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發生了什麼?”

紅教堂。

晚來一步的愚人金,剛好錯過了一場大戰。

他皺眉看著一地的狼藉——髒了的紅毯、更多細碎的木板屑、糖果樹的枝椏、被打碎的炸彈殘骸……

這是什麼新的婚禮的佈置方式嗎?愚人金想。

“你錯過了一場好戲”

小提琴家拉響琴絃,沉迷於樂聲中。

愚人金不解,但也懶得細問,他走向傑克,將打磨好的兩顆10克拉鑽石戒指遞上。

傑克接過。

兩顆晶瑩的鑽石,在掌心中閃閃發光,若是今日有太陽,在陽光的照射下,應該會更璀璨奪目。

傑克看了一眼,滿意的將其揣入兜中。

奈布戴上,應該會很好看吧,不對,是一定會很好看。

待會收拾完紅教堂的殘局,便回去給奈布戴上。

然後一輩子,永永遠遠,不許他摘下。

……

約瑟夫的別墅外。

“先生,我很快就會回來,您不用站在風裡等我,會著涼的”

“好,我看著卡爾離開,等看不見卡爾的背影時,我再進屋”

約瑟夫替卡爾戴上圍巾。

約瑟夫的圍巾,取代了一直以來戴在卡爾面上的口罩。

相比較口罩,圍巾的觸感更溫暖,也更舒服。

“去吧”

約瑟夫目送著卡爾遠去的背影,不捨的情緒,在卡爾轉身時,便浮現在眼中。

約瑟夫有時也會覺得,自己未免太矯情了些,卡爾只是暫時離開,說不定今晚就會回來。

但下意識的,內心深處,還是想挽留。

隱約有一種不安的錯覺。

……

樹林中。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那棟別墅地下室裡的原因”,祭司加快腳步,追上奈布的步伐節奏,並將她遇見奈布之前,所經歷的種種一一闡述。

“那麼,傭兵,你是為什麼會在地下室裡?”

祭司探尋著望著傭兵的側臉。

她大概明白,傭兵第一眼給她的感覺,為何會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眼前的傭兵,膚色比幾個月前白了許多,身形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以往作為僱傭兵的那份久經沙場的凌厲氣勢,褪去了不少。

像一塊海岸邊凹凸不平的石頭,在海浪的打磨下,被搓沒了諸多稜角。

看著平和安寧,好相處了些。

“因為……”,奈布面不改色,“遇到了一個變態”

“嗯?”

祭司若有所思,“展開說說?”

“也沒什麼,那個變態記仇,我曾羞辱過他,被他記恨上了,他便把我關進地下室,日夜折磨”

“日夜??折磨了好幾個月?”

祭司大愕。

腦海中情不自禁出現了——奈布被變態吊起來用鞭子狠狠抽打的畫面。

太殘暴了,太變態了。

等等,哪裡不對?如果那麼殘忍,為什麼她去時,桌上有吃有喝,奈布還悠然自得躺在床上,嘴裡叼著一顆棒棒糖?

難道那個變態,是打一巴掌,再給顆棗的型別?

“傭兵,你脖子上是什麼?”

奈布偏頭,上揚的語調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祭司指的位置——一處落在雪白脖間的紅色印記。

奈布目光瞬間就沉了。

是什麼?還能是什麼?是傑克昨晚種下的草莓。

“蚊子咬的”,奈佈道。

“這個季節,地下室還有蚊子?”

“嗯,有”

祭司歪頭。

奈布一頓。

“噓,躲起來,有人來了”

奈布拉著祭司,藏入樹後。

可慢了一步,兩個高大的身影,依舊朝著二人藏匿的方向走來。

是廠長的大頭娃娃。

“廠長的娃娃怎麼都閒逛到這了?不應該正守在軍工廠那邊嗎?”

兩個大頭娃娃沒有自主意識,看著可怕,但並不算難溜,只是傭兵眼下沒有護腕,祭司是個殘血,有些麻煩。

“你拆一個,我拆一個”

“行”

在兩個大頭娃娃搖頭晃腦,走到距離二人僅剩幾步之時,祭司同奈布一齊上前,一人拆一個娃。

拆娃時,大頭娃娃不會發動攻擊,任由二人在身上肆意摸索。

“廠長畢竟是老監管者了,技能和其他新來的監管者比,還是稍遜一籌”,祭司說。

“嘶!”,下一秒,祭司一個手滑,意外被電,不小心鬆了手。

手邊的大頭娃娃立刻一陣抽搐,在黑霧四起中,變成了廠長。

來不及反應的祭司,眼前一花,廠長的脆脆鯊啪嘰一下,將她打倒在地。

奈布:“!?”

“別管我,你先走”,祭司倒在地上,捂著腦袋。

廠長轉身,面向傭兵。

傭兵手邊的大頭娃娃還差一點就能拆完,但此時貪拆,必然會挨刀,不得不選擇鬆手,向遠處奔去。

廠長在先掛祭司,和先追奈布之間,選擇了後者。

周圍無建築設施,只有茂密的樹林,奈布只憑雙腳跑路,是不可能跑過廠長和他的娃。

很快,奈布就捱了一刀。

打在背上的脆脆鯊,力道沒有半分留情,奈布吃痛。

廠長擦刀。

廠長是個老實厚道,不怎麼聽八卦,一心一意做好監管者本職的本分人。

昨日傑克下請帖時,他也未曾在場,故而並不清楚傭兵和傑克的關係。

但奈布不知道廠長不知道他和傑克的關係,只當廠長同傑克是一夥的,要將他抓回地下室,而非放飛回求生者營地。

奈布喘著氣,跌跌撞撞,憑藉僱傭兵的矯健身手,躲過了好幾回攻擊,朝著求生者領地奔去。

廠長放出木炭。

木炭、大頭娃娃、廠長,三人夾擊奈布。

空曠的地勢,奈布藏無可藏,八秒後倒地。

倒下的一瞬間,耳畔耳鳴。

“爸爸!”

一道女孩子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有些熟悉,奈布沒想起是誰,眼前陷入昏暗。

……

“傭兵?傭兵,醒醒”

一道男聲,將奈布喚醒。

奈布睜開眼,他還倒在被廠長打倒的地方,頭頂烏雲密佈,昏暗的光線照在扶起他的人的臉上。

“入殮師?”

“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不戴口罩了?”

“唉?”,卡爾一愣,圍巾遮掩著面上的薄紅。

二人之前在別墅裡,並沒有什麼交集,卡爾社恐,奈布也不是個社牛,彼此都只能算是,知道有對方這麼一個人存在而已。

“那個……這些,這些待會再說……你怎麼會睡在這裡?我,我聽說你失蹤了很久,你是要回別墅嗎?我扶你……可以嗎?”

奈布看著卡爾低頭小聲說話的模樣。

不知怎的,腦中劃過一句很早之前傑克對他的評價——我的小奈布,怎麼這麼快就……真是青澀啊。

奈布搖了搖頭,甩掉腦中一些糟糕的話語。

“好,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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