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青、洪元青兩人對視了一眼,解釋道:“他早上被小丁搶了包袱,追到了這裡,我和元青剛好回來,見他在樓坊前,就聊了幾句,瞭解了他的遭遇,我們見他為人老實,便帶他向小丁要回了包裹,現在準備離開。”

“小丁?!原來如此!哈哈哈哈!楊老頭你好惡毒的招啊!”龐朝松轉了轉眼珠子,登時醒悟了過來,大吼地向屋內走去,引得眾人一頭霧水。

範青二人也是覺得莫名其妙,這和楊教頭有什麼關係?也跟著龐朝松向屋內走去,紅場內頓時熱鬧了起來。

路雲舟察覺異樣,跟到門前。

龐朝松性格爽快、嗓門又大,一開口說話整個屋子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圍觀在一旁,見他罵罵咧咧朝著楊教頭走去,抬腳直接踩在桌子上,指著鼻子說道:“老頭,這人是誰?”

楊啟峰仍坐在椅子上,應道:“祁明山路廷雲的後人。”

眾人聽到“路廷雲”三個字,無不驚訝瞠目,紛紛望向這名少年,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路雲舟見這楊教頭知道自已父親的姓名,不免心生疑慮,更是豎起耳朵繼續聽他們對話。

龐朝松抬頭望了望人群后面的路雲舟,疑慮瞬間消了一半,心裡念道:“難怪能和我打的不分伯仲,原來是路廷雲的兒子!”

於是又湊近楊啟峰,低聲道:“喂!老頭,他不是被酒鬼收了當徒弟了麼,你是在哪找到他的?”

楊啟峰嘴角輕勾,沒有說話。

這龐朝松見楊啟峰故作賣弄,心中急的如火燒一般,呲嘻咧嘴,上躥下跳,回來又緊貼著楊啟峰的臉、眉目相接,小聲道:“老頭啊老頭!你不說,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了嗎?”

說罷,又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當著眾人,龐朝松瞥向楊啟峰,挑起眉頭道:“這小子被你拐來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哼!小丁搶他包袱是你精心安排的!小青子他們在村口遇到他也是你安排的!甚至我什麼時候進來,撞到這小子,恐怕也是你算計好的?!”

“不錯。”楊啟峰輕聲回道。

聽得一聲“不錯”,眾人更是唏噓不止,更覺得這少年不凡,紛紛避退兩步,將其孤零開來。

路雲舟聽了也是心情煩亂,走上前來,問到:“你認識家父?”

“你小子真是路廷雲的兒子?”龐朝松繞著路雲舟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渾身上下仔細檢查了個遍,又上手摸了摸其骨骼、腦勺,不禁稱奇:“這骨骼倒是和路廷雲有幾分相似!”

“是的,路廷雲是我父親。”路雲舟答道。

“三年前你突然失蹤,怎麼現在突然又出來了?酒鬼呢?”

“我並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你們,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又是怎麼找到我的?找我要幹什麼?”

“哎呀呀呀呀呀......小娃娃真是腦袋不太靈光啊!......哎!楊老頭!你來解釋解釋怎麼把他騙來?我從現在開始,閉著嘴聽你說!”龐朝松一時答不上話來,便找了個由頭,推了出去,自已則是找了個最遠處的長凳子上蹲著,抓起桌子上的肉吃了起來。

路雲舟望著楊啟峰,等著他開口。洪元青和眾人則是擁在門前,看著熱鬧。

“二十年前祁明山論道時,我和你父親只有一面之緣,那時他還是祁明山的大弟子,我受朝廷委派,到祁明山參加五年一度的論道會。當年祁明山的名號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以前我也一直沒有機會上過祁明山,朝廷給我這個機會,我也不想錯過。那次論道會上,路廷雲的論道觀點和我想的不謀而合,所以對他印象特別深刻,本想結識一下,但是受礙於朝廷同行之人,此後便再沒機會見過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路雲舟反問道。

“多年前,我見過酒鬼一面。”

“酒鬼師父?”

“沒錯,我當時已經離開了朝廷,成了漂泊浪客。我和他說了我今後的打算,當我問到祁明山的事情時,他說山上早已物是人非,名存實亡,已經不像往日那般呼風喚雨。我再問他當年青石峰大弟子路廷雲時,他卻感慨萬千,後來他說路廷雲有一子,或可成大器,帶有一天上山時,託我帶著他。”

路雲舟見楊啟峰說話從容淡定,又想到酒鬼師父確實說過上山的事,只是當時自已沒放在心上,也不記得說了什麼,從這龐朝松和楊啟峰的話中來看,他們確實認識酒鬼師父,且半信他們一次。

“好吧,我信你。但是想讓我來直接告訴我便是,又為什麼安排這些個人來。”

蹲在凳子上的龐朝松突然跳了下來,說道:“嘿嘿嘿,小兄弟,這我知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這老頭的心機。”

龐朝松拎著酒壺關了一口酒,咂吧一聲,繼續說道:“我猜他讓小丁去搶你包袱是想試探你的輕功、一路能從天州城追到這,定然身手不凡。然後讓小青子二人把你引到紅場來,再利用我試一試你的功夫!哈哈哈,楊老頭,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在天州城的?”

