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凱旋:“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項哲:“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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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唱累了,放下話筒歇息。

點歌臺還在繼續播放歌曲,新歌的前奏已然快要結束,項哲上前開啟了伴唱模式,沒人唱,那就大家一起聽歌。

紀緋和白翩翩一起唱了兩首情歌后就一起坐在一旁嗑瓜子。

水果炫多了,吃點鹹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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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哲忽然開口:“又先走了。”

“伴生局讓白洛打什麼白工啊?”燕凱旋問,他也不全然是一個呆子:“是說像我們學校吸血鬼的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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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翩翩靠在沙發上,深沉地說,“不知道晝到底是什麼,但肯定也很強。”

剛才大家雖然沒再當著白洛的面追問,但都有些抑鬱。

“白洛最近到底遇到什麼事了?你們都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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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伴生友有關吧,伴生局給了白洛很高的許可權,但是總是找他談話,也經常找他幫忙。咱們許可權不夠,參與不了。”

紀緋:“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項哲:“沒有,他以前都不會影響到生活的……原本還想著可能就是睡不著,這伴生局催得這麼緊,和伴生友有關係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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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翩翩歪頭:“無論是什麼事,肯定很危險。”

“上次的吸血鬼都能把人吸成人幹了,他就受了皮外傷而已……這次到底又是什麼事兒?”

͏͏͏

紀緋倒是不擔心白洛與其他的異界生物發生衝突落入下風。

世界意志欽點“不用消除”的異界墮天使,連她這位異界生物消除者都要消除名單裡都要跳過對方,一般的伴生友根本無法奈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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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確來源於伴生友。

但是白洛遇到的問題來自於他本身,屬於內因,和其他的異界生物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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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包廂裡一時靜靜的,只有被調小了流行樂在迴盪:“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白翩翩側眸看著她的太陽傘發呆,項哲也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不說話。

這莫名沉重的氣氛讓燕凱旋瑟瑟發抖,他走到點歌臺去搗鼓歌單了。

男歌手的嗓音沙啞深情:“怎樣的情生意動,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紀緋繼續安靜地聽著歌嗑瓜子。

*

巴黎郊外,一片人跡罕至的林子裡。

圓月無瑕,草木間籠罩著一層迷離的朦朧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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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未知的血液沿著樹枝的尖端下滑,向下滴落。

混著鮮紅、墨黑等各種顏色的血液甫一落地,沾染到原本茂盛濃密的野草,那生機勃勃的草木就迅速生命力流失,從鬱郁深綠到懨懨枯黃,再到破敗泛灰,不過數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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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隻試圖逃離的異界生物被光箭穿透,它的身體上瞬間出現道道裂痕:“嗚吼!!”

狼人在恐懼的驚吼聲中爆裂成數塊,血肉橫飛。

林子內漸漸重歸寧靜。

͏͏͏

一道身影懸浮於半空,黑色的羽翼完全展開,伴隨著黑翼扇動,身體輕輕搖曳,傲然而孤寂。

玉盤似的月亮在祂身後,溫柔瑩潤的月光灑滿人間。

銀色的髮絲在風中飛舞,俊美的面容清冷無情,那雙銀眸裡卻激盪著名為殺戮的本能。

祂垂下握著長弓的手,精美強大的長弓化為明亮的光線四散消失,彷彿它本就是由日光交織而成。

͏͏͏

墮天使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那些會讓生命力衰退的血液明顯並不屬於祂。

但祂神秘莫測的氣質卻比能讓生命力衰退的血液更加詭譎,祂比它們危險百倍。

——祂是被放逐的光明,是被束縛的黑暗,是擁有無盡力量的流浪者。

血液的主人們都已經死在了祂的手裡。

͏͏

在祂的腳下,沾滿泥濘的土地上散落著無數的肉塊,類人的頭髮、手指,類獸的毛髮、蹄爪……各種殘缺的屍體和碎裂的骨頭散落一地,紅黑中混雜著藍色等色彩的血液慢慢滲透入泥土,將草木枯萎的泥土染成一片陰森的顏色。

