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和雲予安不知收斂。

乃至於地道里的沙礫被震得簌簌落下,時不時砸到君清河身上。

閒著也是閒著。君清河干脆提起靈劍,將地道往光滑了修整。

多餘的沙土石塊全被靈力包裹著、挪進空間袋裡。

在探好自身的位置和深度後,君清河緩慢向地道兩側鑿開。

頭頂的動靜仍未停止。

而君清河慢工出細活,不怕同雲予安磨時間。

也不知風月是怎麼挖進來的……

這地道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多層結界,絲毫沒有驚動君清河。

若非雲予安衝破了禁言術,使得君清河身有感應,心頭難安……

這遭可真就要讓他逃脫了。

道理君清河都懂。

但他不想再做一個講道理的人了。

阿雲究竟何時能明白,他君清河不是一隻花瓶……

君清河又裝好了一袋土,紮好袋口。

指尖流轉著未消散乾淨的靈力,讓君清河的意識生出些恍惚。

君清河是須臾宗的太上長老,也是須臾宗最厚實的盾……君清河自已都快忘了。

他的一生,幾乎全在閉關修煉中度過。

可如今的他有些回想不起那些寧靜孤獨的日子。

上一次出關是……上輩子嗎?

君清河喜歡安靜。

君清河喜歡閉關。

他生來就是位享受孤寂的主。

如果說他原本的生活還差點什麼……不,他並不差什麼。

貪婪是所有種族的劣根性。

魔族最盛,其次為人。君清河也不例外。

君清河並非嚮往有人陪伴的生活。

他只是……只是簡單地想佔有雲予安而已。

君清河討厭與人接觸。

但君清河想佔有一隻小貓。即使小貓是隻頑皮的兇獸。

小貓恰好是鬧騰的、不安分的。

小貓會徹底打破君清河對孤寂的執著,使得君清河背叛一生的信仰去包容他。

太可笑了——君清河這樣想。

大多時候,君清河在磕磕絆絆地學習如何偽裝成一個正常人。

一個不偏執、惹人喜歡、知情達理的正常人。

然後好好的,將雲予安視為一個獨立自由的人去對待。

君清河自覺裝得十分差勁。

但命運之神願意眷顧他,使他笨拙的演技深受雲予安的青睞。

不知過了多久,有靈力輔助的君清河將地道拓成相當寬闊的一方空間。

頂上始終詐不出君清河的雲予安也累癱了,倒在牆角喚風月:“前輩,扶我回床上吧。今日走不了了。”

風月抓起雲予安的衣領,沿著全屋拖拽起來:“別,捨不得娃子套不著狼。”

雲予安:“我已經很捨得自已了。”

風月勸道:“再忍忍。”

“忍不了,昨晚都沒這麼累。”

“真的?”

“假的。但我現在脫力得有點嚴重。”

風月狠狠心,吐出新建議:“我們走正門吧。”

“不行。”雲予安的態度轉瞬間變嚴厲,“強行突破結界會反噬的。”

風月:“反噬的又不是你。”

“反噬他更不行!”

“躺上半個月的事,你不干我幹。”為防雲予安偷襲,風月一掌將他掀回床上。

轉身就要去破君清河的結界。

“風月!”

風月不含半分猶豫,召出媒介乾坤鐲往門上砸去。

乾坤鐲華光大盛,發揮出風月的巔峰實力。

儼然是打算用一招轟穿君清河的所有結界。

“你瘋了!”

雲予安目眥欲裂,雙手齊發,幾乎是瞬間就甩出數十道魔氣刃。

爆發性的魔氣是風月始料未及的。

趕不上收手,便眼睜睜看著乾坤鐲被雲予安當場擊穿。

風月暴動的靈氣在屋內流竄成災,燻得雲予安反胃。

面對一地面稀碎的乾坤鐲,風月的表情變得漠然:“你在幹什麼?”

“你又在幹什麼。”雲予安氣極反笑,“本尊敬你一聲前輩,你還真想騎到本尊頭上來不成?!”

風月背向雲予安未曾轉身,又道:“這是你孃的東西。”

“你拿死物比活人?”雲予安嗤笑著下床,扶著桌椅站穩。

眼睛只往地上掃了一眼,迅速移開。

“想活就聽我的。否則,你和那老頭都去死。”

風月鼓起掌,皮笑肉不笑:“狗改不了吃屎,魔終究是魔。”

雲予安一笑了之:“你知道就好。”

“何必同我鬧到這一步,對你可沒好處。”

“三天。”雲予安豎起三根手指,提醒道:“你只有三天時間了。”

趁著風月沉默的空檔,雲予安掌心翻開,乾坤鐲的碎末呈旋渦狀被收回。

君清河正好推了桌板,冒頭問:“你們打起來了?”

風月搶先奪下桌板,道:“沒打,吸引你的手段罷了。”

“好。”君清河個高腿長,抬腿跨出地洞。

說時遲那時快,風月出招襲向君清河的面門。

雲予安則一溜煙地下到洞裡。順路捏了把君清河的大腿肉,逃之夭夭。

“阿雲……”

“別雲了,再不追就真沒影了。”風月說起風涼話。

君清河卻是表情淡淡:“他今日若走的出去,清河此生倒也沒有追逐的必要了。”

“你什麼意思?”

君清河只搖頭,緘默不言。

風月心中警鈴大作,當即棄君清河不顧,跳進洞裡。

當她看清地下的整個、被君清河用陣法和靈力加固過的暗室時,終於大吃一驚。

“你用了什麼陣?!”

君清河仍舊不言語,沉默著嘔出一口血水。

他翻出帕子將臉擦乾淨,又在洞口坐下,等一人去而復返。

風月心下震撼,只道一個比一個瘋。全他媽是瘋子!

雲予安是拄著拐回來的。

見到君清河也不說話,自顧自往洞上攀爬。

君清河想扶他,但伸過去的手被一一開啟。

雲予安有些狼狽地上到屋裡,又拄著拐踱步回床前,輕聲道:“我累了。”

風月目露擔憂,但和衣躺下的雲予安已經開始趕人。

“快走吧,我要睡了。”

“雲娃娃……”

“雲娃娃要睡覺了。去吧……都去吧……”被子被拉過頭頂,雲予安的聲音極輕,“阿雲要睡覺了。”

風月揪上君清河的衣領,沉聲質問:“你又發什麼瘋?你就這麼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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