楊啟峰道:“你出現在餘老四的酒館裡的時候,你後面的行蹤我就都知道了。”

龐朝松一臉得意地道:“哈哈,小兄弟,我們的眼線可是四通八達,風雲渡方圓五十里都在我們佈置的監視之中!”

正當說話時分,門外一聲嘯叫,一隻鷹隼竄進門來,在頂樑上盤旋三圈,又衝出門去。在場眾人面露喜色。洪元青笑道:“是韓大哥來了!”

眾人紛紛迎出門去,那龐朝松首當其衝,嘟囔著縱身跳上了屋頂,四處張望著。又見那隻鷹隼在頭頂盤旋不去,便大喊道:“喂!老韓,快出來,讓我見識一下這半年你功夫長進了沒有!”

忽聞一道長風穿廊而過,門窗狂動,飛沙漫空迷人眼,眾人急忙遮面掩目,待風去後,再回過頭來,屋頂上出現一身影,肩上落著剛剛那隻鷹隼。

龐朝松隔著老遠喝道:“喂!我說小韓,你每次出現都讓我吃了一嘴沙子,下次能不能小點動靜?!”

這人抱拳俯腰道:“哈哈哈,得罪了,琴憂在這給龐大哥和大家賠罪!”

路雲舟順著聲音望去,見這人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品貌非凡,一身青衣素衫,手握摺扇,背在身後,腳尖輕輕點在飛簷上竟如立平地,絲毫不動,說話平和,言辭輕吐,舉止斯文,不覺對他產生了興趣。

龐朝松繼續道:“小韓,半年不見,快讓我看看你功夫學的如何了?!”說罷,縱身向韓琴憂飛去。

那鷹隼展翅直上,盤旋半空,韓琴憂翻身躍下,手持摺扇與龐朝松交手了數個回合,只守不攻,迭迭躲閃,始終將龐朝松拒在一臂之外,見招拆招,遊刃有餘。

那龐朝松頻頻出手,屢屢撲空,甚是急躁,氣道:“奶奶的!又是這招!也不敢跟我打,要是讓我抓到你,定要你光腚在地上打滾兒!”

二人又打了數個回合,龐朝松已經臉漲通紅,氣力消耗過半,開始氣喘吁吁,動作也慢了下來,而那韓琴憂依舊泰然自若,若無其事,在庭院內逗著龐朝松來回跑跳。

最後龐朝松終於停下腳步,雙手撐膝,低頭粗喘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逃跑的功夫越來越精進了,我抓不著!”

他邊喘著邊向韓琴憂擺手,喘聲愈發得大了起來,而後開始咳嗽了起來,越咳越重,他手扶胸口,身子逐漸低了下去,在旁眾人跟著揪起心來,紛紛上前關懷。

韓琴憂見狀,急忙回頭,快步走到跟前,雙手正要去攙扶其雙肩,怎料龐朝松猛地抬頭,雙手被他扣了去,眼見脫身不得,腳下又是一記橫掃,急忙出腳制衡,卻被龐朝松連身抬了起來。這一招來的猝不及防,環環相扣,一氣呵成,毫無可乘之破綻。待回過神來,龐朝松的虎爪已經扣在自已衣襟上。

頭上那鷹見韓琴憂被擒,諷侃三聲,落在飛簷上。

龐朝松大笑道:“哈哈哈,小韓啊小韓,總算讓老子抓到你了!快使出你看家本領跟老子打一架!要不然,老子就扒光了你的衣服!”說著就要動手扒開衣服。

“別別別別!龐大哥,先彆著急,這次我從西域帶了個好玩意兒給你。”韓琴憂急忙攔道。

“嗯?虧得你小子還想著我,算了,這次就饒過你了!讓我看看,西域有什麼好玩的?!”

