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曠世的災禍後,這念靈大陸,就成了妖族和人族共同棲息的場所。其中妖族更是遍佈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他們不會像人族一樣的,去形成一股整體有序的勢力。他們有的會在西方荒漠的深處紮根,有的會在北部平原的關隘外虎視眈眈,而人族的領地內,那些森林裡、大海上、山谷中也都存在著一些他們的身影和蹤跡。

而人族,經歷了上千年的繁衍,已有了他們的一套有序規範的治理體系。北疆之南、南嶺之北、西域之東、東海之西,整整一十三郡一百一十四城五府,皆為人族之領地。而這片領地,上千年前構建它的先賢們,稱它為“天衍洲”。

天衍洲南部,某座空曠的峽谷內。靈種眾十五皆已甦醒,唯墨嶼一人仍陷入重度昏迷,不過盤坐周圍的眾人卻是謹遵宋城主的囑咐,不敢有絲毫的多餘舉動。

(半個時辰前)

宋琰郎睜開良久緊閉的雙眼,欣慰的脫口而出道:“恭喜你啊,卿漁姑娘,取得頭籌這當歸功於你啊”!聞言,子桑卿漁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歡喜。反而,那通透的眼眸之間,竟湧現出一絲淡淡的擔憂。微蹙柳眉,糾結了短短鬚臾之後,還是將其擔憂吐露了出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隨即,子桑卿漁將境內所遇所歷之事全盤脫出,陳述雖不過半刻之久,但這其中隱約透露的某種危害,連“久經沙場”,頗有履歷的宋城主也不禁頻頻咋舌。而同樣擔憂的目光此時也在宋城主那本該平淡的雙眸中一閃而過,他掃視了一下週圍繼續盤坐著的這些青年才俊,也只能發出這樣的感嘆:“盡人事,由天命吧”!

卿漁姑娘,此事責任在我,你也無須過多擔憂。你既然把“它們”侵入的訊息帶出來了,這於公於私,拼了全力,本城主也不能讓他們這些小輩白白的折戟於此境中。

只見君子劍一出,至尊氣外放。一改之前的內斂,此時的宋城主儼然是周遭天地的徹底掌控者,如此強者施加全力,場面怎會不恢宏壯闊?宋琰郎雙手持劍,“朝九霄、浩然氣,一點梅花故”。掐訣、集靈、匯念一氣呵成。訣出,靈技既成,一道巨劍虛影就這樣直晃晃的鎮在眾人圍坐中央。隨後,巨劍虛影再凝聚出十五道念力鏈鎖,將此時還在盤坐著的十五人一一連結。

持續的念力輸出加上靈力的穩固,終於使這“死氣沉沉"的局面泛起了一絲波瀾。也許是冥冥之中命運的眷顧,也許是存在著一些其他的緣故。總歸,這糟糕的局勢也算是開始迴歸到了正軌,而半個時辰後,其中十四人依次被宋城主所喚醒。

“宋前輩,您是說,墨嶼到現在還未醒來,是因為他在裡面為我們承擔了一大部分‘侵入’的能量?而這也是我們能夠成功建立連結逃出陷境的一個重要原因,那他...他現在一個人,還有希望出來嗎?” 緩過神來的蕭無缺望著上空正盤旋在劍陣中央的宋城主懇切的一一詢問著,他在祈求得到一個圓滿且正確的答覆。

“唉!如今境內已無人相助,境外也乏天無力,能不能脫險全憑他自身造化了。‘境外一息,境內一刻;境外一日,境內輪轉’。此間,日薄西山之際,如無好轉,則一失足成矣。”長嘆一口氣,一向沉穩的宋琰郎在此刻遭此事也頓時無了主意。

(念境內)

墨嶼雙眼緊閉,那被血色青絲半掩著的眉間額頭處卻緩緩張開了一具眼眸,赫然是那——“恐怖之瞳”。不消半刻,恐怖之瞳完全張開,而境內此時也已形成了一處空蕩蕩的血色虛無空間,那面巨大的念鏡也被這空間徹底碾碎,一片片如同一幕幕。無神的恐怖之瞳在持續的侵蝕著墨嶼的意識空間,直至輪轉......

(念境外)

淡白的朝陽從山谷的那頭升起,在經歷了四個時辰,也就是整整32刻之後,它先後褪去了潔白的內飾和金黃的外衣,緩緩變化成深紅的夕陽開始臨近在山谷西處與被渲染的橘黃色天際線相連線的縫隙之間,搖搖欲墜。

時間已迫在眉睫,奇蹟是否能在最後一刻上演,在場焦急等待的眾人心裡都找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念境內)

諸多的念鏡碎片裡,關於墨嶼意識中的記憶逐漸開始清晰,血色的虛無空間此刻也已被無盡的夜色所籠罩替代。不知為何,一枚帶著黑色小島記憶的碎片飛入墨嶼額頭處的恐怖之瞳,靜謐、漆黑然後再是一點點霞光若隱若現。隨後,墨嶼先前緊閉的雙眼與念境內最後徹底爆發的霞光一同“綻放”開來。

(念境外)

靜謐的山谷此刻像一個無情巨獸,沒一會兒就徹底的吞沒了那久久懸在天際線上的深紅色的“小球”。就在眾人面對此絕境之下,仍不甘妥協放棄那最後一線生機之時,高高懸坐在上空的宋琰郎似是有所察覺。劍陣收攏,宋琰郎提起君子劍就欲飛身至那墨嶼上方,隨後飄然而下,就盤坐在正對墨嶼面前。雙手一置,君子劍立於身前,不停轉動,氣浪層疊,隨後其劍化為劍戒,再施加以念力。靈與念互相糾纏,慢慢的,正直巔峰之刻,他突然大喝:“劍心紋,開”!

