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煞天很快就把資料傳輸完畢,將資料板還給了驚砂馬。

“你們兩個弄完了啊。”狂裂猩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關節,“我們繼續喝。”

虎煞天坐回到座位上,揚起下巴,“嗯,他這回好了。”

“我一直很好!”狂裂猩回應道。

驚砂馬慢悠悠地喝著能量飲,語氣中帶了幾分懷念,“你們兩個的交情是真不錯啊,想當初,我也有個年紀相仿的摯友……”

虎煞天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看液體沿著杯壁上下起伏,問道:“那他現在?”

“他現在……我也不知道。至於原因……他是機車族,我是猛獸族。咱們這邊戰亂不斷,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

驚砂馬成為城主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封陽之城,很少單獨出來。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碰見了狂裂猩,與其成了朋友,恐怕還會一直寂寞下去。

“……你們還年輕,好好珍惜現在吧。”驚砂馬雖是以前輩的身份說出的這句話,虎煞天卻敏感地捕捉到他其中隱含的幾絲羨慕之情。

“雷霆殿和狂野之城距離也不算遠,到時候虎煞天成了雷霆殿的城主,我們兄弟三人結盟,難道還怕什麼戰龍皇嗎?”狂裂猩對此表現得相當樂觀。

“你想的未免太長遠了些。”虎煞天卻覺得戰龍皇可以暫時先放一放,雷霆殿那邊他還有一堆要處理的事呢。

“你們雷霆殿那場大戰開打前喊我一聲,我保證來給你撐場子!那個獅方載我還沒和他打過呢!”狂裂猩興奮地喊道。

三個機器人又喝了一陣子才結束了這場酒局。

虎煞天率先提出的告辭,狂裂猩以為他心繫雷霆殿的事也沒多做挽留,反正他們兄弟安穩以後有的是時間再聚。

驚砂馬和狂裂猩聊了一會兒也打算離開了,最近戰事緊張,他也擔心離開太久,萬一獅族對封陽之城下手就麻煩了。

狂裂猩送別了兩位兄弟,獨自走回了大殿。

這次聊得開心,他喝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多。腦部邏輯模組早已支撐不住,陷入半休眠狀態。

醉醺醺的狂裂猩指揮黑甲獸們將一堆狼藉清理乾淨時,突然注意到了地上還亮著的一塊資料板。

“這是……他倆誰落下的啊?”狂裂猩拿著那塊板子,用還能勉強運轉的中央系統想了一下地理方位。

封陽之城在雷霆殿的西邊,正好就在狂野之城和雷霆殿直線距離最短的那條路徑上。

驚砂馬和虎煞天他們兩個應該也算順路。要是狂裂猩走那條路,如果動作夠快的話,兩個機器人都能碰到。

他也沒思考太多,只想著現在動身的話說不定能追上他們,把資料及時送過去。

黑甲獸們眼看元帥什麼也沒說就突然出去了,紛紛有些疑惑。

一隻黑甲獸突然從走廊另一端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向那些打掃衛生的黑甲獸們問道:“你們誰看到我的資料板了,一大堆呢!我剛出去一小會兒就不見了。”

黑甲獸們讓出位置,給他看剛才從大殿裡清出來的資料板。

那隻黑甲獸在裡面翻找了半天,不解道:“就一個是有資料的,其他都是空的。怎麼現在全變成空白的了?”

……

驚砂馬變換成馬的形態,按照腦部系統中給出的慣性記憶,跑在返回封陽之城的路上。

在經過一個小山丘時,他腳下突然一絆,整匹馬猝不及防地被摔了出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槍林彈雨就向他身上傾瀉而出。

驚砂馬連忙變換為直立形態舉劍防禦,當他看向那些埋伏偷襲他的機器人時,一臉的不可置信。

“黑獅虎?!”

為什麼會是雷霆殿的黑獅虎士兵。

驚砂馬驚疑不定,“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剛剛還見過你們的虎煞天將軍呢!”

驚砂馬能坐到城主的位置,實力自然不能小覷。

見黑獅虎們像沒聽到一樣繼續攻擊,驚砂馬也不再留手,他迎著光彈,揮劍斬殺了兩隻黑獅虎。

敵人的攻勢暫緩,可他依舊沒有平復下來心情。

“暴風星雲裂!”

就在驚砂馬晃神的瞬息,鋒銳劍齒裹挾戰鬥能量瞬間從背後殺來,將他打飛出去。

驚砂馬撞到了一塊巨石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他的背甲被打得凹陷下去一大塊,關節連線處的電火花不斷閃爍,腿部剛才被虎煞天的劍齒重點關照,現在怕是難以憑藉速度逃出去了。

“虎煞天,你……”驚砂馬看著虎煞天握著劍齒緩緩朝他走來,驚愕地僵在原地。

冰涼的劍齒靠上他的頸部管線,驚砂馬卻只想質問他為何會對他出手。

“為什麼?我不是已經將地圖交給你了嗎!”

