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還能有誰?”顧衍反問道,“如果不是為了害她們,你為什麼要將調動私兵的玉佩交給雲淮?”

“兒臣、兒臣……”顧長曜怎麼能說得出口,他是想要栽贓陷害孫家,並且要藉此機會重創釗鑰司?

在地宮的時候,雲淮將孫文推出去,自己從暗道逃走,釗鑰司的人必然會追上去。

在懸崖之上,埋伏著他的私兵,只要釗鑰司的人出現,就會死於亂箭之下,就算是盛意來了,也逃不走。

可惜,這個計劃並沒有成功,那個神秘的女子打破了這完美的計劃。

“你繼續說啊。”顧衍諷刺道。

顧長曜無法開口,他知道自己的真實意圖一旦被發現,顧衍只怕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釗鑰司在顧衍心中的分量,可以說是超越一切。

這個時候,連顧衍最看重的太子顧長宜都不在,可盛意能夠站在這裡,就足以說明一切。

所以暗害陸沅知三人的罪行,只能顧長曜自己擔著。

“顧長曜,朕會剝奪你信王的封號,對外稱你身染惡疾,幽閉府中,直到你死。”

這個結果,顧長曜當然無法接受:“父皇,您不能這麼對兒臣,這對兒臣不公平。

兒臣出生就註定了是溫家手中的一枚棋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溫家所脅迫,您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不對溫家下手,只罰兒臣,兒臣不服!”

顧衍起身,走到了顧長曜面前,抬腳將他踹翻在地:“顧長曜,你當朕看不出你的私心嗎?你看似被溫家威脅,實則是在借溫家的手發展自己的勢力,孫家貪墨的那些軍餉,有不少到了你手裡吧?”

聞言,顧長曜一臉震驚地看著顧衍,他沒有想到顧衍竟然會知道孫家貪墨軍餉的事情。

這一瞬間,顧長曜明白了顧衍當初為了召孫家回京的原因。

原來在幾年來,顧衍就已經讓釗鑰司盯著孫家的一舉一動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簡直就是笑話。

難怪盛意能查到兵器暗坊的事情,他是在盯著孫家的時候,順藤摸瓜扯出來的。

“釗鑰司的能力果然厲害,難怪父皇如此器重盛大人。”顧長曜心中淒涼,他努力了這麼久,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已經被人抽走了底牌。

“顧長曜,你絲毫沒有悔過之意,朕只不過是念在你身上流著顧氏皇族的血,才為你保全這最後的顏面。你若是踏出府門一步,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顧衍這是要將顧長曜囚禁到死,顧長曜看著顧衍許久,最終自嘲道:“兒臣,多謝父皇不殺之恩。”

隨即,顧長曜有些木然地從地上站起身,緩緩地走向殿門,自己動手開啟了殿門,走了出去。

看著顧長曜有些踉蹌的步伐,顧衍嘆了一口氣,無奈又悲涼地問道:“盛意,朕就這麼留了他一命,是不是太過仁慈了?”

“殿下到底是沒有在明面上做出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您考慮到那一份父子之情,並非仁慈,而是人之常情。”

聽到這話,顧衍心中動容:“是啊,朕對這幾個皇子、公主,始終都有著一份為父之心,可他們惦記著朕手中的權利之時,可曾念過一絲為人子女的情義?”

“皇上今日給了殿下兩次機會,殿下已經失去一次,接下來,就看殿下能不能把握住這真正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盛意太瞭解顧衍了,若是顧長曜當真不遵旨意,他走出府門的那一日,就是他的死期。

“顧長曜和陸沅知解除婚約的旨意,你替朕去宣吧。”

顧衍沒有讓自己身邊的宮人去宣旨,而是讓盛意親自去,這是對陸沅知擺在明面上的維護。

日後,沒有人敢用退婚這件事來取笑陸沅知。

“微臣遵旨。”盛意繼續問道,“那孫家和雲淮該如何處置?”

“孫家不必再留,至於雲淮……”顧衍想了想,說道,“雲淮半夜刺殺陸沅知,膽大妄為,杖責六十、以儆效尤。”

既然顧衍不打算揭穿顧長曜所犯之事,就不能再用這件事罰雲淮,那隻能在雲淮刺殺陸沅知這件事上做文章。

“這六十杖,由釗鑰司行刑。”顧衍又吩咐了一句。

這句話大有深意,顧衍現在不動昌國公府,但也不想那麼輕易地放過雲淮。

“微臣明白。”

領了旨,盛意就去辦事了。

這第一件事,就是廢去顧長曜的信王封號。

皇子滿了年歲之後,封王開府,乃是大曆承襲的舊例。

封王之後又被撤去封號的皇子,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就在眾人驚訝於此事的時候,被廢去信王封號的顧長曜就傳出了身染惡疾的訊息,立刻被送回京中養於府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長曜哪裡是身染惡疾,分明是徹底被帝王厭棄,以後無異於一個廢王。

在這時,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陸沅知身上,畢竟她之前就被賜婚於顧長曜。

在顧長曜出事之前,這是一份榮耀,但是現在,就是一份恥辱!

那些原本都是羨慕嫉妒陸沅知婚事的人,全部都換了個嘴臉,開始嘲諷她要和廢王一起被囚禁於府裡了。

行宮之中的院子都是緊緊相鄰的,一時之間,不少女眷都跑到了陸沅知的院子門口,想要看她的笑話。

她們本以為會看到陸沅知痛哭流涕的畫面,不成想看到的是陸沅知和戚子衿在下棋,陸沅知一派從容之色,根本沒有被顧長曜的事情影響到。

“裝模作樣。”有人說了這麼幾個字。

守在院子門口的湯嬤嬤聽到了,瞪著眼前的這些世家小姐們說道:“難為各位小姐們來看望我們家姑娘,你們若是對四皇子的事情好奇,現在還能去給他送行,沒必要來我們姑娘這裡。”

只是圍在院門口的人不僅沒有散去,反倒是越來越多,蕭氏和燕辭楹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這是聚在這裡看什麼好戲呢?可別戲臺子塌了,砸了自己的腳!”

聽到燕辭楹的話,沈家大房的夫人許氏開口道:“世子夫人多慮了,這戲臺子堅實的很。”

沈家如今已經有復起之勢,許氏眉眼之間帶上了幾分明晃晃的得意。

因著女兒沈珈音和陸沅知有矛盾,在顧長曜出事之後,許氏迫不及待地來落井下石。

許氏話音剛落,另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聖旨到,陸沅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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