在一旁靜靜等待的眾人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念力與靈力的高度結合,如此下來,透過宋城主的念靈之力構建單向連結,墨嶼真的有機會醒來嗎?半刻過後,饒是宋城主這般神通廣大,也是稍顯疲態。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眼看著月亮即將從那邊的山頭冒出,靜坐不動的墨嶼終於是有了些許反應。機會稍縱即逝,宋琰郎明白,此刻已達最佳。於是,在經過他的傳音默許後,子桑卿漁也悄然施加了一股特殊的能量給予其中。

“這是”?逐漸清醒的墨嶼看著蜂擁而至的“人臉”,不禁有些恍惚。稀裡糊塗的,他被眾人舉過半空,拋起來、又接著,拋起來、又接著,上上下下不下二十遍。

(城主府內)

“無缺,你這麼說,我倒有點像是大家的累贅了。”墨嶼尷尬的撓了撓頭道。“什麼叫像是?事實是本來就是,你這個浪費時間浪費表情的傢伙。”段寧寧像是積怨已久,走過來就是一記重重的巴掌拍在墨嶼的後腦勺上。此前“端著”姿態的顏之郇卻一改往常主動走過來面向墨嶼拱手道:“此次,考驗雖有異常,但我們十六人也能安然順利的透過,無論是這首功,還是那副領首之職責,你墨嶼兄都當之無愧,絕不會是什麼累贅”。

(墨嶼)“真的嗎?那這麼說來,我不成拯救大家於水火的英雄了?”(段寧寧)“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談笑聲此起彼伏,此刻,這是獨屬於他們的劫後餘歡。

星光黯淡,即近深夜。狂歡過後,眾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休息,因為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開啟“傳送陣”的日子。所以,沒有同往常那樣的睡前空想,墨嶼回到自己房間,就如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如果此時有人進到他的房間,一定會注意到,在那曾經“恐怖之瞳”待過的地方,赫然一閃而過一朵黑色的蒲公英紋路...

翌日清晨,墨嶼一行人在宋城主的引領下,來到了傳送陣的所在之地——空曠山谷的上方,其名曰:“雲之崖”,與南方諸郡極南地“風之谷”齊名,並稱“南國”兩大要塞。

原來,就在剛才的那一路上,墨嶼一直在顏之郇那裡打探一些關於司靈門他們卻不為知的資訊。因為,在步入中洲之前,他們需要去了解更多,也要為了去準備更多。

城主令,區分有兩種:一為外令,二則為內令。外令為天衍洲戍守邊境之東、南、西、北四主城所有,作為調兵遣將之用。內令則為其它十二主城所有,作為推薦舉賢之用。

城主內令,也區分為兩種:一為主令,二則為副令。主令為中部東、南、西、北四主城所有,具體考驗場在各自的中部主城,如:“中南主城錦益城”,後透過念鏡考驗可自行抉擇入何門修行。主令隊伍將提前一年選拔,然後再經過城主的訓練和教導,具體隊伍人員可面向整個天衍洲的年輕一輩選取。副令則為其它八城所有,透過念境考驗後可入司靈門修行。

副令亦有二,一為前,二為後。前令隊伍面向其主城內年輕一輩選取,選取稍易,具體考驗場在各自的前列中部主城,如“西南主城琅玥城的前令隊伍在中西主城桑梓城的場地進行考驗、東南主城穎都城的前令隊伍在中東主城永昌城的場地進行考驗等”。後令隊伍面向其主城所在區域內所有年輕一輩選取,選取稍難,具體考驗場在各自的後列中部主城,如“西南主城琅玥城的後令隊伍和東南主城穎都城的後令隊伍皆在中南主城錦益城的場地進行考驗”。

(雲之崖)

雲之崖是一條通向雲端的峭壁之路,它整體成向上延伸之勢,看似平平無奇,仔細端詳下來,你會發現,上至天空之曜日,下臨無底之深淵,也不能與之壯闊氣勢爭輝一二。而如此自然造化之地,卻似乎並沒有什麼人為陣法的痕跡。著此情景,一行人反倒沒有展露出一絲的擔憂,因為此前路上也是經宋城主講解過了,之所以他們要透過念境考驗才能開啟傳送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開啟傳送門需要三塊啟用後的令牌。

從三位代表的手中接過令牌,宋城主便開始準備起了開陣儀式。一劍破天門,三令啟陣樞。一番操作過後,天空中的雲朵開始匯聚在眾人眼前的峭壁之路,變化翻湧。此前,這峭壁之路還望不到盡頭,此刻,卻似被這圍起來的團團白雲遮住了方向一般。

再經半刻,那團翻湧的白雲像是吃飽了一樣,開始從中間慢慢透出一道形似圓形的拱門。眾人明白,這就是傳送陣法完全開啟的象徵,沒有任何的多言,這也是一行人在開始踏入真正征途前的最後一道光景。多少年後,他們應該會銘記這一刻,畢竟他們也曾“相攜一道同雲門,回首南國煙雨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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