虎煞天不想和驚砂馬廢話,剛想要動手,就聽得遠處一聲巨響傳來。

“虎煞天!”

那洪亮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將在場所有人的倦意和邏輯線路卡頓全部驅散。

“狂裂猩?”虎煞天暗道不妙,他怎麼過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狂野之城嗎。

看見狂裂猩向這邊跑來,驚砂馬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般,瘋狂咒罵道:“什麼地圖,都是藉口!你們早都勾結好了吧!”

“我原本是信任狂裂猩才來的,好啊,是我瞎了眼!把你們這種玩弄心機的人當作兄弟……”

話還沒說完,虎煞天的劍齒就已經了結了驚砂馬的性命。

來不及阻止的狂裂猩只能遠遠地看到驚砂馬怨恨的眼神化作資料流在他面前緩緩消失。

一抹帶著流光拖尾的經驗球沒入了虎煞天的身體。

狂裂猩跑了過去,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兄弟,卻發現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極其陌生,讓狂裂猩一時間都有些認不出來,“虎煞天,你……”

虎煞天握緊了劍齒,心底有些五味雜陳。

按照他原本的劇本,狂裂猩根本不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他只會在大戰後收到封陽之城被獅族屠戮,驚砂馬戰死沙場的訊息。

那時候獅族已經被擊敗,封陽之城併入雷霆殿的領地,虎煞天想怎麼解釋都行。

現在面對狂裂猩直勾勾看過來的光學鏡,虎煞天翻遍了腦部系統,想了無數個可以用來搪塞的理由,最後卻都被他否定推翻。

虎煞天早就清楚,以他們兩個的理念,他和狂裂猩之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現在只不過是那一天提前來到了而已。

再怎麼編造理由,這面被打破的鏡子也還是會有裂痕。

謊言如同春日將化的冰霜,看似溫暖,實則馬上就會消亡。

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這樣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著消耗他們剩餘的情誼。

那他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

“我想要這塊地,所以出手了。”虎煞天聽見自己這般破罐子破摔,“你幫我把他叫出來,封陽之城的土地我們可以平分。”

“誰稀罕這地方,他是我們的兄弟啊!”狂裂猩衝上前去想要打他,周圍的黑獅虎想要出手,卻被虎煞天一個手勢攔了下來。

拳風呼嘯而過,狂裂猩揚起的拳頭距離虎煞天的面甲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卻沒有落下。

虎煞天沒有躲,他甩了一把劍齒上的能量液,將乾淨的武器利落地收回背後。

“是你的,不是我的。”

狂裂猩慢慢將鐵拳放下,虎煞天能聽見那兩個鋼鐵拳頭因為攥緊而發出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對上狂裂猩的視線,語氣緩慢而堅定,“戰爭,是場骯髒的遊戲,而我,是個骯髒的玩家。”

“你太讓我失望了!”狂裂猩不明白,為什麼上一秒還相談甚歡,下一秒就能夠刀劍相向。

“在你眼裡,封陽之城就這麼重要嗎?”

風沙吹擊在金屬外甲上,發出微弱聲響。虎煞天感覺自己的發聲器彷彿是進了沙子般乾燥粗礫,“……五五分不夠嗎,你把他引出來的,出力比我大,那我們四六分。”

狂裂猩一把推開虎煞天,他看向虎煞天絲毫沒有後悔和退步之意的光學鏡,那是灼灼烈火般的顏色,卻讓狂裂猩如墜冰窟。

“夠了!這裡,我一分一毫都不會要!是我對不起他!”狂裂猩氣憤地大聲喊道。

他的胸甲不斷起伏,這是他這些年來原則和底線被擊潰的最徹底的一次,而這道攻擊卻來自於他最好的兄弟。

“虎煞天,這次我當你被利益迷了眼……你糊塗!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想我們這兄弟也不用做了!”

說完這句話,狂裂猩就氣勢洶洶的扭頭走了,他覺得自己要是再多停留一秒,都會忍不住在這裡和虎煞天打上一架。

驚砂馬和虎煞天是第一次見面,現在這個局面全要怪他狂裂猩將驚砂馬叫了出來。

愧疚幾乎要將狂裂猩淹沒,可隨著中央系統冷卻下來以後,那些溢位的情感又被轉換為酸澀和痛苦,密不透風地將他罩住。

只是狂裂猩不明白,現在相互殘殺,那剛才在酒局上的推杯換盞算什麼。

那些口口聲聲的兄弟,又算什麼。

他狂裂猩,這些年在虎煞天眼裡又算什麼。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替嫁醜妃,王爺別拖後腿

木力衿

為師不想死

鳳翊雪

穿越你的溫柔

貓咪愛美麗

再睜眼,穿書成首輔的惡毒前妻

胖胖噠蛋蛋

霍格沃茨:最強輔助的躺平生活

統管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