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森林中,午後的陽光打過樹葉,投落滿地斑駁的光影。

空氣清新,溼潤溫暖,青草如茵,時不時能聽到幾聲蟲鳴。

三大戰王和各自的副官跟在絳沙娘和蜂鳴雌的後面前行,這是他們第一次深入百毒之森內部。

這座森林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光是這一路上見過的各類蟲族機器人和植物就已經足夠他們吃驚了。

不說數量,單論這些蟲族的種類,四隻手都數不過來。

而蟲族聖物巫木琥珀則是需要各大族長一起動手,才能開啟祭壇上的封印。

跟黎若聯絡過以後得知越快越好,猛獸族的三大戰王便想著用武力平推,畢竟這裡沒有戰王級的機器人,而他們三個聯手,就算再遇到像絳沙娘一樣的用毒高手,也不至於落入下風。

原以為蜂后和這兩隻毒蜘蛛會反對他們攻擊同類的行為,卻沒想到她們只是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

蜂鳴雌甚至在他們遇到難纏的對手時主動給他們提供敵人的弱點。

“看來你們各個種族之間也是紛爭不斷啊。”戰龍皇揮動法杖,結果掉一隻機械蜻蜓的生命後緩緩落地。

“我無意爭鬥,只是我們現在需要加快進度。”蜂鳴雌搖頭,“我剛才又卜了一卦,情況不是很樂觀。”

“是哪裡出了問題嗎?”紫龍獸問。

“太多的我不能說。”蜂后扇動背後的翅膀,頭頂機械觸角微晃,“但可以確認的是,最重要的主星,也就是你們的修理師遇到了困難。”

金爪神聞言默默攥緊了爪,紫色光學鏡閃爍,“具體是什麼困難,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

虎煞天也低頭看向蜂后,血紅光鏡中閃過一絲不耐,“是不確定還是有不能說的理由?”

“如果我們保持現在的進度,生還機率不到一成。”蜂鳴雌垂首,指爪上浮現一層金色戰鬥能量,凝結出幾幅星圖。

“不到一成?!”狂裂猩有些驚訝,明明之前和黎若溝通的時候還一切都在向好處發展,怎麼突然就產生了這麼大變故。

“你是不是算錯了?”

“鳴雌的卦象從來沒有錯過!”絳沙娘叉腰說道,“就連我隨手丟的東西她都能瞬間找出來!”

“我說的不到一成,是指我們所有人。”

蜂后話音一落,還在不斷前行的小隊陷入了寂靜。

“別太沮喪啊,雖然鳴雌算的準,但我們這不是還有機會嗎?”絳沙娘想出言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畢竟一般人聽到這種命運箴言,還是如此有說服力的人算出來的結果,有所氣餒和懼怕是難免的。

只是她不知道,狂裂猩他們可不是一般的人,經歷過槍林彈雨浴血廝殺,也沐浴過戰友兄弟的不屈之血,大起大落的王者早就不屑於去信服那所謂的命運。

“你們信嗎?”虎煞天不屑地輕笑一聲,看向另外兩位戰王。

他可不會將希望寄託於這種玄妙的東西,比起這些,他更願意搞點實際的,比如在這裡讓飛天虎多刷點經驗升到戰王級什麼的。

“可笑,勝利是要用拳頭打出來的,可不是你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定奪的!”狂裂猩揚起拳頭碰了一下,發出響亮的金屬撞擊聲。

戰龍皇依舊維持著往日泰然自若的笑容,不過也能看出他的態度,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裡,這是王者們毋庸置疑的觀點。

“你們還真是……”絳沙娘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有如此氣魄,該說他們不愧是另一片大陸上的王者嗎。

喜社公無所謂地聳聳肩,雖然絳沙娘對摯友深信不疑,但他對蜂后的占卜毫無興趣。

“反正卦象都會變,事在人為,快點走吧,前面就是天蠶一族的領地了。”

“你們可以把武器收一下了,別嚇到他們。”

“這回不用戰鬥了?”飛天虎問道,他的光爪上還沾著敵人未乾的能量液。

絳沙孃的指爪微屈,“他們一族幾乎沒有作戰能力,不會也沒有膽子阻攔我們。”

“社公,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黑色蜘蛛腹部血紅色的沙漏狀圖案閃爍,面甲上的花紋也跟著亮起,“他們說不定能趕得上相思繭的成熟期。”

蜘蛛女王的笑容中別有深意,“那可是好東西。”

“我去看看!”棕色蜘蛛射出一道白線,幾息之間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相思繭?”紫龍獸一聽這名字就莫名覺得這不是一個機可以使用的東西。

喜社公憑藉纖長的指爪和柔韌蛛絲在叢林中一縱一躍,很快就將前方大路的情況探聽完畢。

二把手彙報道:“天蠶姬說我們可以拿走剩下的相思繭。”

“跟我來。”

