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將兩把鑰匙都放在桌上,還將君清河掏出用以支付住宿費用的銀兩也一併交回了。

待她走出屋子,君清河就布好了隔音結界。

雲予安率先抬腳朝桌邊走去,尋個木凳坐下了。其餘幾人也圍坐過來。

梨兒提起桌上的茶壺給每人都倒好一杯清水。

雲予安道:“掌櫃說住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出來過,我覺得不一定,也許只是他們沒看到人出去呢?”

君清河道:“可能性極大。今晚阿雲去睡那間房,我暗中守著,孟姑娘和龍崽在這屋好好休息便可。”

梨兒自知不幫倒忙就是最好的幫忙,爽快應下。

雲予安蹙眉:“我不想當餌。”

君清河:“那龍崽去。我是收網的,我不能當餌。”

“好好好我去。”雲予安將桌上的鑰匙抓起。

君清河緊跟著起身,離開前囑咐道:“孟姑娘一切自便即可,今晚我和阿雲就不回來了。”

孟梨兒點頭,也起身目送兩人出門。

君清河在門窗上捅出個洞來,簡單掃視了一番房間內的佈局,並無異常。於是將視線落在通風的那扇窗上。

他勾了下手指示意雲予安湊近,附在其耳邊低聲道:“進去後別關窗,我藏樹上守著你。”

癢。

雲予安狠狠搓了兩下耳朵,不自然的應道:“知道了。”

“我先去了,你自己看準時間進屋。”君清河話音未落便離去了。

雲予安並不理睬他,自顧透過門窗上的小洞觀察。

這間房的佈置和方才幾人進的另一間房別無二致,一切都顯得井然且和諧。

雲予安將鑰匙插進門上的鎖,緩慢推開了門,每個動作都帶著戒備。

通風的窗大開著,窗外有枝繁葉茂的大樹,夜裡的涼風攜著枝葉顫動,沙沙作響。

雲予安擦亮一盞燭燈,抓在手裡繞著牆走,將角落的幾盞燈都引燃了。

走到擺置小香爐的展櫃前,他還開啟撥弄了兩下香灰,確保沒有摻雜藥物。

又走了幾步,腦海中一聲提示炸開:“叮咚!檢測到隱藏物品,心魔鏡。”

雲予安:嗯?!系統?嚇死個人。

“系統你醒了?更新完了?”

四周靜悄悄的,腦子裡也靜悄悄的。彷彿方才的聲音只是雲予安的錯覺。

“系統?”

統呢?雲予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算了算了,聯絡不上系統也無所謂,好歹剛才已經給了關鍵資訊。雲予安將目光鎖定在眼前橢圓形的大銅鏡上。

看起來非常普通,包邊也沒有精美的圖紋,雲予安甚至能看到邊緣存在幾個小豁口。鏡中不甚清晰地映出雲予安手持燈盞的身形。

吃人的房間?沒有一個人出去?沒有魔氣?

心魔鏡……

雲予安將手中的燈盞放置在梳妝檯上,對著鏡子打理起自己的頭髮。

頭冠被取下,緊束的墨色長髮傾洩滿肩。

雲予安將頭冠放下,又拿起梳子造作地打理了一番髮尾,而後對著鏡子飛出一個吻,心滿意足地自我肯定道:“當真是玉樹臨風的美人。”

君清河眼角抽了抽,無語至極。

雲予安鬆開腰帶,隨它散落在地,緩步朝床榻走去,半途將外袍掛在橫杆上。

君清河暗中看著雲予安躺下閤眼,越發警惕起來。

眼前境況和先前商量的並不一樣,雲予安不該這麼早就裝睡的。

雲予安按照兩人的計劃,本應該先將房間探查一圈,確認一切正常後給君清河打個暗號。

現在房間也沒轉完,暗號也沒打,這人一通自戀後就躺下睡了。哪怕是君清河也維持不住內心的冷靜。

難道是阿雲已經中招了?君清河懷疑起來。

不太可能,阿雲只是裝弱,不是真弱。君清河又放鬆下來。

雲予安本無睡意,但不知為何,躺下後卻真覺得越發睏倦了。他鈍鈍地想:壞了,這鏡子好邪門。

——

“阿孃,爹呢?”雲予安看到自己伸出的手,白嫩胖乎,是幼兒的手。

眼前人影模糊,面容不清,明黃的衣衫晃進雲予安的腦海。

好生熟悉……這是?原主的記憶麼。

被稱為阿孃的人將雲予安抱起,輕拍孩子的後背,柔聲道:“爹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小寶乖,咱們先回去吧。”

雲予安聽到自己的聲音滿含委屈:“阿孃見到爹爹了嗎,爹爹不想安兒嗎?”

“怎麼會呢,爹爹他最喜歡你了。你要開開心心的,爹爹忙完了就趕來找你啦。”女子抱著雲予安漸行漸遠,雲予安盯著背後漸漸遠去的天空……

這似乎是魔界的天啊。

雲予安的腦袋愈發昏昏沉沉,摟著女子的脖子,一會兒看著滿地的落葉,一會兒看見漫天的飛雪,一會又是瓢潑大雨……他始終被穩穩的抱著。

似乎女子的每一步,都踩在時間軸上,使得雲予安眼前的景象瞬息萬變。

“阿孃……”雲予安眼皮沉得很,終於陷入了黑暗中。

君清河撥開眼前的枝葉,看到床上的雲予安動了動。他都睡一個時辰沒動過了。

君清河心道睡相倒是挺好。

床上的雲予安睜開雙眼,清澈的眼睛卻未聚焦,裡衣隨著起身下床的動作被扯得鬆鬆垮垮。

君清河看著雲予安遲緩地朝房間某個固定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被板凳擋住去路,給他絆個踉蹌。

君清河捏緊了拳頭,控制住自己想要進去的本能反應。

雲予安這個餌已經中招了,但是想釣的魚卻還沒出現,君清河若是現在衝出去,就算功虧一簣了。

膽戰心驚地看雲予安走完半個房間,再次站到那面銅鏡前,君清河想到了什麼。

雲予安伸出手,纖細的手指按在銅鏡鏡面上。

鏡面變得虛幻,雲予安的手竟直接穿了進去!

眼見著雲予安整條手臂一寸寸沒入鏡面,君清河縱身躍進房間,踏著窗欄借力朝雲予安撲去,錮住腰後旋身將人拽了回來。

再看銅鏡,已經恢復原樣了。君清河手腕翻轉,連續打入幾個封印,整個鏡子破碎開來。

君清河反應極快地抬起衣袖將懷裡人護住,而那銅鏡碎片撒了滿地。擺放銅鏡的檯面上方只剩下一團散發金光的球體懸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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