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是替我挨的打,我把她送回了年府,哥哥會盡力救她的,留在王府反而凶多吉少,只是可惜了,阿舟燉的藥膳是最好吃的。

阿舟的這口氣,我出在了齊月賓身上,每逢太醫來為她醫治,我就讓太醫去給我請脈,不許太醫對她上心,一開始太醫也有些顧慮,後來見胤禛縱容我,也就隨我去了。

我看著院子裡的花,是芍藥,不是牡丹,我知道哥哥和他在做一件大事,可是若是成了,我也是用不上牡丹的,那是他的妻才能有的,我不是他的妻,不過他說他愛我,這就夠了。

好幾日不見展琅了,我以為她是被哥哥派了任務,她經常突然消失兩天,可都會先與我說的,我問起周寧海,周寧海支支吾吾,有些反常。

“你向來在我這說不了謊,展琅怎了?”我有些心慌。

周寧海跪在地上,頭愈發低,“小姐,展琅沒了。”

我從榻上驚起,“不可能!展琅身手那麼好,能有什麼事?”

“她和老九串通,幾次三番將府中資訊遞出去,我念在她是你的侍女,不曾收拾她,可你也知道,我與你哥哥謀劃的究竟是何事,她前日送信,被老九的人滅口了,許是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了,留著會是一根刺吧。”胤禛過來了,將我扶到榻上,與我解釋著。

原是如此嗎?這盤棋下的這般大?展琅都不可信嗎?阿舟不在了,展琅沒了,我身邊只剩下周寧海和頌芝了,他們是年府家生子,我不擔心他們有二心,只是還是感傷,以前他們四人繞著我,陪我玩樂的日子。

胤禛覺著我這些時日不開心,給我準備了個禮物,是歡宜香,他說他愛我,這是他查閱古籍,與制香師傅學的,親自調的香,世間只此一份,只有我年世蘭才有,他說他對我,是獨一無二的。

後來他在,我就點歡宜香,他也會說在此香下,我更為動人,他不在,我也點,點的是對他的思念。長此以往,成了習慣。

他的事做成了,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哥哥有從龍之功,被封為了大將軍,他說不會薄待我,他將我安置於翊坤宮,與我說這是後宮中最為豪華的宮殿,我翹首以盼,我不想做他的妾。

不過等來的是蘇培盛捧著的封妃聖旨,他說烏拉那拉氏賢淑,在潛邸時是正妻,又是太后同族,他沒辦法許我皇后之位,但是我在後宮只是一人之下,他封我為華妃,說只有這個字才配得上我,他授我協理六宮之權,讓我雖非皇后,因著寵愛,也不必屈於皇后。我妥協了,他愛我就好。

可是他膝下只有曹琴默的溫宜,呂盈風的淑和,還有就是養在圓明園的弘曆,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了,應該唸書了,朝中大臣以子嗣說事,讓胤禛選秀,不對,現在不能叫他的名字了,他是皇上了。

他來翊坤宮安慰我,說即便是選秀了,我還是獨一無二的年世蘭,他說今天點的歡宜香好聞,我使著小性子,將頭別到一邊去,他向來吃這一套的。

“皇上,你是喜歡臣妾策馬揚鞭,還是喜歡臣妾如今這樣寵冠後宮呢?”我摸著他的腰帶,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如今倒也稱得上是芊芊玉指了,未出閣時,京中誰不說年家小姐如同男子一般,尤其是一雙手,糙得很。

他笑著,說我又使小性子,“只要是你,朕都喜歡!”

他今夜又宿在了翊坤宮,我總是這樣,挑釁著皇后,她是皇后,是妻又如何,胤禛還不是陪著我!

頌芝同我說,今日選秀,有個叫甄嬛的秀女,皇上似乎頗為看重,還賜了封號,既是我安排住處,那便住得越遠越好,碎玉軒就挺不錯的,反正芳貴人正好去了冷宮,她一個人住著也清淨,最好是讓皇上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才好!

秀女入宮,皇上仍待在我這,我打趣宮中人比花嬌,他看著我宮中花瓶中插著的芍藥,“還是你這裡的芍藥開的嬌。”

秀女給皇后請安那天,我故意遲去,反正我在她面前逾矩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我與她不對付,這宮中誰能不知?我瞧著甄嬛和沈眉莊,的確是美人胚子,不過,我可看不上,我年世蘭豔壓群芳!還有個夏冬春,聽說是包衣佐領出身,選秀那日嬌縱的橫,與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現下看著倒像個小雀兒,不吱聲的。

左右無趣,從景仁宮出來,就往御花園看看,秋來御花園風景如畫,今年的楓葉也紅,從遠處看去,倒像是霞光了,不過不巧,甄嬛被嚇病了,她看見福子了。

福子是皇后安排過來的,我不喜歡她往我身邊塞人,她給我梳頭扯疼了我,正好找個理由打發了,結果周寧海下手重了,就丟御花園的枯井裡去了。倒是弄巧成拙,皇上中意的常在大病了。

他還是時常來看我,得寵最多的依舊是我,不過近日沈貴人頗為得寵,我從御花園經過時,看著內務府的人端著一盆盆菊花,還有罕見的綠菊,我以為是送去翊坤宮的,可是皇上讓送去存菊堂,我回宮看著那一些花草,只覺得礙眼,都讓搬走了,院子裡的芍藥,我都想鏟了去,可到底沒狠下心。

碎玉軒那位悄麼聲的也得了寵愛,我以為他只是圖一時新鮮,可是他賜了莞貴人椒房之寵,還願意遷就她,他對甄嬛的細心,我見過,我很有危機感,他說他最愛的是我的,可是他現在好像愛上別的女子了。

我總會找機會為難甄嬛與沈眉莊,曹琴默設局,讓沈眉莊假孕,我同意了,她與甄嬛羽翼漸滿,著實讓我頭疼。

在看見皇上對沈眉莊失望生氣時,我還是挺開心的,只是她有甄嬛、安陵容求情,在後宮之中還有姐妹,我沒有,我又想起月賓,讓頌芝和太醫院那邊再次打好招呼,不許給她治病。

我沒想到一向低調的夏冬春竟攔車駕為沈眉莊求情,皇上也不曾怪罪,還封她為昭常在,明哲保身,昭字倒也符合她,只是總覺著她總躲著我,每次老遠看著我就繞道而行,難不成是我寵妃架勢太強?

