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嘴巴真臭
林千葉到衛生院的時候，剛好看到醫生從林平的病房出來。
林千葉叫住醫生，“醫生你好，我是林平的堂妹，我想問一下他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一臉詫異地看著她說：“你是林平堂妹？”
這看著也不像啊，一個天仙似的，一個癩蛤蟆似的。
林千葉笑道：“我們沒血緣關係，他是後奶的孫子。”
醫生恍然大悟，他就說嘛，“這樣啊，林平的腿傷得挺重的，就算治好也會有後遺症，你們平時多勸勸他，開導開導他，別讓他做傻事。”
“還有，他只交了三天的住院費，今天是第三天，你們要是還讓他住院的話，記得給他交費。”
“好的，醫生。”
醫生離開後，林千葉先在病房外觀察林平。
現在馬上就要到中午了，病房裡其他病人要麼出去吃飯，要麼是家人送飯來。
只有林平孤零零地躺著，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林千葉扯起嘴角諷刺地笑了笑。
她走進去坐到林平床邊的凳子上，也不管林平有沒有注意到她，她直接開口道：“林平，我來看你了，順便給你帶點訊息，希望你聽了能開心開心。”
林平只是在發呆，並不是耳聾了，她聽到林千葉的聲音，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林千葉湊過去，小聲說：“你爸爸來不了了，他為了給你治病，去山上摘草藥摔死了，你媽今天估計也來不了，她和別人搞破鞋，被村裡人發現了，她頭髮被剪得跟狗啃了一樣，現在估計沒臉出來見人。”
“你今天得捱餓了。”
“你說你家是不是壞事做盡遭報應了？”
林平憤而起身，想撲過去打林千葉，只是那條斷腿限制了他的發揮。
他鼻子喘著粗氣，像一頭髮瘋的公牛，“林千葉，你胡說！他們再怎麼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胡亂編排他們？”
病房裡的其他人被他嚇了一大跳，紛紛不滿地看著他們。
林千葉歉意道：“抱歉抱歉，我家出了點事，我哥情緒激動了點。”
她看著林平說：“哥，你別太激動了，大家都看著呢。”
“畢竟這事可不光彩。”這句話是用氣音發出來的，除了林平其他人聽不見。
林平眼睛充滿血絲，他咬著牙說：“林千葉，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故意編假話來消遣我的嗎？”
林千葉：“你愛信不信，等你媽來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來確實是看你笑話的，看你家過得不好，我很高興。”
“剛剛我進病房前，醫生跟我說你的腿治不好了，你以後就是殘廢，像你這樣的殘廢以後還能做什麼呢？”
林平有些震驚，又有點些茫然失措，等林千葉說完後，他徹底暴怒。
他死死盯著林千葉，吼道：“賤人，這都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你害了我家，都是你！”
病房裡和病房外的人都看向他們，眼裡透著興奮，耳朵都豎起來準備吃瓜。
林千葉像被嚇到了一樣，有些不滿有些委屈地說：“哥，這裡是醫院，你別大吼大叫，你把大家都吵到了。還有我只是給你帶個訊息，你怎麼就冤枉人啊？”
“你是我哥，你之前推我，害得我差點破相，我不跟你計較，但你不能隨便冤枉人，不然我可跟你拼命了。”
其他人看到林千葉額頭有一塊用紗布包起來，再看林千葉漂亮臉蛋，心一下子就偏了。
他們紛紛指責林平，一會兒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嘴這麼臭，一會兒說他不是男人，只會欺負妹妹，一會兒又說他打擾到別人的清淨。
把林平氣得直砸床。
“滾！”
——
林平得罪了眾人，大家都不搭理他，也沒人幫他帶吃的。
他不僅餓了一天，還憋了一天尿。
他沉著一張臉，艱難地拖著斷腿去廁所撒尿。
結果一個沒站穩，尿全撒身上了。
他徹底崩潰，縮在茅坑邊大哭。
哭了許久，情緒漸漸恢復。
他緊緊拽著褲兜裡的硬幣，緩緩抬起頭，眼裡全是陰鷙和瘋狂。
第二天。
於惠滿臉疲憊地回到衛生院，林平看到他媽用頭巾包住的頭，心裡對林千葉的話信了三分。
在於惠說完家裡的情況後，三分也變成十分。
於惠抹著眼淚說：“兒子，是媽對不起你，媽做錯了。”
林平很冷靜，他說：“媽，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林千葉那個小賤人的錯，如果不是她，我家也不會這麼慘。”
於惠有些不解，“我們雖然被那小賤人打了一頓，但其他事和她沒啥關係，你可別糊塗啊。”
“媽，你要說這些和她沒關係，你自已都不信，不管怎樣，我是一定要報復她的。”
“兒子，你…”
林平打斷她，他眼裡透著堅決，“你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於惠看著翻過身去的林平，只能無奈嘆氣。
她其實也懷疑林千葉，只是沒有任何證據。
林平想做什麼就做吧。
青青吊在病房外的一棵梧桐樹上偷聽，等他們都睡了，它才扭著身體回到林千葉身邊。
林千葉聽完青青的轉述，微微笑道：“看來他打算行動了。”
青青泡在澡盆裡，舒服地嘆了口氣，這幾天可把它累壞了。
“姐姐，他膽子可真大，他就不怕那些人不理他或者直接咔嚓了他嗎？
就算那些人不咔嚓他，國家也會喂他吃花生米的。
他難道想不到這些嗎？”
林千葉拿著小刷子給它洗刷刷，“他不是想不到，只是走投無路了，並且當一件事有十倍的利益時，人就會鋌而走險。
只要成功了，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林平就是抱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是絕對想不到我們早就知道他有硬幣，又猜到他會做這樣的事。”
“等待他的不會是美好未來，只會是殘酷的審訊和漆黑的大牢。”
青青抬起小手，讓林千葉給它刷葉子，“姐姐，等這件事解決了，咱們也要下鄉了，鄉下的日子一定很自由快樂。”
一人一植對未來都充滿了期待。
——
一大早，林平捏著從賬本上撕下來的地址，一路上像做賊一樣，避著人找過去。
林千葉遠遠跟著。
她看到林平敲開了公安對面一戶人家的大門，門裡的人看到他手上的硬幣後臉色微變，那人左右看了看就把林平拉進去。
等林平出來時，他臉上帶著笑，他的褲兜鼓起，裡面估計裝著錢和票。
林千葉知道他成功了。
她不關心他們說了什麼，反正被抓起來後，他們會向公安們吐個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