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者別墅。

傑克涼了。

整隻傑透心涼。

他那天晚上怎麼就答應了奈布,把面具摘下來,給他一睹真容了?

這下好了,現在面具一摘,徹底完蛋。

“摘啊”

奈布盯著傑克。

傑克汗流浹背,不敢摘,根本不敢摘。

“唉?那個是……爪爪傑?”

奈布身後,傳來園丁的聲音。

奈布回頭,醫生和園丁一同來到餐廳。

這幾日,這二人好像都在房間裡待著,沒怎麼出來過。

“爪爪傑?”

奈布口中默唸,看著漸近的園丁,仰頭問道。

“你們認識他?”

“不熟,路邊撿到的,一開始叫傑克狗,艾瑪說,爪爪傑更好聽,就叫爪爪傑了”

醫生面無表情,目光清冷。

還以為終於找到了失主,能甩掉這隻小杰克的奈布,嗯了聲,重新盯上小杰克的面具。

“爪爪傑要摘面具了?”

機械師也隨大流,開始叫小杰克為爪爪傑。

古董商跟在機械師身後,來到奈布桌旁。

傑克仰頭。

此刻,他站在桌上,被桌邊五個求生者圍成一團,360度無死角目不轉睛盯著。

救命!涼拌魷魚!救命!

“他怎麼不動了?”

“摘呀,爪爪傑,讓我們看看”

“爪爪傑別害羞”

“難道爪爪傑不知道怎麼摘嗎?我們來幫幫他”

“啊啊!”

——大可不必!

傑克一躲一縮,如同患上帕金森,打抖的腿,顫抖的手,倍速撫上面具。

小杰克面具被一點點剝離,幾乎是一比一復刻的大傑克容貌,展露在大眾眼中。

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爪爪傑……好,好漂亮啊!”

“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可愛的小孩子”

四位求生者嘰嘰喳喳。

只有奈布看著傑克的臉,不說話。

“爪爪傑的打扮真的很像傑克,就是不知道真容像不像”

“不過,也沒人看過傑克的真容,無法比較就是了”

“我看過”,奈布開口。

傑克心跳快停了。

“我知道他的身份了”

傑克心跳徹底停了。

“嗯?什麼身份?”,機械師扭頭問。

奈布起身,眼中寒涼,層層陰影將傑克籠罩,周身恍若置於冰窟。

“他是傑克”

傑克雙手抱著面具,兩眼一閉,可以埋了。

“的兒子”

傑克還魂。

他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眼中倒映著,奈布一本正經,看著他的臉的模樣。

兒子,兒子,兒子……

雖然感覺被侮辱,但……

謝天謝地!還好他的奈布不太聰明!

“啊啊啊!”

小杰克扭捏的抱著小面具,口中發出啊啊啊的喜悅聲音。

——奈布說的太對了!他就是傑克的兒子!

“唉?不會吧?還真是啊?”

看著小杰克的反應,古董商驚。

“傑克的兒子,為什麼會來我們的……”

奈布拽起桌上的小杰克,打斷某人的問話,大步往樓上走去。

“你們慢慢吃,有些話,我要單獨和他聊”

大步流星的傭兵,和在空中被甩來甩去的傑克兒子的背影,消失在樓下眾人眼中。

剩下的眾求生者互相對視一眼。

什麼情況?不知道。

散了散了。

“話說,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祭司和先知”

“上次逃跑失敗後,他們倆好像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小情侶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

黃衣之主的私人領地。

“吾主”

先知戴著眼罩,被黃衣之主領到一間諾大的房間後,後者便鬆開了他的手,由他一人懵懂的站在原地。

“今天玩個遊戲,嗯?”

先知看不見,單憑聲音,可以感覺到黃衣之主應是在他的右前方。

他乖乖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都聽吾主的”

先知從未反抗過黃衣之主的要求。

一襲潔白的長袍披在他身上,倍顯聖潔和虔誠。

“這間房內,有二十根觸手”

“每一根,你都熟悉的”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去感受它們,你知道的,每一根都有細小的區別”

“試試看,猜對它們分別是哪一根”

“能對十五次以上,有賞”

“錯了十次以上,有罰”

“明白了?”

晚霞停駐在先知的面頰,黃衣之主凝望著那一開一合的殷紅唇瓣。

“明白了,吾主”

先知聰慧,縱然看不見,也沒有早早就被黃衣之主擱置在外的貓頭鷹的指引,他雙手微微抬起,摸黑向自己的左側而去。

不出五步,手掌碰到了某物。

找到第一個了。

先知靠近,正要去摸索判斷。

巨大的觸手,在黃衣之主的操控下,一把攬過先知的腰,並一點點攀上那披上月色的可人兒的面龐。

“吾主,它……唔……”

疑惑的語氣,被悶聲代替。

先知跟了黃衣之主這麼久,難道還以為那句“去感受它們”,是靠用手摸嗎?

坐在主位上的神噙著笑,柔和的看著眼前人很快適應,並開始真正明白規則後,迅速變得順從迎合的模樣。

十分鐘後。

第一次感受結束。

“如何,猜出來了嗎?”

先知唇瓣泛著晶瑩的光,他穩下身子後,抬起粉撲撲的臉蛋,輕舔唇瓣,染著不確定的口吻道:

“是您的……第九個嗎?”

“嗯”

黃衣之主給予了肯定的回覆。

先知嫣然一笑。

“繼續”

場上,還剩十九個。

得了認可的先知,轉而走向下一處。

黃衣之主給予先知的每一次感受方式,都不一樣。

大抵是還未到第五次的感受,那象徵純潔的衣衫,便歸於地面。

月色闌珊,雲起霧散。

先知一直很努力,且天賦異稟,前九次的感受,無一出錯。

可從第十次開始,一錯到底。

明明好幾次的感受,先知毫不懷疑,非常確定,但黃衣之主還是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小小的先知,跪坐在早已鋪好了軟和毛毯的地上,歪著腦袋疑惑,不解的樣子,看著也著實可愛。

這場遊戲。

矇眼,不僅僅是為了只憑感受辨別。

而是矇眼之後,是對是錯,不在於是否真的對錯。

是黃衣之主說對就是對,說錯就是錯。

“遊戲結束,對九次,錯十一次”

先知的眼罩被摘下,四周所有的觸手都已被收回,縱然他想再去分辨,也無法查起。

黃衣之主走下神座,動作輕柔,抱起地上的先知。

先知無力的勾住黃衣之主的脖子,依偎在對方讓人心安懷中,滿眼都是他的吾主。

“按規則”

“當罰”

黃衣之主低下頭,染著蠱惑的氣息,輕吻懷中人額頭。

二人走向臥室。

“吾主,其實,我都猜對了,對不對?”

走廊上,先知將腦袋靠在黃衣之主的肩頭。

空中傳來一道輕笑。

“對”

黃衣之主不加掩飾。

先知在他懷裡蹭了蹭,對於這樣的答案,沒有半點不滿,反倒因被認可了他對自己的瞭解,而露出開心又略有一絲事後倦懶的淺笑。

“想要賞嗎?”

“唔”,懷中人乖巧的哼哼,一雙眼透亮且溼潤。

“我想被吾主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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