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民間最傳統也是最重視的節日。

既然是重大節日,李燁當然不會虧待自己。

他讓客舍掌櫃弄了個小火爐,架上銅鍋,弄些鹽醃的生肉,弄些蔬菜。

將食材投入銅鍋煮食,就是一頓美味的古董羹了。

再配上昔昔從洛陽帶來的老酒,那是極有滋味。

李燁兩人剛開吃沒多久,卻不想客舍大堂進來了兩位客人。

同樣也是風雪不歸客。

巧的是李燁還見過這兩位。

一位儀表堂堂,手拿寶劍的中年男子正是揚州大俠朱克。

一位是身材高挑,頭戴帷帽的蘇氏布行的那位姑娘。

朱克顯然沒有預料在這風雪交加的傍晚遇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李燁,也是有些驚訝。

但凡過年之時,人與人總會客氣一些,李燁也不例外。

李燁見是朱克兩人,主動起身行禮道:“朱大俠,緣分啊。沒想到在這千里之外的良鄉城,而且是在除夕之夜相遇。”

朱克也是異常欣喜和客氣地回禮道:“原來是直羅城李城主,真是天大的緣分,此時此地又相遇。這位是蘇氏布行的涙姑娘。”

那位涙姑娘只是福了福身子,卻沒有開口。

李燁也沒在意,熱情地邀請道:“相請不如偶遇,兩位也沒吃飯吧。正好,一起。

咱們一起吃個年夜飯,哦,是年夜古董羹。”

朱克一是覺得盛情難卻,二是確實腹中飢餓,再說此時天色已晚,不好意思再麻煩客舍掌櫃,正要答應。

不想,涙姑娘卻首先開口道:“朱大俠陪兩位用飯吧。小女子趕路有些乏了,先去房裡歇息了。

感謝李城主的盛情相邀。還望見諒!”

李燁也覺得要只有一面之緣的姑娘家陪三個大男人吃飯有些唐突,況且還沒見過真容呢。

“涙姑娘請便,不礙事。”李燁笑著說道。

涙姑娘也是福了福身子,由客舍掌櫃領去了客房歇息。

李燁三人重新落座,添了副碗筷,繼續吃著古董羹。

幾杯酒下肚,朱克主動開口道:“恕朱某見識淺薄,以前卻不認得江湖赫赫有名的直羅城四城主。當自罰一杯。”

李燁也是客氣道:“懞直羅城三位前輩厚愛,剛加入直羅城不久,怎能怪朱大俠。同飲同飲。”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我們來幽州是收上好的雪貂皮的。這雪貂通常生活人跡罕至高山之地,只有冬季食物缺乏才好捕捉。”

朱克主動說起此行的目的。

李燁也就聽聽,哪裡會信。

他不露聲色道:“哦,雪貂。我這算是漲見識了。

我本來也是出門訪友,不想被這風雪困在此地。

不過還多虧了這風雪,不然怎麼得以和朱大俠相遇,還一起吃年夜飯呢。哈哈哈……”

朱克也是客氣道:“還得感謝李城主的熱情招待。

有機會的話來南方,我請李城主吃最好的美食,喝最好的美酒。”

李燁答應道:“一定一定。來,咱們吃著喝著,過大年!掌櫃的,再拿副碗筷來。”

待到客舍掌櫃拿來碗筷,李燁將銅鍋裡已煮熟的一些肉和菜夾到碗裡,再加了些熱湯。

李燁將碗筷遞給掌櫃的吩咐道:“煩請將這碗送去給剛才那位姑娘。即使不吃肉和菜,喝點熱湯,天冷暖暖身子。”

客舍掌櫃應聲而去,三人卻是繼續吃喝。

客舍掌櫃來到涙姑娘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說道:“姑娘,那位年輕的李公子吩咐我給您送碗吃的。”

一會之後,裡面的涙姑娘將房門開啟。

掌櫃的說道:“李公子說了。姑娘就算不吃這些肉和菜,喝點熱湯,天冷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涙姑娘接過掌櫃手中的碗筷說道:“替我謝謝那位李公子,有心了。”

涙姑娘本來清冷的聲音似乎也有了一些暖意。

此時卻聽樓下客舍大門被砸的“砰砰”作響,客舍掌櫃趕緊下樓開門。

兩人護衛模樣的壯碩男子進得客舍門來。他們沒料到客舍大廳裡還有其他人。

他們只是瞥了一眼,便衝著客舍掌櫃嚷道:“給我們準備十間上房,再準備二十人份的上好酒好菜,要跟那邊的三人一樣的酒菜。”

開口的護衛邊說邊指了指李燁他們這邊。

李燁不禁皺了皺眉頭。

掌櫃的頓時苦著臉道:“兩位客官,實在抱歉。

上房沒有那麼多,只有四間了。

而且今日夥計們都回家過年了。

只有一些簡單的飯菜,您看可以不?”