血液猶如慢慢汩汩湧動的毒液,不斷滲透土地,像是惡魔的魔爪伸入泥土深處。隨著黑血的蔓延,溼漉漉的泥土因血腥的滲透而變得陰森恐怖,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暗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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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紀緋在場,一定能一眼辨認出這些殘肢碎塊來自於那個種族,甚至包括這些異界生物來自於何處世界。

可這麼多的異界生物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完全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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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意志厭惡不請自來的異界生物,一直在利用世界自我保護力量排斥想要進入本世界的異界生物。】

【但因為本世界已經存在一定數量的異界生物,世界自我保護力量無法完全遮蔽異界生物的窺視,偶爾仍舊會有漏網之魚穿越世界漏洞,強行來到本世界。】

要是讓紀緋看見這麼多的屍塊兒,她一定會吐槽:漏網之魚這麼多的?還聚在一起了?

……

墮天使沒有多加停留,黑翼舞動,郊外出現了短暫的空間波動,祂消失在原地。

祂沒有處理現場,留下血腥破碎的滿地狼藉。

͏͏͏

但很快,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樹林裡似乎有一個更恐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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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滿了血液的墨色泥土逐漸恢復如初,變回最初的土黃色——怪物鯨吸牛飲般吞嚥了異界生物的血液。

被腐蝕乾枯的樹枝也褪去血色,重煥生機,長出新葉。

͏͏

怪物猶不滿足,將外來者們的血肉盡皆吞噬,連骨頭也不放過,全部都吃進了肚子裡。

清風拂過,樹林裡的樹葉沙沙作響,再也找不到墮天使留下的任何痕跡。

*

翌日,白洛從昏昏沉沉中醒來。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起身洗漱。

這大半個月,幾乎每一天,他醒來時都擁有著這樣的精神狀態。

躺在床鋪上休息無法再給他帶來安神睡眠的效果。

͏͏͏͏͏

白洛大致猜到了自己睏倦勞累的緣由。

——晝在夜晚的時候“出來”了。

以往,晝從不聽他的召喚出現,也很少主動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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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極少數的時刻,他知道晝可能外出去與其餘的伴生友交手了。

不是切磋,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墮天使會取走對方的生命。

͏͏

人類傷害伴生友違法,但是伴生友之間的爭鬥……處於法律灰暗地帶,白洛權當不知道。

從小到大,白洛從長輩處耳濡目染過一些關於異界生物的事件內幕,他對異界生物始終抱有警惕之心。

͏͏

當少年發現晝殺死的伴生友曾經挖過人心後,白洛對異界生物的警戒心更加強烈。

對於白洛這個契約者而言,哪怕他們簽訂了契約,他看見過晝的些許記憶,但晝依舊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其他的伴生友都有自己的獨特習性或者個性:厲鬼需要吸取契約者的陽氣,吸血鬼需要契約者的鮮血……

晝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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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摸不準祂的偏好——女巫尚且熱衷於當寡婦呢。

但是晝,並沒有特別喜歡的事物,白洛從未接收到過墮天使的要求。

祂既不暴躁,也不寬和。

祂沒有一定要完成某件事情的執念。

͏

最近的晝卻頻繁外出。

白洛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

不。

白洛的眼神閃過一絲困惑……其實,他知道?

黑夜下的屠殺,破碎的肢體,零碎的記憶片段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

曾經只能偶然捕獲的晝的記憶,現在已經會固定地留存一部分在少年的腦海裡。

這是什麼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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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情況很糟糕——白洛對此再清楚不過。

他已經去伴生局查閱了所有能找到的相關資料,都沒有頭緒,沒有任何文獻資料可以解釋晝最近行為異常的原因。

畢竟,像他這種直接被伴生友附身的契約者仍是少數。

͏͏

昨天,伴生局找他是為了詢問一些更加詳細的情況,他們要更新伴生友的資料。

因為墮天使的資料屬於機密內容,是總局來了人,專門負責晝的資料更新。

伴生局沒有找他幫忙。

͏͏͏

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碎片,白洛漫不經心地想著:但他現在,似乎會“主動”去幫伴生局打白工呢。

糟了,這下真成楊白勞了。

͏͏͏*

少年用水沖走臉上浮沫,冰冷的水流刺激著精神。

柔軟的毛巾吸走了面頰上殘留的水珠,他抬起臉,望向玻璃鏡中的自己。

͏͏͏

鏡中人似乎變幻成了另一個銀髮銀眸的青年模樣。

和自己長著五官相似的臉,但祂的面容更加成熟英俊,透露出神性抑或者可稱之為魔性的完美無缺。

少年眉頭微蹙,一瞬不瞬地盯著祂:“晝?”

