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切嗣大意失夫人

古堡的空氣中瀰漫著火藥與硝煙的味道。

面對由月靈髓液構建出來的銅牆鐵壁，衛宮切嗣毫不猶豫的扣動了右手的扳機。

尖銳的槍聲再次劃破了古堡的寧靜。

從衛宮切嗣右手噴射而出的子彈就像是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由月靈髓液構成的荊棘之林。

在子彈接觸到“水銀荊棘”的一剎那，荊棘之林如同捕蠅草一樣瞬間閉合起來，包裹住子彈，想要改變子彈的軌跡，消除子彈的威力。

就在肯尼斯自以為完美用流體操作魔術，操作月靈髓液封殺住那顆射向自已的子彈時，得意洋洋的認為自已漂亮的完成了魔術的一瞬間。

劇烈的疼痛猛然從胸口傳來，緊接著疼痛瞬間遍佈全身。

肯尼斯體內高密度的魔術迴路，突然開始無視線路暴走。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肯尼斯根本沒有理解身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喉嚨就在慘叫之前噴出來鮮血。

神經因支離破碎產生的錯誤動作，使得全身肌肉猛烈的抽搐，看起來就像是在表演一場滑稽的舞蹈。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只是一發子彈——起源彈。

何為起源。

那是開始之因，一切源頭的漩渦中產生的“物質”。

是比前世的前世更加深入，是開始之因所發生的事物方向性，是指根源之渦混沌裡所產生的衝動，是讓所有有形之物之所以存在的絕對命令。

如果屬性是規定魔術之根本的要素，比其更為深入的，規定存在之根本的東西就是“起源”。

衛宮切嗣，屬性是“火”與“土”的二重屬性，詳細規劃的話是“切斷”和“結合”的複合屬性。

“切斷”和“結合”是他與生俱來的靈魂形態，也是他“起源”的本相。

與“破壞”和“再生”不同，衛宮切嗣的“起源”並不意味著“修復”。

反而把“線”切斷後又粗暴的結合起來，導致切斷又結合的那一點發生不可逆轉的“變質”。

如果是簡單的普通物品，即便是切斷後再次結合，也無傷大雅。

但越是精密的機器，在被“切斷”、“結合”後，機器反而會損壞的更加的致命。

魔術迴路便是這種異常精密的東西。

它不是那種只要連線就能使用的簡單物品，反而是需要精心維護的“精密機器”。

衛宮切嗣在製作自已的魔術禮裝時，他切除了側腹左右第一、第二根肋骨。

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再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了六十六發子彈中。

這六十六發子彈，被稱為“起源彈”。

被起源彈擊中的目標，會立即發生“切斷”、“結合”現象，中彈部位會呈現壞死狀態。

即表面看起來像是治癒的舊傷，實際上神經、毛細血管並沒有再生，使得機體喪失了原有的功能。

而一旦命中魔術師，又會發生更加恐怖的現象。

在被魔術干涉的場合，子彈中的“起源”會嚴重反饋到術者的魔術迴路上。

就像是一滴水滴在了正在高壓通電的電路板上，導致電流亂竄讓整個電路板產生了嚴重的故障。

在以往的任務中，六十六發“起源彈”，已經消耗了三十七發，但每一發子彈都代表著一位魔術師魔術迴路被破壞。

這第三十八發“起源彈”，又切斷了一名魔術師的“命脈”。

“起源彈”的殺傷力也取決於目標啟用的魔術迴路的數量，也正因如此，衛宮切嗣才不斷的挑釁肯尼斯，讓其憤怒，啟用身體全部的魔術迴路。

當肯尼斯體內的魔術迴路啟用至最大值後，就是他敗北之時。

面對倒地抽搐身體痙攣的肯尼斯，衛宮切嗣並沒有任何感慨。

就像是曾經執行任務時一樣，這一切都是引導與算計的結果。

僅此而已。

衛宮切嗣把左手的槍口對準肯尼斯的額頭。

當魔術師失去了操控魔術能力，即便魔術界擁有天才之名的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也不過只需要一發普通的子彈就能結束掉他的生命。

只要補上這一槍，聖盃戰爭中就會有一組宣告敗北。

就在衛宮切嗣瞄準肯尼斯頭部的一剎那，一股龐大的魔力迅速正在迅速逼近。

衛宮切嗣毫不遲疑的開槍射擊。

但終究是慢了一步。

從地板上破土而出的綠色身影，揮舞著無法看清的赤、黃雙槍，將子彈盡數擋下。

面對破土而出的Lancer，衛宮切嗣只能咂舌。

看來手腕受傷的Saber並不能拖住Lancer。

Lancer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切嗣，手握雙槍，擋在衛宮切嗣與主人的中間，防止衛宮切嗣加害自已的主人。

“Lan……cer……殺……殺……殺了……他。”

躺在地板上猶如活死人一樣的肯尼斯，面色蒼白如紙，微弱而嘶啞的發出最後的指令。

在他下達命令後，便徹底的暈死過去。

他的聲音如此微弱，卻引得衛宮切嗣臉色一變。

自已的子彈對Lancer無效，自已也不是Lancer的對手。

攻守易型，衛宮切嗣全神貫注的盯著Lancer，準備再次啟動“固有時御製”為自已爭取喘息的時間。

就在衛宮切嗣感到棘手時，一股熟悉的魔力從腳下傳來。

一道藍色的身影打破地板從下層跳了上來，身披鎧甲的Saber擋在衛宮切嗣的身前。

Saber的面容有些疲倦，眼神卻異常的堅定而深邃。

看到倒地不起的肯尼斯，便知道這場御主之間的對決是自已的Master勝利了。

“抱歉，我來晚了。”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看到站在自已面前的Saber，衛宮切嗣鬆了一口氣，能阻攔從者的只有從者。

御主對抗從者，這無疑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Lancer看到Saber擋在自已面前，便知道自已無法短時間內殺死對方的Master了。

除非自已完全不顧自已Master的死活，捨棄救助Master的最佳時機。

Lancer感知到自已Master的生命宛若風中殘燭，根本容不下半點耽擱。

立即用右手提著兩支槍，用左手抱起肯尼斯的身體，然後抱著肯尼斯撞破身旁的窗戶，躍向城外。

看到Lancer的帶著肯尼斯逃離這裡，衛宮切嗣並沒有讓Saber乘勝追擊。

能重傷肯尼斯已經是萬幸，況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到愛麗絲菲爾。

衛宮切嗣帶著Saber沿著愛麗絲菲爾和舞彌的撤退的痕跡一路追尋，卻怎麼也找不到愛麗絲菲爾的身影。

只在森林的一處，發現一片狼藉的戰場。

斷裂的樹木和血液的殘留，魔力與子彈彈殼的痕跡無疑說明愛麗絲菲爾和舞彌在這意外遭遇了可怕的敵人。

但此刻這裡並沒有她倆的身影。

也沒有發現舞彌給自已留下的任何暗語。

“愛麗絲、舞彌，你們在哪？”

此刻，名為衛宮切嗣的人類才徹底的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