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的地下室。

盧卡在屢次嘗試,將腦後的鎖開啟,均失敗後,終於放棄了。

他敲了敲痠痛的手臂,靠著軟綿綿的海綿坐下。

看著頭頂的一點昏黃。

老沙蝗是真的狠,為了自已的實驗結果,不給他半點自殺的機會。

除了撞牆,咬舌,還有什麼別的自殺方式嗎?

盧卡環顧四周。

隱士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可用的物件,身上的小道具也都被搜刮完畢,上下唯一的遮掩,只有隱士的披風。

盧卡一邊嫌棄,一邊用披風裹著自已。

好在披風很大很長,也很厚。

心底深感疲憊的盧卡,雙腿微微張開,一手揉腰,一手撐地。

掌心柔軟的觸感,讓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憤憤的目光從腰間下落,轉移到身下淺白色的三層厚地毯上。

他可不可以透過地毯,讓自已窒息死亡?

盧卡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扶著牆,走到四角之一,輕鬆掀開地毯的一角。

老沙蝗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他自殺的決心和點子。

盧卡冷冷看著地面,待會兒自殺的幾分鐘,或許會有些痛苦。

但等他死遁成功後,他一定會再想辦法,讓隱士付出比他痛苦百倍的代價!

盧卡蹲下身,深吸一口氣,而後便準備往裡頭鑽。

門外,也在此刻,響起一絲細微的動靜。

隱士折返回來了?

盧卡動作頓住,警惕地看著大門。

不出所料,數秒後,門被開啟。

隱士端著他喜歡的紅椒醬,一份沒有湯的水餃和一杯溫水,走了進來。

盧卡表面沒有動作,雙手在身後,悄咪咪把那掀開的地毯一角,又給按了回去。

他遠遠望著那些食物,眸光閃爍,不知道隱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上次也說過不餓”

“實驗開始時,卻嚷嚷著要吃”

隱士耐心的解釋道。

他走近幾步,蹲下身,將所有用塑膠托盤、杯子裝著的東西,擺放在二人之間的地毯之上。

隨後繞過地上的東西,走到牆角,盧卡的身前。

“低頭”

隱士拿下掛在腰間的鑰匙,盧卡要奪,沒奪過,反被隱士按住。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盧卡眼前伸向他的腦後。

盧卡要躲,沒躲過,又被隱士按住。

“別動”

隱士一句話打斷了盧卡的掙扎。

咔噠。

腦後,傳來和方才落鎖時,差不多的聲音。

盧卡不等隱士抽回手,立刻扒拉著扯下面上的東西,直接反手丟在了地上。

又可以自由說話後,他惡狠狠吐出的第一句話就是。

“不是說七點再回來?”

——回來這麼早做什麼,就為了送點除了紅椒醬以外,可有可無的東西,打斷他自殺的計劃。

“老沙蝗”

“這算什麼?事後彌補的溫情嗎?還是下一次實驗開始前的補充?”

盧卡斜睨著地上的食物。

“如果你不想吃,我可以拿走”

“但下一餐,不保證是什麼時候”

明晃晃的威脅,盧卡很有骨氣,他拒絕!他不吃!他就是立刻去死也……

真香。

誰能抵擋得住紅椒醬的誘惑呢?

“這水餃怎麼(嚼嚼嚼)乾巴巴的?這水也(咕咚)不好喝”

盧卡雞蛋裡挑骨頭,但不挑紅椒醬的骨頭。

他一邊吃,一邊偷偷看著,隱士身後那道開著一條小縫的門。

“阿爾瓦,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後悔的”

盧卡放下手中的塑膠餐具,回味了一下紅椒醬的餘味。

“你想報復的前提是,你得活著”

隱士盯著那空的塑膠水杯。

“這麼怕自已的實驗半途而廢?”

盧卡眼中燃著星火,與隱士針鋒相對。

“可一個隨時想死的人,你攔得住嗎?”

“老沙蝗,把你骯髒的披風拿走,把我的衣服還給……”

揚著下巴的盧卡,突然眼皮一沉,眼前隱士的身影,重影又模糊。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驚恐的順著隱士的目光看去。

那杯水。

“你說過不用藥的!”

盧卡揪住隱士的衣袖,渾身顫抖,眼中的憤恨卻一點點渙散。

“那不是藥,只會讓你睡上一會,不會有其他副作用”

隱士沒有拂去盧卡揪著他的手,而是一言不發的看著。

那緊攥到指尖發白、深扣其中揉皺他衣袖的五指,微攏的指縫開合,從顫抖到鬆懈又到無力。

直到徹底喪了力,從他的袖上滑落。

他的學生歪著頭,倒在他的腳邊。

……

盧卡再睜眼時,依舊還是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四周沒有任何依靠。

口中的東西不在。

但四肢卻多了幾重束縛。

上半身,他的雙手被分開,高高吊起在兩側。

下半身,腳踝等處被沉重的鎖鏈枷鎖,讓他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無法起身移動。

整個人猶如深潭之上的一葉浮萍。

無根無依,逃不出,動不得。

盧卡腦袋垂下又揚起,他奮力扯動雙手掙扎,卻只能左右小幅度的晃動。

至於雙腿,同樣也是無法擺脫被困的桎梏。

僅有身軀和頭部,能在空中來回擺動,卻毫無意義。

“老沙蝗!”

意識昏沉的盧卡,完完全全清醒,驚慌與悲憤交加,融為對隱士的唾罵。

“我在”

聲音從身後傳來。

鎖鏈因掙扎擺動的聲音僵住。

隱士踏在柔軟的毯子上,沒有留下腳步聲,從左側繞到盧卡的面前。

那雙沉寂深藍的眼眸,在暗夜裡猶如寒星,沒有溫度,也沒有波動。

“我知道你想求死,但在實驗結束前,要好好活著”

“眼下的這些,沒有脫離實驗主題的範疇”

“同樣也屬於生理因素,對心理因素的影響”

“你瘋了?你這是非法軟禁!”

盧卡強撐著跪好,直挺脊樑,向前傾斜著,如果沒有四肢的束縛,他大抵會直接撲在隱士的身上。

“你就是個瘋子!阿爾瓦!”

“我不陪你做這樣的實驗!你有本事直接殺了我!”

“你個無能的小偷,道貌岸然的沙蝗!”

盧卡怒吼,胸口劇烈起伏,罵罵咧咧一大串話,罵了幾分鐘,難得的不帶重樣。

隱士面色依舊,如同沒有聽見。

等他罵完後,那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人,才又開口道:

“下一次來,會在傍晚”

“還有什麼要說的?”

鬆緊帶的一側,被隱士把玩在掌中。

罵累了的盧卡跪在地上,高高仰著頭,看著對方垂下的雙眼。

四目相對。

他突然意識到,此刻隱士的神色,和之前進入地下室時,讓他倍感寒涼惶恐的那一記目光,是一樣的。

他看出了,隱士眼裡多出的、和少了的東西。

——多了研究者對實驗品的冷漠。

——少了老師對學生的,又或者說,是人對人之間的,僅存不多的同等平視。

隱士說“不喜歡”,是真的。

盧卡心漸涼。

再開口時,聲音暗啞。

“阿爾瓦”

“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是你的學生”

回應盧卡的,是隱士在他歸於沉默後,俯下身,貼上他面頰的冰冷。

盧卡搖頭,拼命想吐出那物,外側卻被隱士抵住,他側身甩頭,縱然知道最後的結果,卻也幾次躲閃成功。

終究隨著咔噠一聲,一切落幕。

“曾經是”

“現在,只是個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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