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悲傷地嚥下糕點,緩緩意識到自己戳了裴鳶的痛點,他後怕地看向裴鳶,然後打了個嗝。

裴鳶:“......”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這麼嚇人的。

“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落英也是在路上看到裴鳶,聽說紅綢在外面,就自告奮勇去找紅綢。

落英捶了捶胸口,將糕點嚥下去。

“辦好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上次裴鳶答應孫茆,給他換個差事。他讓落英回京後和孫茆喝了幾次酒,落英又是裴鳶身邊的人,認識的人都知道。張全看到後,就主動上前去結交了。

喝了酒,再一聽孫茆想換地方,張全拍了拍胸脯,就將這事給攬下了。

落英答完話後,見裴鳶沒說話,側目看向他。裴鳶捏著杯子,食指在杯口摩挲,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收拾一下東西回將軍府吧。”裴鳶開口道。

落英愣了一下,思考對方說的是將軍府,而不是鎮國公府。

“這段時間你就在歡兒身邊,好好護著她。”

當晚,落英再一次穿上大碼女裝,跟著柳顏歡進了秋茶院。

落英:“......”

“咱院子裡都是姑娘,別人不知道的你的身份,你自己藏著點。你住在我這屋,我晚上去和羅嬤嬤睡。”紅綢將他帶進自己的小屋裡,警告道:“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落英自然不敢亂動,他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完全不像個丫鬟的房間,倒像個小姐的閨房了。

“屋裡的擺件都是夫人給我的,你可不能弄壞了!”紅綢說著揚了揚下巴,一副“夫人真寵我”的驕傲模樣。

落英得了她的叮嚀,不敢輕舉妄動。

“哦對了,我忘記問你了,你有沒有多揍裴量幾拳,給我出出氣?”

落英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他今天急著救人,讓裴量跑了。

他大手一揮,“要揍人還不簡單,今晚帶你去揍他!”

當晚,二人趁著天黑,摸到了裴量的院子裡去,將床上的人狠狠揍了一頓,出了心頭的氣。

紅綢是沒想到,自己蹲守對方這麼久,最後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將人揍了一頓。她噗嗤一聲樂了。

落英看著她笑,自己也抿著唇笑起來。

他現在才十四,可北慶人天生高大威猛,年紀小小的他已經高了紅綢半個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剛好他接觸最多的女子便是紅綢,對她生出旁的情愫,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秋茶院裡,柳顏歡確實窩了一肚子氣,可她知道,今天處理了一個裴量,明日說不定還會冒出來一個裴三裴四。她要和離,離開這個地方。

原本她是想和將軍府再耗下去的,可危害到她身邊人時,她不能毫無顧忌。

她撐著下巴沉思坐在那沉思,屋子裡的炭盆嗶啵作響,過了好一會兒,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裴鳶翻窗進來。

“你今日下午怎麼那麼早就走了?”

柳顏歡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明明都在紫菱那,等她安慰完紅綢出來,裴鳶也走了。

“想我了?”裴鳶看到她桌面上擺著自己買的糕點,已經吃了小半,唇角揚起。“這不是來給你解相思之苦了?”

柳顏歡睨了他一眼,“少沒個正形,我在想和離的事情呢。”

裴鳶眼睛一亮,不過知道她和裴茗和離的事艱難。普通人家的夫妻,女子和離都要脫層皮,更別說他們了。

“你有何打算?”

“不知道呢。”柳顏歡一臉清愁地坐著。

“那,我給你找個空子鑽?”裴鳶試探性地開口。

“什麼空子?”柳顏歡看向他,卻見他微挑眉頭,一副“快來問我”的模樣,她也就不急了。

她翹著的腳尖在空中打轉,一改面上的愁容,一雙大眼暗含秋波。只是抬眼看向裴鳶,那眼中的情愫好像要拉絲了一樣。

裴鳶喉結滾動,只覺得屋子裡的炭火溫度有點兒高。

他伸手覆上柳顏歡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柳顏歡輕巧地往後一躲,他沒抓到。他再往前,她往後一收,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裴鳶鉗住另一隻手拉到懷裡,捧著腰坐在了他的腿上。

柳顏歡撩了下脖間落下的發,口吻十分認真。

“不是在說和離的事情嗎?你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她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兩隻小手已經摸到對方堅硬的胸膛上。

裴鳶被她惹得渾身火熱,真不知道這妖精怎麼生的,怎麼這麼會勾他。

“等會兒再說。”裴鳶抱著她,起身進了內室。

柳顏歡伸長了胳膊拍他的後背,“別鬧,這麼冷的天,你讓誰燒水?”

“我去燒行不行?”裴鳶銜住她的唇,將她其他的話都封住。

紅鸞帳中香,寢被溼熱,柳顏歡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紅痕指印,她被慾念的浪潮拍得暈乎乎的。

“不行......”體力懸殊,柳顏歡實在堅持不住,一口咬在對方的手掌上,以示自己的拒絕之意。

只可惜,她現在全身軟綿綿的,這一口也只是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到了後半夜,裴鳶收拾好,摸著她的秀髮,道:“你睡。”

屋外睜著一雙銅鈴大眼的落英,哀怨不已地將一桶熱水遞過去。

好巧不巧,他揍人回來,碰上裴鳶出門去小廚房燒水,然後他就被抓了壯丁。

他可真是努力地在別人的愛情裡扮演著丑角呢!

裴鳶心情美妙,對他招了招手,“裴量怎麼樣了?”

“不死也殘。”落英對自己的手勁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幾日將軍府說不定有變動,你護好歡兒。”

裴鳶說完翻牆走了,留下落英狠狠打了個噴嚏。

翌日,裴鳶叫來朗星,問道:“洛鳴那邊在做什麼?”

“他還能做什麼,每日不是喝酒就是賭錢。”主子讓他監視洛鳴的所作所為,可他覺得這個廢物實在翻不出花來,不闖禍就不錯了!

“你過來。”裴鳶吩咐了幾句道。

朗星眨了眨眼,雖然自家主子和洛鳴沒有舅甥之情,可這麼坑人會不會不太好?

旋即,他將自己這個想法丟擲了腦子。

也不想想裴家和洛家人曾經是怎麼對他家爺的!都是一個孃胎出來的,差距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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