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孃的!”

周軒羽壓抑許久的怒火噴薄而出,直衝天靈蓋。

當場噴了顧卿滿臉唾沫:“還沒嫁出去呢你就懶得伺候我了!?你咋不上天呢!”

“我這不明天就嫁了,所以更需要把握最後的機會,讓師父提前適應沒有我的生活呀。”

“呸!逆徒!”

趁著顧卿閉眼抹臉的空檔,周軒羽將藥一口悶完,把空碗扣回顧卿臉上。

“難喝死了。”

顧卿扶住臉上的瓷碗不讓它滑落,有話說話:“師父,你脾氣真臭。”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子就算是惡霸你也得喊聲爹!”又是一波口水雨迎面而來。

好在顧卿有準備,沒提前把蓋臉上的碗拿開。

“爹,你牙縫好像有些松?兒子出錢給你鑲副金牙吧。”

“……有私房錢?”周軒羽怒臉轉晴,認真詢問:“能拿出多少?”

顧卿還是笑,像個沒心眼的傻孩子:“夠你把滿口牙都換成金的。”

周軒羽大駭:“這麼多錢?快快拿來、我明天就去鑲牙。”

“那不行。”

周軒羽袖子一擼:“好啊逆徒!我今晚就……”

顧卿忙補充:“你去鑲牙不得鑲個一整天啊?

明天可是我大喜日子,你鑲牙去了誰還給我撐腰板啊?

你沒看金枝他爹多兇一人?你不在,他給我擺下馬威咋辦?”

“有嗎?”周軒羽回顧起親家的模樣,“我看他挺喜歡你的啊。”

“呸!”孝徒回敬恩師一臉唾沫:“他以為是你嫁!”

周軒羽:?

“有嗎……我看他還給你夾菜了。”

顧卿憤然:“你一轉頭他就白眼我!”

周軒羽:“……他還敬你酒。”

顧卿:“你一轉頭他就把酒潑我腿上了!”

周軒羽情緒不對起來:“當時怎麼不和我說?”

“和你說了、你把這門親事攪黃了怎麼辦?”顧卿退回兩步,“我和金枝天生一對,她會做豆腐我愛吃豆腐。

這還不算上天註定的緣分?

你可得好好當我爹,明天得為我的愛情保駕護航啊。”

周軒羽沉默地看顧卿,沒再說話。

“對了。”

顧卿又上前兩步。用手提起周軒羽身上穿的衣服,指指點點:“這是前年濺的油點,這是上月滴的墨。

跟你說過多少次別穿了,你一個當宗主的人,衣著上就不能注意點嗎?”

“喊爹。”周軒羽面無表情。

“爹,能別過得這麼寒酸嗎?”

“你不洗我不就不穿了!兒子教訓爹,真是讓你長臉了!”

周軒羽提腳把顧卿踹進草叢,蹲身喚醒一棵渾身長刺的月季藤:“桂芬,扎死他。”

月季藤怒道:“我是玉梅!渣男!呸!”

周軒羽搓搓臉,即刻改口:“玉梅,扎死他。”

“師父、別啊師父!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徒兒、你可不能加害我啊!啊痛!別扎!”

“師父你把我紮成刺蝟、讓我明晚怎麼見金枝啊!”

顧卿的叫喚不絕於耳,周軒羽的心卻半分未軟:“自已的事,自已想辦法,我去睡了。”

“師父別走啊、師父、師父!我超痛的啊!”

周軒羽頭也不回,疾步踏入夜色中。

直到完全看不見人後,顧卿才安靜下來。

須臾宗建於深山險峰,屋與屋之間相隔甚遠。顧卿躺在草中聽了會兒蟲鳴,直到身上泛起潮溼的感覺。

顧卿坐起身,將滾進灌木叢裡的藥碗摸出來。

又碰了碰月季藤,道:“玉梅姨,謝謝你。”

“這有啥好謝的。”

帶刺的藤枝蜿蜒至高處,撥弄起顧卿的發頂。

“我知道你心不壞,只是嘴賤。真扎傷了你,我是會心疼的。

成家好,成家後好好過日子,有空就回來看看。”

“嗯……”

月季藤許久沒和人說過話,見顧卿不走,便多嘴問他:“女孩子好相處嗎?性格怎樣?容貌如何?”

顧卿仍坐著,抬起手掌在自已額前比劃:“女孩子有這麼高。”

有嗓門大些的靈植嚷道:“那不比你還高?女孩子家能願意?”

“桂芬。”月季藤暗暗警告。

顧卿倒是不介意。

端著碗盤腿坐好,同周軒羽院裡的幾位姨聊起天來:“哪能願意啊,她爹千百個不願意。”

“師父去說親的時候,她爹的目光掛在師父身上就沒挪過位置。”

“軒羽也不高啊。”桂芬嚷道。

這一嚷,又嚷出了更多靈植來。有顧卿搭過話的,也有顧卿不認識的。

“師父舉止大方,姿態威嚴。偏僻小鎮裡的老頭哪見過這等氣派的人。”

靈芝們以花卉女子居多,聽了便都咯咯笑。

“這麼說來,軒羽在外頭倒還挺有個君子樣。”

“小卿,老人家既對你不滿意,這門婚事又是怎麼定下的?”有小草問道。

顧卿輕輕學周軒羽的語氣,文雅又有禮貌:“十幾二十的小子,能吃還能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三天不看他,就又能躥高一節了。”

靈植們笑問:“這種沒邊的話也能信?”

“信的……師父的嘴一閉一張,老傢伙就啥都信了。”

“這老丈人瞧著,咋像迷上軒羽了呢?”

“女孩子呢?女孩子可會向著你?”

“女孩子好。”顧卿道,“叫金枝,她說只要我按時回家……我想做什麼她都不會反對。”

“聽起來是個好相與的。”

靈植們追問了顧卿許多話。

顧卿一一作答,不曾敷衍。直到後半夜有人尋他。

顧卿走後,靈植們又惋惜了許久。

“這孩子走了,以後院裡都不熱鬧了。真捨不得。”

“捨不得也得舍,孩子是要去奔赴愛情的。總不能讓他守著軒羽一輩子——那要我們有何用呢?”

第二日天未亮,周軒羽帶著一行人趕往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山頭。

他在那兒蓋過一套宅子。

顧卿是入贅,女方家會來接親。

但周軒羽不可能透露須臾宗的位置。只說了自已歸隱山中,如今是給義子尋良配。

周軒羽要去將宅子裡直通須臾宗的傳送陣開啟,方便顧卿兩頭跑。

在周軒羽的計劃裡,宅內只會擺一桌酒。

而親家到不了的須臾宗才是大擺特擺的主場。

傳送陣熒光閃爍,一方完整的帕子從中飄出,暗示陣法搭建成功。

周軒羽撿起帕子丟回陣裡。

下一刻,陣中掉出一隻黑兔子。

周軒羽追著兔子沿著宅子跑了三圈,提著兔腿丟回陣裡。

第三次過來的便是君清河了。

周軒羽扶著老腰氣喘吁吁:“穩了?”

“不穩,有撕扯感。”君清河道。

周軒羽直勾勾瞅著君清河:“這可咋辦,總不能讓師叔你一直守陣啊。”

君清河警覺:?

“周軒羽,你是不是在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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