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們中出了一個內鬼
求生者別墅。
入殮師攙扶著傭兵回到別墅時，別墅前的大空地上，已經或坐或躺，癱了一地的求生者。
入殮師：“！”
好多人！
空地上，大副一臉嫌棄的扒拉頭髮上的蠟，渾身上下都被弄得髒兮兮的。
機械師跪坐在古董商的身旁，用酒精為其傷口上藥，而自己腰上的傷痕，則已被古董商包紮好，圍了幾圈紗布。
作曲家獨自坐在角落整理衣冠，面色不善。
園丁看上去不曾受傷。
醫生自己為自己治療著。
入殮師扶著傭兵走近，空地上的求生者目光齊刷刷看向二人，面色變得古怪。
“傭兵？入殮師？”，大副率先開口。
“傭兵居然還活著？”
“他就是傭兵？我現在房間的前一任居住者？”，古董商用打量的目光審視著傭兵。
議論的聲音窸窸窣窣。
入殮師低著頭，半個腦袋藏在圍巾中，無處安放的惶恐，只想快點帶著傭兵進入別墅內。
“抱歉，入殮師，你不能進去”
醫生從椅上起身，走向正準備踏入別墅內的入殮師。
“我……為什麼？”
卡爾一臉迷茫，聲音小小的。
“你這幾日，都去哪裡了？”
醫生質問的語氣壓過四周討論的聲音。
在場的求生者都安靜下來，看向入殮師和醫生。
“幾日前，那個雨夜，我在窗邊看見你鬼鬼祟祟離開了別墅”
“為什麼要那個時間點出去？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
醫生一連串的提問，咄咄逼人，近十雙眼睛盯在卡爾的臉上，目光挖掘探究，讓卡爾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我……”，卡爾神色閃躲，落入眾人的眼中，就成了謊言的開端。
“我去了……攝影師先生的領地，我也是前幾日才得知，我和攝影師先生是舊相識，所以在那裡待了幾天”
“等等！我記得，你不是三年前就進入了莊園嗎？攝影師比你更早”
“你今日告訴我們，你這幾日才知道，你們是舊相識？”
“難道三年裡都沒見過面？”
“誰信啊？”
大副質疑。
“因為我比較社恐……平常不怎麼出門……”
卡爾為自己辯解，雖然解釋有些蒼白，但很符合人設，不能說沒有道理。
“那你為何還要回來？而且恰恰好是這個時候回來？”，醫生再度丟擲問題。
“唉？”
前半句卡爾聽明白了，但後半句……
這個時候？
卡爾微微皺眉，“恰恰好”“這個時候”是什麼意思？
卡爾沒明白，但角落中的作曲家，傳出一聲輕哼。
“醫生的意思是，我們這次的逃離計劃之所以失敗，之所以遇到那麼多的監管者”
“是因為我們中出了一個內鬼”
“對嗎？”，作曲家目光清冷。
醫生頷首，“入殮師，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們，是不是你，將我們的計劃洩密了出去？”
卡爾驚，“不是我，我不知道什麼計……”
“艾米麗，不會是入殮師”
園丁跑上前，拽了拽醫生的衣袖。
“我們是昨天才商量的計劃，入殮師幾日前就出去了”
“就算他半夜離開的事情有點可疑……但他因為時間差，根本無法得知我們的計劃呀”
“是嗎？”，醫生沒有順著園丁的話頭。
她盯著卡爾的眼睛，再度開口。
“入殮師，最後一個問題”
“我之前問過你的，囚徒的事情”
“你還記得，你的回答嗎？你說囚徒生病了，在房間休息，對嗎？”
卡爾啞然，醫生突然丟擲這個問題，他心中已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但卻無法否認事實，當時園丁和醫生都在場，他此刻撒謊，園丁也會將他拆穿。
“是，我當時是那麼說的”
卡爾不敢看醫生的眼睛。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這麼多天，囚徒都閉門不出？真的有病的這麼嚴重嗎？”
“還是說囚徒其實根本……”
“那間房間已經空了很久了”
醫生的話被打斷。
別墅內，陰影中，浮現出一張卡爾完全陌生的臉。
“二位，初次見面，我是馬蒂亞斯·切爾寧”
從頭到腳都是淺色白衣，笑容看上去有幾分詭異的男性，從陰影中走出。
“記不住的話，也可以叫我”
“木偶師”
昨夜，眾人討論計劃時，木偶師推門而入，蒼白的面孔，嚇了眾人一跳。
“呀，這張臉，好像又嚇著人了”
木偶師歪頭，朝著膽小的卡爾，露出一個更詭異的笑容。
卡爾：QAQ
“那位囚徒的房間，桌上已經落灰了，目測至少半個星期，已經無人居住”
木偶師進入別墅後，被告知每間房都有了居住者。
他便隨意入侵了兩個昨夜不在場者的房間。
入殮師的房內簡直不堪入目，還有個棺材，木偶師不願意住，便破開了囚徒的房門。
現在，囚徒的房間，已經變成了木偶師的了。
“囚徒早就不在房間了，入殮師，你為什麼要撒謊？”
醫生眯眼，一旁的園丁也陷入沉默。
“解釋不了了嗎？”
“那麼，我們來大膽猜測一下”
“入殮師和囚徒都已投敵”
“原因或許是，為了討好監管者逃離莊園”
“昨天晚上，入殮師確實不在別墅，但囚徒呢？他說不定就躲在某個地方，用了什麼裝置，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囚徒就喜歡研究各種古怪的發明，搗鼓出一個監視設施，一個通訊設施，再正常不過”
“他將資訊透過某些手段，傳遞給了位於監管者領地的入殮師，又或者是親自傳遞”
“入殮師又將我們的訊息，全盤告訴了監管者”
“這才導致了我們計劃的失敗”
……
傑克的地下室。
傑克一步步走向地下室深處的那扇門。
黑色皮鞋輕快的腳步，迴盪在狹長的甬道。
行至門前，傑克將戒指牢牢握在右手掌心，又將右手藏入身後。
幻想著一會兒，開啟門後，奈布乖巧的坐在床頭，安靜的仰望著他，而他緩緩走近，站於床榻之側，單膝跪地，將戒指戴入奈布的無名指上。
而後，在象徵性的徵求奈布的意見後，再來一些甜蜜的活動。
思及此處，傑克面具之下，揚起一抹笑。
他用腰間的鑰匙開啟門，推門的爪子在空中停頓，眼中神色閃爍。
奈布說他這張臉好看，那日後相見，就不戴面具了。
傑克仰起頭，將面具摘下。
隨後，輕輕推開了門。
“我回來了，小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