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咧個嘴笑什麼,想想辦法啊?”顧清羽湊近燕青耳旁咬著牙說道。這時,那宮人卻不由分說,直接上手將顧清羽一推:“呦,還不好意思了,快隨我去吧,還有你,自己跟上來!”說罷翹起蘭花指點了一下雲鐵,妖嬈地一扭身往前走去。

“哎,等一下……”燕青開口,但又想不出用什麼理由將他二人支開,磕磕巴巴地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那宮人回頭白了他一眼道:“醜八怪,你今日入宮幹嘛?這裡沒你的事,不要擋路。”

燕青沒好氣地回了句:“我進宮幹什麼,犯得著和你彙報嗎?”

那宮人哼了一聲,冷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還不是來找那王妃的?不過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怕是那王妃此刻心情不會太好,你來了,也只不過是添晦氣罷了!”

雲鐵暗暗握緊了拳頭,從這宮人的語氣來看,這麼多年,他母親還是因為巫女身份為人詬病,這些下人們,即便當面不得不裝出恭順的樣子,背地裡還是冷嘲熱諷,連帶著他的舅舅燕青,也是沒有絲毫地位,區區一個宮人,都可以用這種口吻隨意恥笑。他一時按耐不住,大踏步從旁走過,將那宮人撞了個趔趄。宮人一愣,隨即翹起蘭花指,生氣地指著他的後背喊道:“粗魯!哼!”他邊哼邊跺了一下腳,“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本宮人不與你計較了!這個美人兒,你也來吧!”說著衝著顧清羽拋了個媚眼,顧清羽內心一陣翻江倒海,一隻手暗中狠狠掐住燕青的手腕,疼得他齜牙咧嘴,連連作揖,小聲說:“忍一忍,忍一忍啊!”到如今,也沒得後悔藥吃了,顧清羽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跟了上去……

龍華殿已經點起了高高的紅燭,殿內到處都掛上了皇后的畫像,侍女們進進出出,有條不紊地擺好果品和鮮花。

那宮人將他二人領到殿門口,和其它紅衣舞女站到一起,又忍不住細細端詳一番道:“果然好看,就喜歡你們兩個這大個,端莊大氣,一會王上一定也會喜歡。你們都聽著,在殿外好好候著,一會王上來了,召喚你們時,再上去表演。” 眾舞女齊聲回道:“是!”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龍華殿,雲鐵的眼神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他不禁一下子呼吸急促起來,攥緊了雙手。顧清羽察覺到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一個妖嬈的背影,滿頭珠翠,一襲紫色綢緞長裙,隨著她腰胯的擺動在燈火下熠熠生輝,看這打扮,應該是個妃子之類的。裡面的宮人見她進來,瞬間都變了臉色,低頭拜道:“參見那王妃。”

“那王妃,你認識啊?”顧清羽悄聲問道。雲鐵面色沉重,一言不發。“看你的表情,這個不會就是你的……孃親?”顧清羽試探著問,雲鐵聽到“孃親”兩個字,渾身一顫。

“看來我猜對了。”從他的反應裡,顧清羽已經確認了答案,是什麼樣的過往,能讓兒子見到母親時是這副反應?顧清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雲鐵。

突然,殿內傳來一聲怒吼:“你來做什麼?” 而後又依稀聽見那王妃的聲音:“王上,王上恕罪……”那聲音嬌滴滴地十分可憐,後面說了什麼聽不太清楚,但很快又被怒吼聲打斷:“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不要打擾我和皇后……”

不多時,在一眾侍女和宮人異樣的眼光中,那王妃向殿外走去,還不時用衣袖拭著眼淚,雲鐵不禁心中隱隱作痛。但就在那王妃踏出殿門的那一刻,瞬間就換上了一副陰狠的表情,她甚至冷冷地往顧清羽和雲鐵的方向看了一眼,雖面無表情,但那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女人看起來可不簡單啊,顧清羽暗自思索著,見雲鐵在一旁失神地樣子,拍了拍他的肩:“哎,快到我們上場了。”

雲鐵這才回過神,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顧清羽,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就在這時,宮人一路小跑著過來喊道:“哎,王上發火了,你們幾個趕緊上殿,緩和一下,好好表現啊!”

