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河並不認同風月的話,但也不解釋。

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使得風月的火氣蹭蹭上漲:“你想賭上這條命困他一輩子?你傻不傻啊!?”

“前輩如今算哪方的人?”

“你管我算哪方人!我幫你幫他不都在幫你家嗎!能不能摸著良心和我講話!

你們難道很對得起我嗎!?

我是挖過你們兩口子的祖墳嗎!”

風月在雲予安身前受的氣一併倒給了君清河,飽含著似是而非的指桑罵槐。

“君清河,你憑什麼質疑我?”

風月甜美外表下隱藏著的狠厲,在出了藏劍閣後便不曾真正地發作過。

而今被逼到如此委屈的境地,竟也未徹底發狂。

吼完君清河後的風月舒暢了不少,背起手在屋裡獨自徘徊。

君清河不開啟結界,她同雲予安一樣出不去。

“姑奶奶受夠了!”風月將倒在地毯上的花瓶撿起,掄進牆裡。

伴隨著花瓶一起破碎的還有風月的幻身。

碎成星星點點,融進滿屋流竄的靈氣當中。

君清河意識到自已該開口說幾句場面話。

他不是沒聽到風月和雲予安的爭執,也不是不知道雲予安對自已的維護。

他太清楚了——清楚到決心放手一搏、清楚到前來裝傻。

“風月前輩……”

無人應聲。

君清河只好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自顧說道:“前輩莫生氣,清河知錯了。”

這番話沒把風月勸好,倒讓躺下的雲予安再次惱怒。

他掀了被子,刻意壓軟了聲音埋怨:“我要睡覺,你們都出去。”

換平時的君清河,此刻說什麼都不會離太遠。

尤其雲予安的態度還很溫和……

這叫什麼?這叫撒嬌。

發洩怒氣的方式可以是歇斯底里,可以是冷言冷語。

但云予安偏偏選擇了撒嬌和逃避。半點不像他原來的性子。

君清河沒有昏頭,更沒有忘記方才做出的事。

是他親手將刀綁在雲予安的手上,又將刀尖對準自已,賭雲予安會心軟。

君清河想著想著,便笑了。

如果阿雲是想讓他後悔,那阿雲的手段實在高明。

“好好睡。”我的阿雲。

君清河帶孟梨兒離開時,是一層繼一層地開結界。

沒有實體的風月緊跟著他。

在他關上第一層結界前擦著縫隙逃出,再等著他開啟第二道結界。

君清河發現了:“前輩不陪會兒阿雲?”

風月反問:“你敢嗎?”

“我不敢。”

話題終結。兩人出了院子後相互沒再搭理過對方。

次日,宗主周軒羽歸家。

同君清河大吵一架。

第二日,周軒羽閉門不出。

第三日,周軒羽協助風月成功寄身進入生前所佩之劍‘封心劍’。

“你剛剛說……這劍叫什麼?”

“封心,有什麼問題嗎?”周軒羽的目光從白劍劍身轉移到風月身上。

風月凝眉深思,良久道:“不好聽,改。”

“改名?改何名?”

“風星。隨我姓,再取星辰的星字。”

“行,反正是您自已的劍。”

第五日,顧卿成婚,設宴須臾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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