喜社公的腳步在蟲族中算快的,一般的機根本追不上他,但是在大塊頭的猛獸族戰王和將軍面前還算不上什麼難追的機。

穿越棵棵桑樹,在暗處機械蠶們的注視下,眾機器人很快就來到了絳沙娘口中的相思繭面前。

他們幾乎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高聳入雲的粗壯巨樹上,自枝條上方懸掛著無數條五顏六色的絲線和絲結,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竟是要比蛛魂殿的蛛網還要密集複雜。

而在細絲遮掩的樹葉上,躺著一個個各色的繭。

“白色的是他們一族的幼蟲,你們不能碰。”絳沙娘上前介紹道,“我說的好東西,是這些黃色的相思繭。”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只要得到伴侶的認可,就可以使用這琥珀相思繭。”說著,絳沙娘爬上樹幹,拿下一個黃色相思繭,“它會化作最精純的能量哺育機體,對我們的等級提升大有裨益。”

“只可惜每個機一輩子只能用一次。”

“至於這個紅色的。”黑色蜘蛛沒有下來,繼續趴伏在樹幹上,拉起一片放有紅色繭的葉子說道:“則是可以轉移致命傷害,和一命換一命也差不多了。”

“使用的條件,同樣是需要伴侶的認可。”

“不過這個只要繫結了就再也不能解除,好訊息是使用時不需要取得另一方的同意。”

絳沙娘放開手裡的葉子,指向遠處顯眼的一大片的紅色,“這東西有利有弊,因為太過冒險也有很多前車之鑑,拿走它們的機並不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幾乎沒有。”

喜社公靈活地將樹上剩餘的兩個黃色相思繭摘了下來,跟下方的戰王們科普道:“動物都自私,昆蟲們也不例外。”

“大部分雌性蟲族孕育後代之後就會逐漸迎接死亡,除非實力強大,才有機會存活。”

“很少有雄性蟲族願意犧牲自己換得伴侶復生的,因為我們本身的壽命也不算長,就算去換,也不過是再延續個一百年左右。”

“雖然一個機一輩子只能用一次黃色相思繭,但架不住我們繁衍速度快,數量多,所以這能夠提升實力的琥珀相思繭一出世就會被瘋搶,你們這次倒是幸運,一下子碰見三個。”

喜社公接過絳沙娘手裡的渾圓能量繭,順著樹枝上的絲線爬了下來。

“看看這個。”喜社公寶貝似的從空間中取出了一枚紅色的相思繭。

被蜘蛛捧在掌心的赤色能量繭上纏繞著繁雜神秘的花紋。

“這個就是繫結後的樣子。”這是喜社公和絳沙孃的相思繭。

“琥珀相思繭使用時也會出現同樣的花紋,不過只會有一瞬,隨後就會化作能量了。”

“你們可以把這些黃色的拿走,找到伴侶共同使用,說不定還能提升一截實力呢。”喜社公遞出三枚琥珀相思繭。

絳沙孃的目光在幾機身上流連,見他們都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失望。

“你們……是都沒有伴侶嗎?”蜘蛛女王的表情複雜。

蟲族機器人因為壽命較其他種族的會短上不少,所以交配繁衍是機生修行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獸族戰王們很難理解這種天性。

狂裂猩表示自己不需要這種東西來提升實力,擺手拒絕,將為數不多的名額讓了出來。

虎煞天和戰龍皇則是乾脆地接過了黃色相思繭。這種可以提升實力的東西就算一時半會兒用不了收藏起來也好。

虎獸戰王思索了一會兒,向喜社公問道:“一個人可以同時作為兩個相思繭的認定物件嗎?”

“那不就是吸收兩份能量了?”喜社公的表情古怪,“一個機只能用一次就是因為核心受不了那麼多能量,會爆體而亡的。”

“那就是可以了。”虎煞天將相思繭收進自身空間。

黎若掌握著能量法則,這點能量對她來說或許根本都算不上什麼。

“莫名其妙。”對於虎煞天的回答,喜社公表示理解不能。

旁聽了全部對話的金爪神只是淡淡掃了虎煞天一眼,將最後一個相思繭收進空間,隨後一言不發地向那些盛放著紅色能量繭的樹葉走去。

他觀察了片刻,開口問道:“這個東西的效果在大小上有什麼區別嗎?”

眾機器人聞言都是一驚。

他們都知道,會與金爪神繫結的人是誰。

而這紅色相思繭代表了他的決心,與她性命相連,同生共死的決心。

“大的效果會好一些?見效快?”喜社公遲疑了幾秒,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要是想拿,我可以幫你挑一個。”

“多謝。”金爪神頷首。

“金爪神,你……”狂裂猩欲言又止。

金色角徽與晶紫色光學鏡在樹蔭的遮蔽下依舊無法消減半分銳利光澤。

大將軍將芯底的名字藏進跌宕的線路中,面上只平靜地答道:“有備無患。”

如果遇到了引爆後備隱藏能源也解決不了的絕境,那這就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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