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膜中傳來了肯尼斯的悲鳴聲音,他的肩膀被子彈射穿。

若不是月靈髓液擋住了子彈的大部分威力,這一擊足以在他身上打出一個致命的彈坑。

取的如此戰果,衛宮切嗣也知足了,對方全身都隱藏在月靈髓液構成的掩體後面,根本看不出身形,更別說瞄準了。

能夠擊中已經非常的僥倖,更別說這次攻擊會給對方帶來致命傷了。

肯尼斯痛楚的悲鳴很快就轉化為對衛宮切嗣的恨意,隨著一聲怒罵,月靈髓液化作鞭子,發出了充滿殺意的一擊。

面對眼前呼嘯而來的銀鞭,衛宮切嗣甚至連“固有時制御”都沒啟動,幾個跳躍翻滾,便輕鬆從容的躲開了月靈髓液發出的攻擊。

對衛宮切嗣來說,月靈髓液的攻擊軌跡非常的簡單直接。

只要看過一遍,就掌握了月靈髓液的攻擊特性。

即便它的攻擊非常的迅速,但這種如鞭子一樣甩擊的方式也相當的單調。

衛宮切嗣再次使用短衝鋒槍進行射擊,處於自動狀態下的月靈髓液便立即停止了攻擊,轉而立即化作防禦薄膜把肯尼斯保護起來。

等肯尼斯再次下達命令後,衛宮切嗣早已消失在肯尼斯的面前。

看到再次消失的衛宮切嗣,肯尼斯的臉扭曲成了暴怒的獅子模樣,眼中充滿了憤怒。

憤怒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迅速的侵蝕著肯尼斯的內心。

肯尼斯作為一流的魔術師,本不會因憤怒矇蔽了內心。

但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遭遇,讓肯尼斯心境直接“破了防”。

在肯尼斯看來,一流魔術師之間的秘術決鬥,應該充滿了高貴的“紳士遊戲”。

雙方佈下魔術,見招拆招,冷靜的推斷對方的魔術性質,透過魔術對決的方式取得勝利。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便是失敗了,肯尼斯也只是覺得技不如人,但衛宮切嗣的所作所為,讓肯尼斯覺得對方根本不是在戰鬥。

佈置下賤的陷阱,使用骯髒的手段禦敵。

像他這樣根本配不上敵人的稱呼,是進入視野都感覺汙穢的“垃圾”之物。

他根本不懂得“魔術對決”的含義,只會用下三濫的方式。

就像是一隻沒有主人的野狗,瘋狂、髒髒、下賤。

肯尼斯捂住了受傷的肩膀,看著從肩膀處不斷蔓延的血紅色。

“居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突破了月靈髓液的防禦……”

“是我大意了,那傢伙的攻擊根本不算什麼……”

“應該動用所有魔力啟動更快,更有效率的自動模式……”

“我會動用全部的魔力,你的攻擊方式不會再次奏效了,我會抓住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肯尼斯捂住受傷的肩膀,使用魔術稍微治療一下肩膀,用魔術止不斷湧出的鮮血,立即命令月靈髓月載著自已追了上去。

現在可不是治療的時候,他現在恨不得立即抓住衛宮切嗣結束戰鬥,一點一點的折磨對方,讓對方感受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身為功績卓越的天才魔術師,阿其波盧德家的家主,時鐘塔降靈科的一級講師,前半生順風順水的肯尼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能被衛宮切嗣這種“野狗”擊傷,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肯尼斯的心中壓抑著極端的憤怒,粗暴的對待自已擋在面前的一切物品。