“你也知道過年啊!過年沒有上好的酒菜叫過年啊!去把夥計統統叫回來。”

客舍掌櫃客氣地解釋道:“這……兩位客官見諒啊。

這些夥計大多住在鄉下,路途有些遠,況且這外面風雪這麼大,實在有些為難。”

“嘿,我說你這老頭,推三阻四的。讓你去辦就去辦,哪那麼多廢話。

一會我們家姑娘的車隊就要來了,趕緊想辦法去。

還有把閒雜人趕回房間去,不要讓他們在這礙眼。”

李燁聽到,眉頭皺的更甚了。

“兩位客官,你們要的酒菜小老兒馬上想辦法去弄。

可是千萬別為難其他客官,都是出門在外的。

包涵包涵!”客舍掌櫃依然客氣地說道。

護衛指著掌櫃的鼻子喝道:“我要你教我做事啊!你是不是嫌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趕緊照辦!”

刑山見李燁已經有些發火的徵兆,請示道:“三公子,我去處理吧?”

李燁點點頭道:“別傷著人,丟出去就行了。”

“哎!”

刑山起身走了過去。

兩個護衛見身材雄壯的刑山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也是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我們家公子嫌你們吵。你們是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幫你丟出去?”刑山憨憨地說道,聽著卻讓人更加生氣。

另外一個護衛喝道:“你這是找死。”

接著便一拳打向刑山的面門。

刑山不閃不躲,也是一拳轟了上去,正中護衛的拳頭。

只聽“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刑山接著又是一拳轟向旁邊一個護衛。

旁邊的護衛也被打倒在地。

刑山輕鬆將兩個護衛放倒後,直接丟出門外,拍了拍手,回到了座位。

門外的兩個護衛,狼狽起身而走,想必是稟告他們家姑娘去了。

李燁對客舍掌櫃說道:“掌櫃的,門就不要關了。也莫要擔心,一會兒絕不連累到你。而且客舍的損失,我們照價賠償。”

客舍掌櫃慌忙說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朱克在一旁讚賞道:“李城主仁厚。”

李燁不易覺察得撇了撇嘴道:“客舍的損失,要不朱大俠你賠?”

朱克沒想到李燁有這麼一句,不禁為之一窒,繼而啞然失笑道:“沒問題,只要不是讓我出手就行。我可不想在這幽州之地得罪人。”

“哈哈哈,得罪人的事我來。來,喝著吃著。”李燁豪氣地說道。

過了一會,只見二十來個護衛簇擁著一個身材高挑,嬌俏靚麗的女子,氣勢洶洶而來。

李燁定睛一看,樂了。

來的正是關山馬場場主的千金奚秀寧,金露谷賞寶會上的熟人。

這邊奚秀寧踏進客舍,看見李燁三人卻是心中一緊。

金露谷賞寶會上她對李燁和朱克的印象可是頗深,而且事後打聽了兩人的身份。

揚州大俠朱克還好說,畢竟南方武林人士,應該不會太難說話。

不過李燁這個江湖頂尖勢力直羅城的四城主,那是有些棘手了。

她沒跟李燁打過交道,也不清楚李燁的行事風格。

可是這裡是關山馬場的地盤,是幽州,便是起了衝突她奚秀寧也是不懼。

李燁抬腳踢了踢身旁專注吃喝的刑山,開口道:“別吃了,有漂亮姑娘找你。”

刑山這才抬頭,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迎了上去。

奚秀寧卻是繞過刑山,來到李燁二人面前。

刑山則是尷尬地立在原地。

“關山馬場奚秀寧見過直羅城李城主,揚州朱大俠。剛才手下之人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先前兩個護衛聞言,面色如土。

他們沒料到對方身份如此不簡單,這下別說討回面子了,有可能還要丟更大的面子。

既然奚秀寧客氣打招呼,那李燁和朱克也是起身回禮。

李燁剛準備開口表示不介意。

只聽奚秀寧卻又說道:“不過你們的人將我的護衛打傷,總是有些不妥吧?”