“怎麼辦?”雲鐵皺著眉看向顧清羽。

“走吧!好好跳,一會就靠你了!”顧清羽說著將他一把推到前面,雲鐵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舞娘們簇擁著進了殿。

顧清羽一進龍華殿,立刻就被掛著的畫像吸引了過去,這畫像容顏清麗,美貌無雙,更重要的是,畫中之人的長相,簡直和陸小悠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畫中人的那雙眼中多了一絲柔和的滄桑感,不似陸小悠那般清澈活潑。

看著這麼多的畫像,可見這十年來,達孜國的國王對皇后的思念之情不減啊,想到這,顧清羽不由得對這國王好奇起來。

“王上,舞娘們來了,可否讓她們舞上一曲,王上看了,心情也許會好一些。”

只見國王坐在正中,一隻手扶著額頭,雙眉微蹙,另一隻手還攥著皇后的小像。他嘆了口氣,坐起身,顧清羽此刻才看清他的模樣:這國王身形倒是魁梧,只是那雙眼飽含著深情,對於帝王來說,未免太柔美了些,國王的面容也很清秀,很有一股少年感,若不是唇上濃密的鬍鬚,看起來絕非中年之人。

國王抬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些舞娘,感慨道:“皇后,我的素華,當年你就是這樣一襲紅衣,出現在我的面前,當時,整個世界彷彿都消失了,我的眼睛裡就只剩下你……如今,這紅衣還在,卻不知你身在何處!”國王的眼中噙滿淚水,充滿悲傷,“素華,我對不起你,若是當年我聽你的話,就不會弄丟了你,現在,連我們唯一的公主,也被我弄丟了……”

“王上,不要太悲傷了,保重身體啊!”一旁的宮人勸道,“哎呦,王上,這麼重的酒氣,你什麼時候喝了這麼多酒哦,這可怎麼辦才好!”宮人想要上前攙扶,可他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魁梧的國王,他急忙衝著顧清羽招手:“你快過來,幫我扶王上去寢殿休息!”

顧清羽走上前扶起國王,衝著雲鐵使了個眼神,便隨宮人離開了。

“素華,素華,不要走!” 顧清羽和宮人扶著國王躺下後正要離開,不料國王一把抓住顧清羽的手,說起了醉話。“你留下好好照顧王上!”那宮人趕緊撂下一句話,識趣地退了出去。

顧清羽無意在此多糾纏,也想趕緊離開,不料卻被那國王抓得更緊,“素華,你是不是還恨我,所以一刻也不願意和我多待嗎?”

既然掙脫不掉,不如索性留下來套點話好了。想到這,顧清羽決定犧牲一下,演一齣戲。他皺了皺眉,刻意尖著聲音,學女子一樣說道:“放手,我為何要恨你?”

“素華,你終於肯開口和我說話了?”國王激動得想起身,但實在醉得厲害,又倒了下去,喃喃自語道:“我知道,這都是個夢罷了!十年了,當年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學習那巫蠱之術;我不應該好大喜功,四處征戰,逼迫你協助我;我更不應該聽信挑撥,疑你和那齊焱有私,派人去害他……”

“齊焱……”

“對,齊焱,”國王醉眼朦朧地說,“若是再回到當初,我不會下蠱害他,你也不會生下雪姬後就強行出宮,跑去西南救他。我……我只願有你在身邊,就夠了……”他邊說邊閉上眼睛,將顧清羽的手貼到臉上輕輕摩挲著。

西南……看來他說的是當初齊家軍之事了。顧清羽忍著噁心,腦子飛速轉著:不能任由他糾纏,得想辦法問到點線索才行,他眼珠一轉,抽泣了兩聲說道:“雪姬,我可憐的女兒,你可知她現在被壞人囚禁,你作為父親,卻還在這無動於衷……”

“雪姬怎麼了?誰、誰敢囚禁她!”這招果然有用,國王剛剛幾乎要睡過去,現在又掙扎著坐起來,抓住顧清羽的肩膀。

顧清羽只見國王越湊越近,那帶著酒氣的呼吸都噴到了他的臉上,趕緊扭到一邊,直著脖子拼了命地往後,快速說道:“把我的鑰匙還給我,讓我去救我們的女兒。”

“什麼……鑰匙……”國王含糊地問道。

“開啟靈窟的鑰匙啊。”顧清羽繼續尖聲說道。

不料國王猛地坐起,一把扯掉顧清羽的面紗,厲聲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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