攔路的房門也好,阻攔的牆壁也罷,肯尼斯一邊發洩著心中的怒氣,一邊用暴力拆遷的方式迅速靠近衛宮切嗣。

中途碰到了許多衛宮切嗣佈置的簡陋陷阱,都被月靈髓液的防護罩給一一化解。

藏在地毯下踩上去就會爆炸的地雷。

用細絲連結在走廊的兩側,拌住就會爆炸的手雷。

看著這些的陷阱,肯尼斯感到有些好笑。

這種設計出來只能騙小孩的陷阱,滑稽的讓肯尼斯感到無比的好笑。

那笑聲既是嘲笑衛宮切嗣只會使用這種幼稚的把戲,又在嘲笑被這種稚嫩的把戲傷到的自已。

自嘲的笑聲就像是在怒火中燒中添了把乾柴,讓它燒的更加的旺盛。

透過與Lancer的契約,肯尼斯已經感知到此時城堡中從者的戰爭中Lancer佔盡了上風,幾乎是壓著Saber一路碾壓,似乎不出幾十個回合就能拿下Saber的項上人頭。

反而自已這邊,被Saber的Master戲耍,受傷。

Lancer越是佔上風,肯尼斯就越是惱怒。

他現在已經把用最小損耗拿下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念頭拋之腦後,取而代之的是不計代價一定要弄死衛宮切嗣這個小癟三。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當肯尼斯透過暴力拆遷的方式迅速打通牆壁追蹤衛宮切嗣的下落時,卻發現月靈髓液居然感受不到附近衛宮切嗣身上散發著的熱源。

心跳、呼吸、體溫……一切衛宮切嗣的身體特徵都在被肯尼斯拆遷的破破爛爛的走廊中消失不見。

走廊兩邊的房門中也沒有傳出衛宮切嗣的氣息。

“哼,逃走了嗎?但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碎屍萬段!”

肯尼斯掃視一眼四周,命令月靈髓液擴大追蹤範圍。

在肯尼斯看來,此處已經被月靈髓液掃描過一遍,並不會有人待在這裡。

根本沒想過衛宮切嗣使用“固有時制御·三重停滯”的方式把自已的生理機能減緩到了正常的三分之一,讓體溫冷卻到和外界溫差相差不大的地步,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躲避了月靈髓液的探查。

判斷房間內有沒敵人氣息的月靈髓液迅速從衛宮切嗣藏身的房間內撤走,根據肯尼斯下達的命令向更遠處的房間內探查。

衛宮切嗣透過肯尼斯的腳步聲,判斷對方以為這裡無人後解除了“固有時制御”的停滯效果。

從“固有時制御·三重停滯”狀態下脫離的衛宮切嗣立即從房間中跳了出來,對著距離自已只有三米距離的肯尼斯,左手再次使用短機槍迅速開火。

月靈髓液再次化身保護膜把肯尼斯保護了起來。

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金屬撞擊聲,肯尼斯的嘴角冷笑著,他根本沒有放鬆警惕。

受傷的獅子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他對周圍的環境抱有足夠的警惕。

肯尼斯也是一樣,即便是被月靈髓液掃描過的房間,肯尼斯也依舊一直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肯尼斯轉過身冷冷的看著衛宮切嗣手上的兩把槍,嘴角冰冷而扭曲的笑著。

“我不會讓你逃走了,我也不會立即殺掉你。”

“我會一點一點的碾碎你的手指,手腕,胳膊,我要碾碎你身上的每一塊骨頭,然後再治療你,讓你的身體再生,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收拾你。”

肯尼斯陰惻惻的說道,在他身邊的月靈髓液,也隨著肯尼斯的恐嚇伸出無數的鞭子,搖晃著,代替主人發洩著他心中的憤怒。

看著一邊飈著垃圾話,火藥味極濃的肯尼斯,衛宮切嗣卻在心中竊笑。

一切如他所願,計劃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衛宮切嗣繼續用短機槍射擊,繼續引誘月靈髓液的處於自律防衛的狀態,然後再用右手威力巨大的槍支瞄準了自已。

看著如同與之前幾乎一樣的攻擊,肯尼斯的表情更加的不愉快起來。

“你不會以為之前的方法還能奏效吧?蠢貨!”

“沸騰吧,我的血液。”

肯尼斯立即喲個最大魔力發動水銀防禦形態。

這次不再是薄膜,而是從地板到天花板升起無數的荊棘一般的柱狀物。

無數密集的跟竹林一樣的水銀物質擋在肯尼斯面前,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

面對如此銅牆鐵壁一樣的防禦,肯尼斯有足夠的信心擋下衛宮切嗣射來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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