李燁有些意外,覺得小看了這奚秀寧。

面對李燁和朱克兩大高手,有禮有節的同時,還護著自己的手下。

這才不會讓追隨她的人寒了心。

“哦,有何不妥?我是不是該騰出地方給你們?”李燁笑道。

奚秀寧秀眉微蹙,剛才有些著急,沒來得及細問。

當然也不需要問了,她猜到應該是自己的手下有些霸道了。

奚秀寧嫣然一笑道:“李城主說笑了。手下之人既然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了。打擾幾位了,小女子告辭!”

奚秀寧一句技不如人輕輕帶過,既點出了兩個護衛自身的問題,讓他們也無話可說,又避免了更大的衝突。

果然這行走江湖之人都不能小覷,特別是行走江湖的女子。

李燁也是適可而止。雖說往後和關山馬場心生芥蒂,但是總比結仇要妥當。

“姑娘慢走,不送。”李燁說道。

待到奚秀寧走遠,朱克感嘆道:“這女子不簡單,關山馬場能夠立足幽州多年,不是沒有緣由的。”

正月初二,風雪已停。

一大早,李燁告別了還在風雪客舍滯留的朱克,帶著刑山前往涿縣。

而涿縣的申屠家卻是在家主申屠義誡的帶領下,站在大門口迎接馬上到來的客人。

陪同等待的有申屠義謙,還有出現在金露谷賞寶會的那個相貌普通的申屠公子申屠海宇。

沒過多久,就見一隊人馬由遠處踏雪而來,為首的是二男一女,總數是一十五人。

申屠義誡三人迎了上去。

申屠義誡抱拳行禮道:“申屠義誡見過三位首領。這位是我族弟申屠義謙,還有我犬子申屠海宇。”

馬上之人也是下馬抱拳回禮道:“赤四見過申屠家主,見過兩位。”

這些人赫然是李燁尋找已久的琉璃臺的人。

眾人互相行禮致意。

申屠義誡隨後將這隊人馬領入申屠家。

三義堂上,眾人分賓主而坐。

“幾位首領遠道而來,辛苦了。請稍坐,喝點熱茶。我已命人備下酒席,一會為幾位接風洗塵。”申屠義誡寒暄道。

赤四說道:“申屠家主客氣了。這次金露谷賞寶會可有收穫?”

“有,幸不辱命。稍等。”

申屠義誡命人將一個錦盒拿了出來,說道:“這次金露谷賞寶會,申屠家慚愧,只購得一張驚天弓。

弓以犀牛筋作弓弦,以此弓射擊,穿雲裂石。

一共花費一萬六千兩銀子,餘下三萬四千兩銀子。

請三位首領過目。”

赤四拿過弓箭,拉開試了試,說道:“弓是寶弓,我們收下了。

你暫且拿下去保管。

至於餘下的銀子,你們留著,正好這次的事情用得著。

而且那張藏寶圖之事,也需要你們申屠家的人手。”

申屠義誡聽罷,心頭有些火熱,激動之下隨口說道:“上次那張藏寶圖是真的?是什麼樣的寶物?”

赤四的口氣卻冷了下來,說道:“這其中牽扯的東西不是你我這般人物應該知道的。

如果申屠家主確實想知道,那隻能請我們的臺主來這裡回答你了。”

聽著赤四冷冷的口氣,申屠義誡並沒有任何不悅,只是有些尷尬。

原來和申屠家接觸的赤六的武功就與他在伯仲之間,因此眼前這個四首領的武功應該不弱於他,何況這些人身後的那個神秘臺主。

這個神秘組織的實力,放在江湖上那最起碼是頂尖的存在。

申屠義誡趕忙解釋道:“在下只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那就好,你們只需盡力配合我們先辦妥這些事。申屠家的所求也將會得到。”

“是,是。只是這段時間無終縣那邊積雪太大,不利於探尋。幾位首領是否暫時在我申屠家歇息幾日,然後一同前往?”

“也好,那就給我們準備一個單獨的院落。過兩日,咱們再出發。”

“在下早已命人準備好院落了。幾位首領,請。”

申屠義誡親自領著琉璃臺的人去往準備好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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