日子也就這樣過著,哥哥有時太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我多次勸誡,可他說,"妹妹,這天下有大半是你哥哥守住的,我與皇上自少時便相好,何必拘於這等禮數?"

"哥哥,可他現在是皇上了,不是從前的四爺。"哥哥的話也沒錯,錯的是時候。

"就便是皇上,也是我妹夫,他是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的,有哥哥在,我怎會委屈呢!"

我的兄長是全天下最好的兄長,未出閣時,京中有些小姐談論我,年歲漸長卻無人議親,哥哥就說我是明珠,自是要世上最好的男兒來相配,與其草草嫁人,不如在年府做一輩子的年小姐,左右年府養的起,為我堵住了悠悠眾口。

甄遠道一等人總在朝中為難哥哥,明裡暗裡說哥哥居功自傲,藐視皇權,甄嬛在宮中也得寵,如今還有了身孕,怎麼她們都能有孩子,就我沒有!

宮內宮外的太醫都說我無事,我想著定是當年小產的問題,我去了延慶殿,看著月賓如今只能躺著床上,初見她時的舞劍模樣,似乎是很久之前了,可這也抵消不了我的恨意,我奚落她一番離去,若是那個孩子在,我與月賓應該也會和甄嬛同沈眉莊一般吧!可惜,沒有如果。

淳常在聽見我密謀針對甄遠道之事,她與甄嬛交好,我不能放過她,我將她帶去了翊坤宮,責罰了她,她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說我宮裡的點心好吃,我看著她就想起年少的自己,那時胤稹也時常給我帶點心來,我想著,不如就算了。

可曹琴默點醒了我,此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我同意了,頌芝往點心中加了些蒙汗藥,我讓曹琴默下手利落些,莫要太難看,可她毀了淳兒的清白,周寧海來告知我此事時,我覺得曹琴默未免太過心狠,可她又說著是為我好,我也不知該如何。

可即便是這樣,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來翊坤宮的次數還不如碎玉軒的多,他晉封我為貴妃,不是皇貴妃,可是一開始送來的服制卻是皇貴妃的,算了,只有我一個貴妃,是貴妃還是皇貴妃,不重要的。

甄嬛在翊坤宮流產了,他遷怒於我,我說不懂雙身子之人的辛苦,我有些無措,他難道忘了,我們當初也是有過孩子的!

他讓我在翊坤宮思過,我是討厭甄嬛的,可我從來沒想過害她的孩子。他喜歡孩子,所以我將溫宜抱來,他來了,卻只念著溫宜,後來說我照顧不好溫宜,又讓曹琴默抱了回去。

我總想著,如果那個孩子出生了,該有多好啊!

他來翊坤宮的次數越來越少,朝中參哥哥的人越來越多,我不得已將頌芝送到他的榻上,我既想他讓頌芝回來,又期待他留下頌芝,我一夜未眠,頌芝成了答應,不過她依舊服侍著我,我知她忠心,此事本就是我促成的,怪不得她。

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無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氣沖沖。奪我之愛幸,斥我乎幽宮。思舊歡之莫得,夢相著乎朦朧。

都是擋不住的,哥哥沒了,皇上還讓功臣之女入了宮,瓜爾佳氏在我面前好一番炫耀,我譏諷她的今日與我的昨日有何區別。

周寧海被抓到了慎刑司,我此生對不起他的有太多,我告訴他,若是挨不住了,便都說了,少吃些苦頭,他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到頭來我身邊只剩下頌芝陪著我。

曹琴默臨時倒戈,將那些事都倒了出來,還將自己摘了個乾淨,不過為了自保,我不與她計較。

皇上賜我自盡,我想見他,想見一見那個誇我英姿颯爽的少年郎,可他不願來見我,夏冬春來了,我以為是他有話帶給我的,可他沒有。夏冬春問我是不是還愛他,我想了想,應該是的吧,哥哥是權臣,怪不得他。

我想他來見我一面的,哪怕不說話也好啊!

我等來的不是他,而是甄嬛,甄嬛怨我害了她的孩子,怨我害沈眉莊陷入風波,她告訴我,我曾以為的年少情深,我曾以為的一雙人的四爺,並不愛我,只是因為我是年世蘭才寵我,他只在乎哥哥的兵權,我的孩子是他親手做的,月賓是不知情的,我以為是彰顯愛意的歡宜香,實則是不孕之香。

胤稹啊!你到底騙了世蘭多少啊!皇上,你害的世蘭好苦!終是深情錯付了,若能重來,我只願從未遇見過你。月賓姐姐,是世蘭短淺,害了你啊!

可惜,一切都晚了!甄嬛說完便走了,我將院裡的芍藥拔了個乾淨,這還是從王府帶來的呢。

沒用他讓人送來的東西,一頭撞在了牆上,如此也算兩清了,胤稹,我只求你從未說過愛我,也莫要如此傷我,讓我一生都在你的局中。你說,到底什麼是愛呢?

"年小姐好馬技,不知日後可還有機會與年小姐切磋?"

"王爺謬讚,不過是女兒家的玩鬧,上不得檯面的,府中有事,王爺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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