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知和林子規從場地中間分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對方,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觀瀾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做出那種不理智的事情,方才陸沅知在更衣的時候,提前吹奏了一曲小調,是冷樾明當時給他們的曲譜,從而調動了沈觀瀾體內的致幻之引。

剛才在蹴鞠的時候,沈觀瀾第一次接空了蹴鞠,心中升起了對陸沅知的憤怒,而那致幻之引會無限擴大沈觀瀾的這份憤怒,從而驅使著他做出最本能的行為,喪失最基本的理智。

現在中場休息,有了時間的緩和,估計沈觀瀾在後半場會恢復理智。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他上半場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眾怒,不管下半場如何表現,都於事無補。

顧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沈觀瀾,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了顧長宜。

顧長宜走到了沈觀瀾身邊,面容嚴肅:“沈觀瀾,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微臣、微臣剛才是一時昏了頭。”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時昏頭,大曆被那麼多人看了笑話?”顧長宜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是深覺丟臉,“自已人打自已人,很有意思嗎?”

“是陸沅知先讓微臣出醜的。”

聽到沈觀瀾的辯解,顧長宜皺著眉頭道:“剛才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陸沅知第一次給你傳蹴鞠的時候,沒有一點問題,是你自已沒有接住。

你自已技不如人,後面又故意想要讓陸沅知出醜,做出了那等丟臉的事情,你能不能顧全大局,先放下你的個人私心?”

聽著顧長宜的訓斥,沈觀瀾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些話,他前不久才跟陸沅知說過,沒想到這麼快就還到了自已身上。

“殿下放心,接下來微臣不會再做出剛才那樣的事情了。”

顧長宜見沈觀瀾認錯態度好,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你接下來自已要多注意一點,別在鬧出剛才那樣的笑話了。”

果然,在下半場的時候,沈觀瀾恢復了理智,沒有再針對陸沅知,這樣一來,就暴露出了胡程桉的短板。

胡程桉幾乎搶不到蹴鞠,還差點將自已的隊友給絆倒,也就是其他人武功底子好,才沒有被胡程桉給坑了。

反觀臨襄那一邊,林子規提前制定了計劃,幾個人配合的相當默契,若不是陸沅知幾次攔著他們踢進蹴鞠,大曆這邊失分將會非常慘淡。

看到場上的比賽情況,顧衍一直都是沉著臉,他沒有想到自已欽點的胡程桉和沈觀瀾竟然會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感覺到了地面一陣顫動。

而站在冰面上踢蹴鞠的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腳下的震動。

“冰面裂開了!”

有人驚呼一聲,眾人下意識地往冰面裂開的方向看去,不僅僅是一處裂縫,而是從邊緣往中間裂開了無數條裂縫。

“快跑。”顧長宜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尋找逃生的路,想要從冰面上離開。

但是那裂縫越裂越大,而且是從邊緣往中間擴散,直接攔住了他們往岸上跑的生路。

有人腳下的冰面裂開,直接掉進了冰冷的湖水中。

陸沅知往湖底看去,看到了一道黑影,她頓時感覺不對勁,直接跳進了湖裡。

林子規見陸沅知跳了進去,當即毫不猶豫地跟著陸沅知一起跳下去了。

“殿下!”那幾個臨襄使臣見狀驚呼一聲,趴在冰面上往下看,但湖水很深,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的人也全部都站起了身,一臉緊張地看著湖面,若是林子規今天出了事,那臨襄和大曆之間的關係算是徹底地破裂了。

顧衍立刻吩咐人先將還沒有掉下湖的人救回來,隨即派侍衛下去救人。

如今正是寒冬臘月,那湖水是刺骨的冷意,那些侍衛不敢違逆皇命,只能一個個地像下餃子一樣往下跳。

湖下,陸沅知一直追著那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黑影。

那黑衣人回頭,看到了緊追不捨的陸沅知,眼中閃過濃烈的恨意。

隨後,黑衣人放慢了速度,等陸沅知靠近的時候,他拔出了腰間的軟劍刺向陸沅知,陸沅知側身躲過這一劍,然後拔下了頭上的髮簪刺向了他。

兩人纏鬥起來,但是因為在水裡,都有些力不從心。

突然,陸沅知看到了往這邊游過來的林子規,她拖住了黑衣人,沒有讓他往後看。

林子規游到黑衣人身後,一掌打在了他的後背,黑衣人受了完完整整的一掌,沒有憋住氣,在他手忙腳亂的時候,陸沅知一簪子刺在了他的胸口。

林子規趁機上手拿下了他擋臉的布巾,竟然是雲淮!

雲淮顧不上身上的傷口,抬手就要去擋自已的臉,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憤恨地看了一眼林子規和陸沅知,隨即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下墜落。

陸沅知還想繼續追,但是被林子規拉著往上游去。

這湖底深不可測,誰知道雲淮下面有沒有接應的人,他們繼續追下去,很有可能會溺死在這湖裡。

林子規拉著陸沅知浮出湖面的時候,就聽到了不少宮人和侍衛欣喜的呼聲:“鄴王殿下和陸姑娘出現了……”

在那些人喜極而泣的聲音中,林子規拉著陸沅知上了岸,立刻有宮人將厚厚的兩條大氅拿了過來,分別裹在了兩人身上。

陸沅知見剛才掉下湖的人都被救了上來,這才跟著宮人去更衣。

等陸沅知等人更衣回來之後,就看到了賢妃、溫嬪等人跪了一地。

這次的冰鞠,是賢妃和溫嬪操辦,出了這樣的意外,她們難辭其咎。

“鄴王,你和沅知剛才在湖下面發現了什麼?”

剛才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陸沅知和林子規是自已跳下去的,顯然是有什麼發現。

陸沅知立刻回道:“回皇上,方才臣女看到湖中有黑影閃過,立刻跳下去追查此人,沒想到這個黑衣人還是個老熟人。”

聞言,顧衍眉頭緊皺:“是誰?”

“雲淮!”

這個名字一出來,在場的人全部都是一臉震驚,雲淮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你確定?”顧衍再度確認。

“臣女與鄴王與那人纏鬥之時扯下了他的面巾,無意中看到的,只是當時情況危急,並不確定有沒有看清。”

顧衍聽了陸沅知的回稟,有些不耐地責問道:“你們兩個人都沒有抓住他?”

這一次,不等陸沅知開口,林子規反問道:“皇上,這次主辦冰鞠之事與本王和陸姑娘都沒有關係,冰鞠場上出了這種變故,皇上為何要斥責本王和陸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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