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的計劃,來源於囚徒的一次研究“意外”。

當時連著半個多月沒有下雨,天乾物燥,囚徒在研究永動機時,不小心引發了火災。

不過好在滅火及時,沒有人員傷亡。

“這個小東西還真是危險”,囚徒手中拿著卡爾看不懂的一個小儀器,“若是放在火堆旁邊,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爆炸”

“若是周圍還有油,或者酒精什麼的易燃物質,怕是一場大火在所難免”

囚徒自言自語,隨手將儀器放在桌子上,目光掃過角落裡的卡爾。

“聽說後天,他們別墅裡的人會在花園舉行盛宴”

“勘探員上次逃離被抓,回來時身受重傷,是你去別墅外,求那些人給的藥吧”,囚徒看著手中的圖紙,對著卡爾說道。

卡爾低著頭,沒有回話。

“聽說他們還讓你跪下求……抱歉,我好像說錯話了,你應該不願意回憶這些”

“真羨慕啊,他們什麼都有,我們卻連生存都這般困難”

囚徒一瘸一拐走到“帳篷”外,看著灰色的天空。

幾天前,他外出研究尋找靈感,被“五人幫”撞見,被狠狠的欺負了一番。

“如果能住進別墅就好了”

囚徒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若是別墅裡的人死了幾個,我們或許有機會住進去”,隨後走向森林。

他的易燃小儀器留在了“帳篷”內。

卡爾緩緩站起,走向儀器,呆呆的看了良久。

伸手抓住了它。

盛宴當天,卡爾趁亂溜進了別墅,將儀器放在了盲女的房間,並點燃了火堆——他很早就悄悄進過別墅幾次,為了尋找自己的胸針,他懷疑過胸針是不是在“五人幫”處,故而摸清了他們每個人的住所。

有一次,遇見了一個戴綠色兜帽的人,對方看了他一眼,在卡爾以為要被暴打一頓時,對方卻沒有理會他。

在把儀器放好後,他離開了盲女的屋內。

去將四封信分別塞在慈善家,舞女,律師,冒險家的門縫底下。

信中內容是:今夜,在海倫娜房中,商討折磨人的新樂子,嘿嘿。

沒有署名。

卡爾本以為他們不會蠢到都來,沒想到,人卻意外的全部來齊了。

盛宴快結束時,慈善家就扶著盲女回房,兩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很久沒有出來。

而後過了不久,剩餘三個人在盛宴結束後,回屋看到信,陸續來到盲女的屋外。

門過了好一會才開,開門的人是慈善家,他看上去不太高興,但看清來者後,又壓下了火氣,讓他們三人進了屋。

一群人進去後,卡爾從外鎖住了門——用房間內盲女的鑰匙,她一直沒有鎖門的習慣,鑰匙放在屋內不過擺設。

卡爾靠在門上,目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純粹,他靜靜聽著裡面的聲音。

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依稀只是聽見了“地面”“油”“窗戶”幾個詞語。

砰!爆炸聲響起,卡爾靠著的門狠狠一顫。

屋內夾雜著尖叫聲,還有東西被撞倒在地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數隻手拼命不斷的拍門聲。

“滾開!別擋老子的路!”

“門怎麼鎖了!是誰幹的!”

“救命!門外有沒有人啊!”

“窗戶怎麼也被膠帶黏住了!打不開!我打不開!”

“火!火!”

燒焦的味道從門縫中流出,卡爾不再靠著門,這種殺人的感覺,讓他感到害怕,同時又有一絲興奮。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只是除掉了一些惡人,不應該害怕的,對吧?

只有死人才不會欺負他。

只有死人才讓他感到安心。

尖叫聲,呼喊聲,卡爾還是在最後時刻,落荒而逃。

他逃出別墅,逃入森林。

他沒有看到,在別墅外,綠草地上,囚徒將膠帶和一桶空了的油桶,隨手丟在地上。

囚徒哼著小曲,目光倒映著被火光照耀的如同太陽般的那扇窗戶。

“老師,你看到了嗎,世上的蠢貨真多啊”

“他們和你一樣,都死在我佈置的火災裡”

“他們和你一樣,都死的……活該!”

“來,學生敬您一杯,今天是您的四週年?祝您忌日快樂”

囚徒高舉酒杯,對著圓月。

……

五人的屍體被發現,是第二天,昨夜那樣大的動靜,別墅內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救火,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於盛宴中喝醉,還是另有原因。

清晨,貧民窟裡,囚徒最先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卡爾和與卡爾在一處說話的勘探。

“你們聽說了嗎,太可怕了,別墅裡發生了火災,死了五個人”,囚徒一臉慌張的表情。

“那意思是,有空房間了?我們或許可以住進去!聽說裡面金碧輝煌!”,勘探員不在乎死了誰,也不在乎怎麼死的。

“快去快去!這訊息還有別人知道嗎?可不能等,晚了可就進不去了”

“但是……別墅裡的人會讓我們去住嗎”

“不服就打!我忍他們很久了!”

勘探員和囚徒一言一語。

卡爾愣愣的在原地,沉默不語。

最終,空出來的五間房,住進了他們三個人“底層人”。

慈善家的房間被打從一開始就住在別墅裡的醫生佔了,她一個人佔兩間房,美其名曰,要放置醫用儀器。

她是醫生,少數可以治病之人,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人會選擇得罪她。

律師的房間,同樣被住在別墅裡面的很久的作曲家佔有了,他沒有說要做什麼,但憑藉他權杖中的那把槍,還有他的冷峻性格,同樣也沒有人會去得罪他。

最後三間房,卡爾一言不發,選擇了盲女那間,裡面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但焦味不曾散去。

窗戶被膠帶黏的很緊,地上也有油的痕跡,這是卡爾至今想不明白的。

……

今夜,又是個月圓之夜。

勘探員被抓回去了。

他沒能救下他。

必須另外再想辦法。

還有那個好好先生,看上去是個貴族,他們叫他,攝影師?

這個人,給他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如果有機會,他想再見他一面。

……

午夜時分,地下室。

“哈啊……”,斷斷續續的聲音,伴著傭兵在床上無力翻滾掙扎的響動,一點點清晰在傑克的耳中。

他如約在午夜回到了地下室。

床上,奈布受到藥效影響,而染上淡粉色的身體,讓傑克躁鬱的心情有所好轉。

“不愧是僱傭兵,體力耐力都不錯”

傑克慢悠悠走到床邊坐下。

“不過,這裡……”

“小奈布,還堅持的住嗎?”

傑克目光盯著奈布的臉,用指尖淺淺一挑,狠狠劃過小奈布。

奈布悶哼一聲,渾身顫抖,竟就這般解脫了一次。

得到解脫後,奈布將臉深深埋入枕頭中,不想去看傑克的臉。

傑克也不著急,安靜坐在床邊。

很快,奈布的喘氣聲再度傳來。

比傑克剛剛進入地下室時,聽到的更加急促。

更加讓他喜歡。

這就是他在香中所加入的東西的成效,在沒有得到他的小杰克之前,無論以其他方式解脫多少次,都只會讓藥效來得更猛烈。

“嗚嗚……難受……”,奈布紅著眼眶,還是沒忍住,將頭偏向傑克。

在傑克冷淡的目光中,奈布儘量讓自己的祈求顯得不那麼卑微,以求保住自己的所剩不多的尊嚴。

“哪裡難受?”,傑克明知故問。

“哪裡嗚……都難,難受”,奈布用臉蹭了蹭傑克的手。

“想要我幫你?”

“嗯”,奈布悶哼。

“可以”,傑克回應的撫上奈布的臉。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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