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沅知的情緒難得有些激動起來,盛意打斷了她的話:“所以,這是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情。”

陸沅知沒有回答他,盛意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希望你能保全你自己。”

“為什麼要現在告訴我?”陸沅知換了個話題,“你之前不是不願意說的嗎?”

“魏敏安已經來到大曆,她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我不知道還能瞞多久。”

陸沅知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自重生以來,她第一次覺得眼前一片迷茫。

“我的父親為我取名林子規,就是希望我能回到大曆,他用自己的性命送我回大曆,我的這條命,已經不僅僅是我自己的了。”盛意笑了一下,“其實仔細想來,若不是當初被挑中製成傀偶,我未必能有今日的地位。”

“煉製傀偶的過程無比痛苦,尤其是那些並非心甘情願成為傀偶的人。”陸沅知慢慢地說著製作傀偶的過程,“從心臟開始,一點點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被吞噬,撐過去就是傀偶,撐不過去就徹底變成一個死人。

盛意,你當年是怎麼撐過去的?”

提到被製成傀偶這件事,盛意並沒有很大的反應:“我不記得具體的過程,半夢半醒之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父親的話,或許是因為這樣,我撐下來了。”

事情自然不會如盛意所說的這麼簡單,他只是不願意讓陸沅知聽到自己的痛苦過去。

陸沅知心知肚明:“盛意,我相信你不是傀偶。”

“世人不會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傀偶,他們只要看到這道象徵著傀偶的線,就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真相。”盛意有些自嘲,“其實我本就不該出生,若非是因為我,父親恐怕早就回到了大曆,不必為了我委曲求全,更不會為我丟了性命,客死異鄉。”

“魏敏安她到底做了什麼?”

盛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父親從來沒有跟我講過他和魏敏安之間的事情,我只記得父親一直被困在公主府,他唯一的寄託就是我。”

“那魏敏安呢?”

“魏敏安從來不管我,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讓父親留在公主府。為了加深父親與我之間的牽絆,她特意讓父親親自養育我。”

陸沅知琢磨著:“看來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還是要再花一番功夫。你覺得,皇上是知情人嗎?”

“他對父親的事情諱莫如深,想從他的口中知道真相,很難。”

“他的態度,不是已經表明了一些事情了嗎?”

若是沒有關係,顧衍怎麼可能不敢談及林行之,無非是心裡有鬼。

陸沅知能立刻發現的事情,盛意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毫無察覺,他只是不敢深想,他害怕那個真相他無法面對。

陸沅知看著盛意,嘆了一口氣:“盛意也好,林子規也好,你永遠都是你,不曾改變過。”

“我想要永遠留在大曆。”盛意只說了這幾個字。

陸沅知點頭:“會的。”

盛意的笑容有些苦澀,真的會麼?

“你剛才說想要讓我保全自己,我也希望不管什麼時候,你也能夠保全你自己。”陸沅知說道,“剛才那種情況,你不應該先來幫我。”

“本能吧。”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盛意的第一反應是去救陸沅知。

和盛意接觸的越多,陸沅知就越容易心軟:“盛意,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那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

兩人相視一笑,那些原本在心頭上的陰霾,似乎在無形中散去了很多……

經歷了刺殺之事之後,寺院中的守衛森嚴了很多,很快就到了帝后祈福的這一日。

眾人都聚集在大雄寶殿,顧衍和林疏月則是在佛前上香祈福。

諸位大臣極其親眷全部跪在大殿之中的蒲團上,靜靜地看著顧衍和林疏月上香。

“願天佑大曆,風調雨順、國祚綿延。”

顧衍雙手合十,在佛前請願。

跪在地上的眾人三呼萬歲,顧衍轉過身看著跪在自己身後的人,神色滿意。

“禮成!”一旁的方丈喊了一聲,表示這次的祈福結束。

眾人起身,但是在抬頭的時候,與那佛像對視,面露驚恐之色:“佛、佛像泣血,是為大凶……”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佛像,只見那佛像的雙目之中流出了血紅色的眼淚,格外詭異。

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這是天罰?

一時之間,所有人心思各異,最終都化為對顧衍的猜測,是否是佛祖對帝王不滿,這才泣血?

顧衍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查!”

顧衍只說了這一個字,盛意就站了出來,他並未遣散眾人,反而是讓人將大雄寶殿圍住,再派人徹查佛像。

見釗鑰司的人要對佛像動手,方丈開口提醒:“盛大人,這些人此舉是對佛祖大不敬!”

盛意聽了方丈的話,抬手揮退眾人,自己直接走上前:“是我盛意對佛祖大不敬,若是佛祖要降罰,那就罰我一人。若是佛祖牽連其他人,想來也不是真正的心懷慈悲,不敬也罷!”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盛意恰好走到了佛前,一掌將佛像推動,使佛像背對眾人。

佛像後面一片平整,看上去並無暗門。

福王顧霖弘在此時開口:“盛大人,你未免有些太過於自負了吧?”

顧衍目光淡淡地掃過顧霖弘:“皇叔急什麼?”

“皇上,佛門辦事還是要懂些規矩的,盛意此舉,頗為不妥。”

顧霖弘話音剛落,就聽得眾人驚呼:“佛像後面顯字了。”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佛像後背,那後背上的字是一個接一個顯現出來的,最終連成了一句話:“雨林之名,雖為皇族,不臣之心,唯誅免難。”

看到這十六個字,原本還等著看好戲的顧霖弘臉色頓時就變了:“皇上,這是有人故意設計的,想要陷害本王。”

顧衍盯著顧霖弘,許久沒有說話。

顧霖弘被盯得後背發毛,很快就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皇族之人眾多,朕還什麼都沒有說,皇叔就如此著急為自己澄清,難不成是心中早就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聽著顧衍充滿了涼意的話,顧霖弘的心中更為忐忑:“皇上,臣絕無此意。”

顧衍沒有搭理顧霖弘,而是看向了那佛像後背,唸了一遍這十六個字,說了一句:“原來佛祖泣血淚,是為向朕警示,皇室之中,有心不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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