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綏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也意味著他徹底打破了母子間和平的假象。

“在侯爺的眼中,侯位才是最重要的。”陸老夫人嘆了一聲,“老身縱然是你的生母,也得往後靠。”

“母親您育有二子一女,不管是對陸清瑤還是對陸起,您都傾盡所有。若非當年兒子在戰場上的軍功,您連侯位都要幫陸起算計到手。”

陸綏直接點出了老夫人的偏心,“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最看重的人和物,您是這樣,兒子亦是如此。”

“侯爺,你這麼對待我這個生母,你不怕遭報應嗎?”

“真要說起遭報應,這偌大的侯府有誰手裡是真正乾淨的,誰能不遭報應?”陸綏問道,“母親您若是安心地頤養天年,兒子自然會為您養老送終。可您若是執著於這侯府的爾虞我詐,他日就別怪兒子翻臉無情了。”

聽著陸綏這無情到了極致的話,陸老夫人心中更後悔當年沒有更狠心一些:“我不懂,你的兩個兒子早就沒有了繼承侯位的可能,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給自己的親兄弟一個機會呢?”

“這是兒子的事情,就不勞母親費心了。”說完之後,陸綏直接轉身離開。

走出主屋的那一刻,陸綏抬起頭看著這四方院子上方那狹窄的天空。

母親久居後宅,眼界到底還是被侷限了。

只要他扶持新帝登基,上疏請求新帝冊封陸彥舟為世子,有誰敢提顧衍當日在春獵之時的一句戲言?

陸老夫人氣的重重地在床榻上捶了一下,她知道以陸綏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再幫陸起的。

如果自己再不為陸起打算,陸起就真的什麼都得不到了……

百合是在一個深夜悄悄地從後門進了侯府,侯府終究還是注重臉面,沒有將百合進門這件事鬧大。

但是百合進鎮遠侯府這件事終究還是沒有瞞得過京中眾人的眼睛,尤其是那些曾經成為過百合入幕之賓的世家公子們,這京中的風言風語也就多了起來。

“姑娘,聽說侯爺今兒個下朝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不肯出來。”湯嬤嬤一邊收拾著去避暑要帶的東西,一邊跟陸沅知說著話。

陸沅知正在修剪著花瓶中的茉莉花,聞言,淡淡地說道:“想必是有人在父親跟前用百合的事情刺激他了,父親不敢對陸彥舟發火,只能自己生悶氣。”

“姑娘,那百合和露珠走的近,這兩人一個是少爺的妾室,一個是老爺的妾室,咱們不在京中的時候,會不會鬧出些什麼事情來?”這是湯嬤嬤最擔心的一點。

“她們若是不鬧點事情出來,這戲還怎麼唱下去?”陸沅知回道,“再說了,府裡有二嬸在,若是她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連兩個人都看不住,也沒有必要當這個家了。”

正說著話,有丫鬟進來傳話:“姑娘,百合姨娘求見您。”

“讓她進來吧。”

百合進來的時候,陸沅知恰好將茉莉花修剪好,湯嬤嬤連花帶瓶一起放在了窗戶旁的小桌上,看著頗為雅緻。

百合主動誇讚道:“沅知姑娘的手真是巧,這修剪花枝我是怎麼都做不好的。”

陸沅知看向百合,入府之後,她之前那些在紅袖招的衣服便都穿不得了。

鄭氏也沒有苛待她,所用之物都是府中姨娘的標配。

百合今日穿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裙,依舊能看出來嬌媚之意。

“百合姨娘會的東西,我也未必會,人各有所長罷了。”

“姑娘說笑了,我會的那些東西不都是粗俗之人才學的,哪有姑娘如此高雅的情致?”

陸沅知不置可否:“天氣暑熱,百合姨娘過來這一趟不易,該不會只是為了誇讚我吧?”

百合笑吟吟地在陸沅知對面坐下了:“之前在翠攏閣前是我衝動了,還望姑娘不計前嫌。”

“那種小事我早已忘了。”

百合有些猶豫地開口:“姑娘,這京中愈發地暑熱了,我和露珠姨娘琢磨著也想一同去臨漳避暑,這次可否帶上我們二人?”

陸沅知看了一眼百合:“百合姨娘跟露珠姨娘還真是一見如故。”

百合訕訕地笑了:“露珠姨娘有孕在身,本就體熱,再加上天熱,難捱的緊,若是能一同去臨漳,想必能舒坦許多。”

生怕陸沅知不答應,百合又急切地說道,“我聽說之前不少官員也會帶著府裡的妾室前去避暑……”

湯嬤嬤直接出聲打斷了百合的話:“百合姨娘,這種事情你該去對侯爺說,這隨行去臨漳的家眷,我們姑娘怎麼可能說了算?”

“我也沒有想著讓姑娘決定此事,只是想著姑娘能幫忙在侯爺面前說幾句好話。”百合神色悲傷,“我知道姑娘是心腸極好的人,若是姑娘能幫我這一次,百合定然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湯嬤嬤眼中閃過不屑,這個百合是把陸沅知當做尋常心軟的姑娘看待了。

整個府裡,就屬松香院最安靜,這百合以為陸沅知好拿捏,今日才來了這麼一趟。

百合慣會使用這種示弱的手段,引得府中小姐垂憐。

但這一次,百合踢到了鐵板上。

“你來找我,必然是因為在父親那邊沒有說通。原因無非有二,其一,露珠懷有身孕,父親不放心她出遠門。”

說到這裡,陸沅知頓了一下,看向百合,繼續說道,“其二嘛,自然是因為兄長傷勢未愈,他都要留在府中養病,父親怎麼可能允許你去?”

陸沅知說的全中,百合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姑娘,我知道我身份卑微……”

陸沅知聽不下去了:“百合,你和露珠的確出身卑微,但能入侯府為妾已經是你們的造化,二嬸仁善,更是不曾對你們有什麼虧待之處。

做人要懂得知足,若是一味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恐怕連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會失去。”

百合的臉色微微一變:“沅知姑娘,你到底還是看不起我的身份。”

“我們姑娘是鎮遠侯的嫡女,你是什麼樣的出身,自己心知肚明,我們姑娘看得起你的身份,才是奇怪吧?”

湯嬤嬤這一句話說完,百合就再也忍不住,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湯嬤嬤說了一句:“真是沒有規矩,這回去又要告狀了。”

“嬤嬤,你覺得我那個兄長對百合的感情能維繫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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