華富貴可就要靠你了!”

陸小悠給她說的渾身發麻,原來自己的藝名叫做“紅袖”,說的明天好好表現,就是去邑王府表演了。她努力地讓自己大腦清醒一點,一定要想起自己是誰,不能再失去意識了,更不能被這些人發現。

於是,她裝作一副木然又順從的樣子說道:“是,紅袖的一切都是媽媽給的,自然不能讓媽媽失望。”

這媽媽桑聽了喜笑顏開,這時柱子也把藥拿了過來,原來只是一顆粉色的、黃豆大小的藥丸,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香氣。

“來,紅袖啊,好在藥效還在,趕緊把這顆續上,吃了保你豔冠群芳,明天一舉奪魁啊!”

陸小悠聽話地拿起藥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媽媽桑見她已經吃下,就喊她繼續去排練了。其實這顆藥丸一直藏在舌下,不曾嚥下去。陸小悠趁著她不備,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出塞在腰間。

這舞蹈雖然記得模模糊糊,但也並不難學,陸小悠跟了兩遍,就跳得極好了。彷彿那些節拍和動作在她身體裡紮根了一樣,一旦被喚醒,就自然地流露出來,跳得美輪美奐、渾然天成。

“哎呀,我的寶貝兒,真是太好了!多虧了王公公將你送來,這樣的好胚子,打著燈籠都尋不到啊!快去休息休息,今天就好好保養,一會泡個牛奶花瓣浴,再敷敷臉,然後去試試新衣服。明天,一定一切都要完美、圓滿啊!”說罷,她又狠狠地看向旁邊其她女子:“你們給我繼續練,練不好的,沒有飯吃!”

陸小悠被她拉著就走,她忙說道:“媽媽,讓憐兒和我一起吧,我總愛忘事,有她在,能幫我想得周全一些。”

這媽媽桑想了想,又堆起笑說:“說的也是,這愛忘事也是正常的,就讓憐兒跟著你伺候著也好。憐兒,你也一起走吧!”

憐兒開心地跑了過來,衝著陸小悠調皮地使了個眼色,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穿過大廳時,見到一男子正拽著一位姑娘灌酒,口中全是淫蕩之詞,那姑娘不敢反抗,被灌下去的酒嗆得滿臉淚痕。陸小悠試了試功力,已經回來了五六成,她在經過的時候悄悄將腰間的藥丸取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入這男子口中。這個狂徒上一秒還在叫囂著喝酒,下一秒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莫名其妙地就被餵了一顆藥丸。

接下來應該能讓你老實一會了,陸小悠心想,這顆藥也算是沒有浪費。

這一天過得還是渾渾噩噩,陸小悠像個木偶一樣被各種試妝,打扮、量體,真是比待嫁的新娘還繁瑣。

終於,她躺在了浴桶中,伴著那泛著花香和牛奶香的霧氣,長長地舒了口氣。可睜開眼看時,旁邊還有四五雙眼睛盯著自己,那是一旁伺候沐浴的小丫頭們。明著是伺候,實際是老鴇派來看住自己的,這些陸小悠都明白。她此時真的想一個人靜一靜,可又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那熱騰騰的霧氣將她的小臉燻得粉紅,她裝作玩著花瓣,儘量理著思緒:自己突然失蹤,覃飛一定很著急,此時一定在到處找自己。已經過去了兩天,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能不能發現納羅淵和那“夜叉”的行蹤。現在到了京城,可是手裡沒有暗哨,沒有辦法用信鴿聯絡顧清羽或者星兒,自己被時刻看管著,想要逃脫怕是很難。明日就要被送入邑王府,這倒是個機會,這些人還不知道她已經恢復神智,可以伺機逃跑,或者還可以探聽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既來之,則安之,她說服自己穩定了下來。現在一切都必須要靠自己,一步也不能走錯,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辦法。

第二日,一早上,陸小悠和姑娘們就被裝扮一新。她的衣飾比起其她人來說更加華麗。三千青絲半挽半散,頭上斜插著一隻鏤空飛鳳金步搖,額前墜著一隻水滴紅寶石,上身穿著玫瑰色緊身錦緞裹胸,下著白色墜地荷花百水裙,外面罩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煙紫色輕紗衣,腕上幾隻羊脂玉鐲叮噹作響。

這身裝扮,主打的就是一個風情和撩人,將她誘人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處,輕紗衣似遮非遮,更是增添了幾分遐想。若是旁人穿上這套衣服未免會有些過於媚氣,但陸小悠清麗的臉龐和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疏離高貴的氣質,讓人感覺像是一位流落塵世的公主,美得令人心痛。她甚至只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已經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媽媽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地叫著,叮囑著陸小悠要好好表現。

接姑娘們入王府的車隊來了,上車之前,媽媽桑又拿出一顆粉色的藥丸,奸笑著說:“紅袖啊,把這顆藥吃了再走。”

陸小悠順從地接過藥丸,依舊假裝吃下,然後上了車。

車隊浩浩蕩蕩,一行大概有十幾輛馬車,載的全是各色美女,往邑王府方向駛去。陸小悠和憐兒坐在了一輛車上,她心中暗想:這些姑娘估計大多和她一樣,是從各處被強行掠來,或淪為顯貴的玩物,或流落煙花之地。這邑王過壽之日,就招這麼多姑娘進府,居然如此好色,如此招搖,看來是真的不把天子放在眼裡了。希望在王府中有機會能懲治一下這惡人才好。

她這是第一次到京城,想看看車外的街道什麼樣子,於是掀開了簾子,向外張望著。只見寬闊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絡繹不絕,是比臨川繁華了許多。

“姑娘不可露臉,放下簾子!” 馬車外隨行的侍衛馬上喝道。陸小悠只得放下了簾子,回身在車內坐好。憐兒拍了拍她的手,“姐姐,很快就到了。”

“顧清羽,你走慢一點,我抱著這兩個瓶子很沉的。” 陳亮喊道。

顧清羽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走在前面,還是一副悠然自得、清風朗月的氣派。

陳亮追上了他,本來就黑的臉氣得更加黝黑了:“喂,這壽禮你不準備也就算了,幫著拿一拿總行吧!你這什麼忙都不幫,居然連等都不等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顧清羽看著他懷中抱著兩個碩大的攢金絲琺琅瓶,笑了笑說:“你就不會備個小一點的壽禮麼?這又大又笨的,看著就不入眼。”

陳亮抬腿朝他踢了一腳,被顧清羽閃身躲開踢了個空,他氣憤地說:“你不知道我一個月賺多少銀子嗎?你也知道越小的東西越貴,難道你想讓我弄個寶石夜明珠去送嗎?這就是個敲門磚而已,能讓你進門不就行了,還挑三揀四的,沒良心!”

他正嘮叨著,旁邊一隊馬車經過,忽然聽見侍衛喊道:“放下簾子!” 他循聲望去,正看見一絕色美女向馬車外張望,隨後放下了車簾。

他愣了一下,這美女看著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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