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白的書房和他這個人一樣,乾淨整齊到一種病態的地步,沒有一絲多餘的存在。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許鹿收回視線笑笑,“小叔說話真是不近人情。”

許洛白淡淡道:“想要人情我們就出去說,進了書房就只說正事。”

許鹿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思索著該如何應對現在的情況。

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她已經透過多種辦法去了解許洛白,但許洛白這個人太謹慎也太敏感,她找的人能瞭解到的資訊很有限。

在這有限的資訊裡,就有不近人情和行事果決這一點,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沉默對峙間,許鹿輕輕嘆了口氣,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想做什麼,小叔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許洛白平靜道:“你想要我幫你報復你的家人。”

許鹿笑笑,“不,我不要你幫忙報復,我只要你什麼都不管,我自已會報復他們。”

許洛白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外之色,重新打量著許鹿。

許鹿任他打量了一陣子,然後沒忍住笑了。

“小叔覺得很意外?”

許洛白倒是沒隱瞞,點了點頭。

“確實意外,你今天已經讓我意外很多次了。”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兩人臉上都帶了些笑意,氣氛融洽了些。

許洛白道:“我答應你。說說你的誠意吧,你的病是怎麼治好的?”

談到這個,許鹿認真了起來。

許洛白答應了她的條件,那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我的腿是霍家嫂嫂幫忙治好的。”

許洛白微微眯起了眼睛,開始回憶霍家有關的資訊。

許家和霍家不對付,算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利益不一致,而後彼此看不上,又因為種種摩擦,就此斷絕來往。

這些年許家和霍家唯一的來往,就是許鹿的母親霍微嫁到許家了,但實際上霍家從沒接納她們,而她們也沒辦法再回到霍家了。

不過在這方面霍家做的比許家好些,至少許鹿做出態度還可以和那邊走動來往,而在許家就只能被當成透明人,甚至是任人欺負的小可憐。

霍家那邊的長輩都是老狐狸,只有一個霍三還算好接觸,霍家的小輩他只瞭解一個霍念平,是霍家這一代著重培養的未來繼承人。

許鹿說是霍家嫂嫂,那必定就是霍念平的妻子了。

關於霍念平的妻子……

他絞盡腦汁,也只想到美貌、四胞胎這兩個關鍵詞。

還是太懈怠了,該要多多瞭解才是。

許鹿給了許洛白思考的時間,見許洛白的表情逐漸緩和過來,知道他已經想完了,便繼續說了下去。

“霍家嫂嫂曾是軍區醫院的醫生,醫術很好,我喝過她送給外祖母的藥酒,意外的發現身體有了些知覺,便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請外祖母幫忙請求霍家嫂嫂幫我醫治。”

“我看得出來霍家嫂嫂不太情願,但我不肯放棄,總之後來她答應幫我治療了,還說,”

許鹿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

“還說我的情況是能治好的。”

“雖然我當時並沒有完全相信這個說法,但是治療過那麼多次每次都是失望的回答,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好的結論,就算是騙我我也是開心的。”

“但是我沒想到,她沒騙我,我是真的在一點點好起來。”

許洛白聽得認真,時不時擰眉思考。

沉吟一陣後,他道,“所以,你會請她治好我。”

許鹿微微一笑,道,“不,我會介紹你們認識。至於嫂嫂要不要治你,你的情況能不能治好,我保證不了。但是那也不需要我保證,小叔自已能做到不是麼?”

就像她不要許洛白幫忙報復,只要他坐視不理一般,許洛白其實也不用她保證什麼,只要能證明秦小然確實有醫術能醫治,然後介紹他們認識就行了,許洛白自然有能力讓秦小然答應救治。

兩人對視一眼,相似的眼睛中有著如出一轍的強勢的鋒芒。

“成交。”許洛白說。

“成交。”許鹿重複道。

交易達成,兩人都輕鬆了些。

許洛白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介紹我們認識?”

許鹿笑笑,“過兩天我會去霍家拜年,順便感謝嫂嫂對我的救治。”

許洛白神情更放鬆了幾分,三五天時間麼?這點時間倒是等得及。

不得不承認,在知道可能有人能治好他,讓他不再需要藉助輪椅生活後他確實很激動,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對方,想要聽到對方說他的情況是能治好的,想要儘快開始治療儘快恢復健康。

他的人生中很少這麼迫切地期待過一件事。

但就算心中再怎麼迫切,他面上也幾乎看不出什麼。

許鹿一直仔細觀察著,也只發現了一些微弱的、不太能確定的細節。

“我會在見她的時候提一提家裡還有人想求她醫治的事。然後等到正月十五之後她來我家給我檢查情況的時候再介紹你們認識。那天就請小叔早些準備好足夠的誠意到我家等著。

許洛白身體微僵,他確定許鹿剛才是在試探他,儘管這試探不含什麼惡意,但也讓他稍感不適,身體上的殘疾讓他對別人的目光和用意格外敏感。

不過對方是他欣賞的人,他倒沒有太過生氣。

這一場交談讓他明白,許鹿正是他所期待的那種聰明人,能和他一起治理許家讓許家走上輝煌的那種聰明人。

更重要的是,許鹿或許能讓他重新站起來,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那我就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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