͏͏͏

下一秒,哪有什麼銀髮銀眸的青年?

鏡子裡只有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白洛,他面板白,眼下的青色愈發明顯。

可他昨晚根本沒有熬夜。

少年煩躁地抿了抿唇。

*

回到臥室裡,白洛解鎖手機,發現社交賬號收到了特別分類組的朋友發來的新訊息。

【紀緋同學】:試探戳戳.gif

【紀緋同學】:你最近有空嗎

【紀緋同學】:能見一面嗎,有正事找你

͏͏͏

【白洛】:突然出現.gif

【白洛】:有空,我來找你吧,什麼時候見面?

因為已經保送,現在白洛不用上晚自習。

而這段時間裡他狀況不好,直接和老師請了假在家休息,的的確確是自由人。

也不知道紀同學找他有什麼事?

͏͏͏

【紀緋同學】:今天?

【紀緋同學】:九中現在不強制上第二節晚自習了,你晚上八點來九中嗎?

【白洛】:好。

*

早上,紀緋和白洛約好了時間,中午的時候,燕凱旋得知他姐要在放學後單獨和白洛見面,吵著鬧著要一起。

“你們要幹什麼啊?一起玩怎麼不帶我!”

他像一隻撒潑打滾的小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帶上我呀姐,帶上我我還可以當捧哏。”

自我定位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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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

倒也不算孤男寡女。

畢竟,從生物學角度上講,和她定契的吸血鬼西蒙是一隻雄性生物。

她把雜物間留給對方住了,只不過吸血鬼對在雜物間的“酷刑”經歷心有餘悸,寧願晚上去睡大街也不願意住在雜物間。

͏͏͏

反正他也不會被城管逮到,只要不違法亂紀,紀緋不在乎他睡哪兒。

在她的感應中,吸血鬼大部分時候都睡在小區的地下車庫裡,那裡陰暗無光,很適合討厭太陽的小蝙蝠。

͏͏͏

紀緋無所謂,學校放學時間提前,燕凱旋耽擱一會兒,晚一點回家也有公交車,不會不安全:“可以。”

想起白洛的保密墮天使,她打補丁:“如果遇到特殊情況,我讓你出去就出去。”

小燕同學抬頭挺胸:“我可聽話了好吧。”

͏͏͏͏͏……

晚上,距離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還有兩分鐘,教室裡已經有同學開始收拾書包了,瀰漫著一股子躁動的氣息。

班主任忽然在門口探頭,目光在學生間遊動,落在了某人的身上,她揮了揮手裡的試卷:“紀緋,來辦公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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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起身,叮囑燕凱旋:“你先去找白洛,我可能得晚一陣回去。”

這位班主任什麼都好,就是羅嗦了一點,五分鐘的事也能扯到十五分鐘。

*

九中學校的小區樓下。

“白洛!”燕凱旋快步上前,剛碰面,他就一愣,“你精神氣嚴重不足啊。”

͏͏͏

少年扶額:“我知道,紀同學怎麼不在?”

“我姐被班主任叫走了,她說過一會兒就來,讓我先來找你。”燕凱旋從口袋摸出鑰匙串晃了晃,金屬相撞發出滴呤呤的清脆響聲,“走,上樓!”

兩名同齡的少年走在路上聊天,白貓邁著優雅的貓步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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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注意到,那條鑰匙串上有一個可愛的功夫熊貓鑰匙扣,他想:這是紀緋同學的鑰匙嗎?

這麼想著,也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

“不啊,這是我的。”燕凱旋頭也不回兩步跨上樓梯,衝在最前面,他剛才和他的同學們一起百米衝刺離開教學樓,正興奮,“我姐給我的備用鑰匙。”

“鑰匙扣還是我姐給我的,功夫熊貓兒,嘻嘻,像不像她?”

白洛:“你們關係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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