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顛簸,陸小悠慢慢恢復了意識,她努力睜開雙眼,只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半晌,她辨別出這狹小的、不停顛簸的空間是一輛行走的馬車。她強撐著想坐起來看看窗外是什麼地方,卻不想雙手如此綿軟無力,只起來不到一寸就又倒了下去。

“躺著吧,別亂動。”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陸小悠只覺得這聲音耳熟,抬眼看去,只見對面端坐著一個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衫,頭上繫著一條淡青色絲帶,渾身散發著一種淡然的氣息,跟一株植物一樣安靜、無害,若是他不開口,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陸小悠努力眨了眨眼,想認真看一看此人的相貌,但又一陣眩暈襲來,不得不放棄了努力。

“姑娘在三天前大鬧十全酒樓,纏著在下幫你付酒錢,又撒潑跳到河裡,那精神頭,和此時真是判若兩人呢!” 對面的男人慢聲細語,聲音裡卻充滿了戲謔。

這說的是我?陸小悠的大腦還沉浸在那巨大的旋渦裡上下翻騰,什麼酒樓,什麼撒潑,這是什麼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陸小悠想問一問什麼情況,張開嘴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她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用力想要說出一句話,卻還是說不出聲,末了只能撥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被捲到哪裡,現在渾身無力還變成了個啞巴,難不成要變個廢人了?陸小悠絕望地躺著,眼角悄悄地流出了一滴淚。

對面的男人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情緒,緩聲說到:“你估計是被水嗆到,傷了內裡,先不要著急,慢慢養幾日再說。我先帶你回臨川,之前的賬,等你好了再慢慢算。”

臨川,也是不清楚是個什麼地方,這個男人,儘管說要和自己算賬,但目前看起來還算安全,應該無意傷害自己,算了,頭痛、心臟痛,渾身都痛,先睡一下再說……

陸小悠又失去了意識,陷入昏睡之中。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掌燈的時候,陸小悠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雕花的木床上,床邊掛著青色的幔帳,她試了試,終於有了些力氣,撐著坐起身,環顧一下四周,發現屋子裡的陳設十分的古樸、典雅。再看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素衣,再摸一摸頭髮,怎麼一下子變成齊腰那麼長,記憶中上一次留這麼長的頭髮還是剛上大學的時候。她一直捨不得剪,但工作之後就剪成了披肩發,因為大家都說她像個古代人,不幹練。

“呦,你可醒了!”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此人步伐極快,瞬間就從門口移到了床邊。陸小悠只覺得一陣風撲面而來,定睛一瞧,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大眼睛男孩,高高瘦瘦的,大約十七八歲,很是白淨,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陸小悠想開口問問他是誰,但發現自己依然說不了話,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少年俯下身,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她的臉,說到:“可惜了,羽哥哥帶回來的漂亮妹妹,居然是個啞巴。”

“妹妹?這小子腦子有病吧?我這個年紀,當你媽還差不多!”陸小悠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去告訴羽哥哥你醒了!”少年說罷轉身出門了,又似一陣風一樣不見了蹤影。

陸小悠下了床,試著走了兩步,發現還能動,還好沒有癱瘓,只是不能說話也還好,能行走就是進步。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一面銅鏡,走過去照了照自己,不禁大驚失色,鏡子裡那個女孩是誰?分明是個初中生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滿的彈力和膠原蛋白,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閃著不可置信的光,如果不是眼底掠過那一抹不易覺察的複雜情緒,這完全就是少年時的自己。

的確,她的整個身體都變得年輕了,比原來更纖細,本來就白皙的面板愈發透著少女的光暈,瀑布般黑亮的長髮灑滿雙肩,清瘦得我見猶憐。

“我這是返老還童了?”

這時,門推開了,一個欣長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直覺告訴陸小悠,這就是馬車上那個男人。

這一次,藉著燭光,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長相。怎麼說呢,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努力頭腦風暴了一下,只想到這麼幾個詞:清冷、淡顏、柔和、疏離感。

這時,男人開了口,依然是淡淡的、不緊不慢的語氣,“姑娘可想開口說話了?”

“這是我想就能說的麼?”陸小悠心裡無奈的想,只能默默低下頭,沉默不語。男人見她如此狀態,走上前抓起她一隻手,搭上了脈門細細診了一番,然後深深看了她一眼,說到:“看來不是裝的。”

陸小悠不慌不忙地迎著他的目光,略微眯了一下眼,好像在說:“當然如此。”

一個陌生男人抓著她的手把脈,她居然一點不抗拒,此時還能目光直視如此泰然自若,這個姑娘小小年紀,卻不簡單啊!男人不由得暗暗驚歎,自己這是撿了一個什麼人回來。

“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

“家在哪?”

“多大了?”

“你叫什麼名字也忘了?”一連串的搖頭終於到這個問題停住了,啊哈,名字是知道的,陸小悠比劃著要紙和筆,結果來的是毛筆和宣紙。

莫不是被一個浪拍回了古代?但眼下雖然不習慣,也只能硬著頭皮寫了。好在小時候學過兩年軟筆書法,只是略顯僵硬。看著紙上“陸小悠”三個字,男人略微皺了一下眉,“這個姓倒是別緻,竟不認得,不過小悠這個名字不錯。”

“別緻?這不是百家姓的常見字嗎?”猛然間,陸小悠想起了自己寫的是簡體字,是不是應該寫繁體呢?

“小悠姑娘,我既然救你,便不會扔下你不管,你先暫且住下,等身體好了之後再走吧。” 男人說罷轉身欲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說到:“你若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想問的,就先寫下來吧,明日我再來回答。”

陸小悠感覺到那雙熟悉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幾秒,一瞬間似乎安心了許多,但聽到要她“寫下來”的話,又發起了愁,這裡也沒有手機,怎麼切換成繁體字呢?只能撿一些簡單的寫寫吧。哎,她是多麼懷念自己張嘴就能說話的日子。

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陸小悠坐在桌前努力理了理思緒,現在她的處境很奇妙:陌生的男人,年輕的自己,遙遠的年代,除此以外一無所知的世界。

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是穿越?可明明還是她,年輕的她,先前的記憶也都還在。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嗎?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又是誰?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想了一連串的問題之後,陸小悠開始擔心起了女兒,可憐的孩子,今天誰接的你放學,有沒有吃完飯,此時還沒有等到媽媽回家是不是很害怕,我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呢?想到傷心處不禁紅了眼眶。

此時,一個妙齡少女,秉燭流淚,誰會想到,破碎的,是一顆當媽的心呢?

她合上雙手默默祈禱,明天,一切會明朗起來,保佑她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早日見到她的寶貝。

燭光好像聽懂了人的心思,輕輕地搖曳撫慰。

明天,有明天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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