龐朝松扶起韓琴憂,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親如兄弟一般。

韓琴憂整理整理衣袖,從胸前掏出一隻小瓶子來。

“這是什麼玩意?”龐朝松問道。洪元青一眾人等才看了熱鬧,見韓琴憂從西域帶了好玩意兒來,也都湊上前來看看是何物。

韓琴憂將那小瓶子的蓋子掰開,慢慢倒置,另一隻手拿著扇子輕輕扇動,倒出來的粉末被吹散在空中,突然眼前憑空燃起了幽藍火焰,格外美麗清透,火光閃爍搖曳。

眾人見狀驚詫不已,盡皆瞠目結舌。

洪元青上前問道:“韓大哥,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還能憑空生出火來?莫非是西域的火摺子?”

見到洪元青、範青走了上來,韓琴憂向二人抱拳問候,又向在場的眾人都寒暄了幾句,一一見過。又轉身應洪元青道:“這可不是火摺子,這裡面是一眾獨特的齏粉!無形無嗅,殺人無聲!”

龐朝松聽了更是喜笑顏開,開心的跳了起來,搶過韓琴憂手中的瓶子,急忙蓋上,道:“哈哈哈!這個好玩兒!別倒光了!給我留點!”

範青拍了拍韓琴憂的肩膀,滿臉歡喜,道:“琴憂,終於又見面了!上次一別,算來也有一年多了,要不是這次楊教頭召集,恐怕我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見上一面呢!”

“範青兄,別來無恙!我可是一直惦記著範青兄呢!這才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了來。”

“哈哈哈,我們也才到,走,咱們進屋吃酒去”

“好!且先容我拜見一下楊教頭,再和大夥吃酒!”

說罷,眾人騰出一條路來,範青等引著韓琴憂進了屋內。

楊啟峰坐在座上,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盡皆看在眼裡,當下韓琴憂走上前來,他稍挪了挪身子,拄著柺杖站起身來。韓琴憂見狀,更是加快了腳步到跟前,相持而立。

韓琴憂道:“楊教頭,時隔半年,一切安好?”

“嗯,琴憂,這些天辛苦你了!”

“我見到紅羽召令,就著急趕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韓琴憂伸出手掌,示出一根紅色倒刺羽毛。

緊接著,範青、龐朝松也掏出同樣的紅色倒刺羽毛,擺在手間。

路雲舟遠遠看到,這羽毛約有扎把長,拿在手中像是有些分量。通紅一隻,根軸筆直,羽枝卻倒長著,方才聽說叫紅羽召令,想必是這裡獨有的,這類羽毛自已也聞所未聞,是何鳥禽身上的更難得知,不由心中更是疑惑。

那小丁走上前來,一一收了他們手中的羽令,又退回到楊啟峰身後,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既然到了,就先吃點東西歇歇吧,寧娃兒和歐陽他們幾個估摸著也快到了。”楊啟峰低聲回道,隨後轉頭向眾人道:“各位兄弟,承蒙賞光,想必祁明山的事大家也都聽說了,各位也都是大仁大義之士,這次召集大家來,就是為了這事。眼下還有幾位在路上,請大家現在吃好喝好,靜待些許時辰。”說罷,又走到路雲舟跟前,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小兄弟是酒鬼的弟子,從今往後,也是我們大夥的兄弟,還望大家多關照!”

韓琴憂聽後不禁詫異,第一眼見這少年玉質金相,氣宇軒昂,揣測其定是個武家高才,沒想到竟然是半仙酒鬼的徒弟,心中更是敬愛三分,上前抱拳敬道:“小兄弟,在下韓琴憂,幸會幸會!”

路雲舟先前被楊啟峰設計至此本是心中不悅,當下見其和韓琴憂待自已如此尊敬,心中嫌隙少了許多,自已也非不依不饒之人,況且自已也想了解祁明山的事況,只是祁明山山路錯綜複雜,若沒有引路人,自已實在是難以上山,不如且先留下來,在做打算,於是應道:“楊教頭,韓前輩,雲舟多謝美意,往後就打擾各位了!”

韓琴憂握住路雲舟抱在胸前的拳頭,道:“雲舟,不必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來,喝酒!”

這韓琴憂本也是如楊啟峰一般慕才之人,行走江湖,廣結義士,又喜劫富濟貧、懲強除惡,因此在江湖上名聲甚響,今日結識路雲舟,心中欣喜萬分。

他牽著路雲舟的手腕,在長酒桌上找了個適當的位置,坐了下來,拎起桌子上的半壺酒,遞到路雲舟面前,向眾人道:“來,大家都,今天就喝個痛快!”

龐朝松收起了韓琴憂從西域帶來的稀奇玩意兒,又湊上前來,拉著韓琴憂問道:“老韓,這一趟你去西域都見了些什麼世面,有沒有什麼奇招怪術,說來聽聽,讓我們也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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