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陵容來壽康宮接孩子時,該聽著裡面歡笑一片,見我一來,太后就收住了笑容。
“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我對她依舊恭敬。
她看著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誒,是皇后對不起你,哀家不該遷怒於你,只是你這樣未免將皇后逼的太緊了!”
“太后娘娘,不是嬪妾逼皇后,是皇后逼的嬪妾,她若不害我的孩子,我何苦如此,這樁樁件件,有哪一件是冤枉了她,我若非被逼急了,何苦至今才道出!太后娘娘,弘昱也是您的孫兒啊!”
“哀家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日子也是過一日算一日,昭貴妃,哀家要你以弘昱起誓!”
“太后娘娘這是何意?”我不解。
她一字一字的說道,“哀家要你以弘昱起誓,你無心後位!”
似乎,我眼前的不是病入膏肓的太后娘娘,而是九子奪嫡勝出的德妃,這才是她的氣魄。
我本就無心於那個位子,我所求的,從來都是身邊之人的安好,能掌權,更好,不能,也罷!
“嬪妾此生,絕無此心,皇后,永遠會是烏拉那拉氏的皇后。”
“哀家會擬好遺詔,還望昭貴妃言而有信。”她閉上眼睛,和後宮所有女人一樣,一生都困在帝王寵愛,榮華富貴與權力這個牢籠之中,“哀家累了,你走吧!”
回宮路上,晈晈突然說道,“額娘,昭娘娘,晈晈方才在皇祖母那,見著她咳血了,竹息姑姑手上的帕子都是紅的。”
陵容立馬捂著晈晈的嘴,“晈晈乖,這件事不能再和別人說哦!”
晈晈無措點著頭。
陵容起身皺著眉,看著我,“姐姐,宮中怕是又要變天了。”
“遲早的事,也無需傷懷。”並非我涼薄,而是太后久病難醫,她那是心病,她想再與十四爺團聚,可我明明幫不了她,能做這個主的,只有皇上。
太后還是走了,臨走之前還是執念於十四爺,可皇上不會讓他的江山冒這個險,他跪在太后床前,訴說著自已那未得到的母愛,那一瞬間,我覺得,他這一生,也有太多不圓滿。
皇上以仁孝著天下,皇后得令在太后出殯那日前來祭奠,只是,皇上沒有見她。
她依舊戴著東珠,只是黯然失色,就如同她一樣,一個不像皇后的皇后。
“夏冬春,本宮還沒有輸!本宮還沒有輸!”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霜草生怕她衝動,連忙護在我身前。
“皇后娘娘,輸贏有那麼重要嗎?無論如何,您都是這高高在上的皇后,不是嗎?”我反問道。
“總有一日,本宮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的話就像淬了毒一樣。
“皇后娘娘是在想三阿哥嗎?作為皇上的長子,本應身負重任的三阿哥?只怕皇后娘娘的心願要落空了呢!”不用我去收拾,四阿哥自會料理如此一個蠢笨之人。
她指著我,“你好大的膽,你當真以為這天下是你說的算了!你居然還想讓你的孩子……”
她會錯意,我也不願解釋,不想擾了太后最後的清淨。
“蘇公公,時辰到了,該出殯了,皇上也該來了,別讓皇上生氣了。”
蘇培盛明白,對著皇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后也知此時糾纏不合適,鄭重的磕了個頭,便離開了。
直到事情發生,我才恨自已的心慈手軟,我就應當以命相搏,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最近很忙,不一定準時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