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若,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只想要你好好地活著。”鳶孃的眼淚含在眼眶裡,“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鳶娘,在孃親去世之後我想過逃避,我逃避的方式就是跳河,我想要跟娘一起死。”

“你這個傻丫頭!”聽到這裡,鳶娘忍不住出聲說了一句,“怎麼能做這種傻事,你要是出了事,我哪裡還能活得下去?”

“其實我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因為河水很冷,我很害怕,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有人把我救了上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想著,我不希望還有人再去經歷這種面對死亡的恐懼。”

說到這裡,纖若神情愈發地堅定,“所以,我一定要成為河神。”

鳶娘忍不住了嘆息了一聲:“纖若,你就不怕危險嗎?”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活著的每一刻,我都是賺的,又怎麼會害怕危險呢?”

這一次,鳶娘無言了,良久,她開口道:“其實在知道你娘懷有身孕之後,我勸她把你落掉,因為生下你之後,她將永無出路。可是她拼命生下了你,你也活成了我不敢想的樣子。

你們母女都有勇氣和膽量,終究是我無能,護不住你孃親,也護不住你,反而要你們來護著我。”

“你沒有做錯,你當初只是希望我娘能夠活的輕鬆一些,後來我娘去世,不也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如今,你守著這個酒館,我就知道,我永遠都有自己的家。”

鳶娘擦了擦眼角的淚光:“我在這裡等你回來,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

此刻已經是深夜,大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林子規揹著陸沅知緩緩地走在大街上,夜風吹過,陸沅知似乎恢復了一些神智:“子規,你覺得纖若是什麼樣的人啊?”

“你跟她聊了那麼久,難道還看不出來?”

“我只是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陸沅知豈會看不出纖若的試探之意,她願意陪著纖若喝酒說話,又何嘗不是在試探纖若?

只是聽著纖若的過去,陸沅知終究還是心軟了幾分。

“纖若看似是聽命行事,但她沒有暴露出那天晚上我們在外面的事情,就說明她也有自己的心思。”林子規問道,“她想要成為河神,應該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陸沅知摟緊了林子規的脖子,她的腦袋靠著林子規的肩膀,呼吸間,氣息噴撒在林子規的脖頸處。

林子規的動作有瞬間的僵硬:“你……”

後面的話林子規沒有再說,陸沅知問道:“我怎麼了?”

“我們剛才不是在聊纖若的事情嗎?”

“我現在不想聊了。”喝醉了的陸沅知難得地露出了幾分孩子氣,“她說醉夢會讓人夢到自己內心最期盼的場景,你猜,我睡著之後,會夢到什麼呢?”

林子規想了想,回道:“猜不到,你明天醒來之後告訴我,好不好?”

林子規並沒有等到陸沅知的回答,耳邊已經傳來了陸沅知均勻的呼吸聲,她已經睡著了。

林子規失笑,穩穩地揹著陸沅知繼續往前走去。

陸沅知睜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的林子規。

看到陸沅知醒了,林子規笑著說道:“醒了?你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難受嗎?”

陸沅知還有些懵懵地,她坐起身,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難受,就是有點暈乎乎的。”

“夢到什麼了?”

陸沅知努力回想著自己的夢境,最終搖了搖頭:“我好像沒有做夢,只是感覺我睡了好久好久,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傍晚。”

“什麼?”陸沅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半開的窗戶,果然,只見窗外的夕陽,“我睡了一天一夜?”

“看來這酒的後勁確實很大,以後少喝。”林子規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能喝酒。”

陸沅知點點頭:“我當然知道了,昨天晚上你不是在嗎?”

說著,陸沅知來了精神,“不過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的假酒啊,為什麼我沒有做夢?”

“這個問題,你下次見到纖若姑娘,可以問問她。”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林子規起身站到了床後躲了起來,陸沅知這才開口道:“進來吧。”

戚子衿推門而進,她的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去請大夫來給你瞧瞧了,哪有人喝酒之後睡了一天一夜的?”

戚子衿一邊說著,一邊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我讓廚房那邊一直溫著的米粥,口味清淡,你喝一點。”

陸沅知乖乖下床喝粥,戚子衿坐在她對面,突然問了一句:“你昨天沒有跟鄴王發生什麼吧?”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陸沅知一口粥直接嗆住了,連咳了幾聲。

戚子衿給她倒了一杯水,陸沅知喝了幾口水之後才順了氣:“子衿,你說什麼呢?”

“我是提醒你,就算鄴王以後回了大曆,你跟他之間也不能有什麼逾矩的行為,他若是真心待你,定然會先求皇上賜婚。”

陸沅知放下了水杯,有些無奈地回道:“子衿,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有分寸,你還不瞭解我啊?”

“旁的事情我當然不擔心你,但事關鄴王,你就沒有一點分寸。先前他是盛意的時候,你都能為了他與群臣為敵,讓我怎麼放心?”

這一刻,陸沅知無比地慶幸林子規躲了起來,要是被戚子衿發現他一直在這裡守著,肯定又是一通說教。

“子衿,你別多想了,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

戚子衿看出了陸沅知的敷衍,但她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就提起了另一件事情:“今天姜家那邊送來了請柬,說是要為姜徹的事情向你和鄴王道歉,姜家特意要辦一場宴會請我們過去,你要去嗎?”

“姜家的請柬都送上門了,我們要是不去,才奇怪吧。”

戚子衿面露擔憂之色:“這就是一場鴻門宴,還是針對你和鄴王的,咱們還是要做好萬全之策應對。”

與戚子衿的擔憂相比,陸沅知倒是一臉的平靜。

戚子衿瞧出了不對勁:“你怎麼好像早就知道了?”

陸沅知索性將昨日進宮救宋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戚子衿,戚子衿聽完之後只覺得頭更疼了:“所以這一次,咱們又把顧太后和姜家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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