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體是君清河打出的封印環繞形成的,困在內部的東西還在橫衝直撞,想要逃離出來。

君清河冷了神色,抬手間又是幾道封印。

到底什麼鬼東西!

封印金光大盛,片刻後才將那東西的動靜壓制下去。君清河等著封印徹底融盡消失,才扶著雲予安上前幾步,將那罪魁禍首捏在手裡。

鏡子?

君清河將手中巴掌大的圓鏡翻了個面,只見繁複的花葉雕刻紋,中間凸出極細的二字:“心魔”。

心魔鏡……

君清河再看一眼懷中的雲予安,雙目無神,形容呆滯,抓起他的手腕就要探他的神魂。

手指被巨大的力量震開。

君清河捻散指尖的魔氣,心知雲予安多半是丟了幾魂幾魄,身體已經自動啟用防禦措施了。

君清河又將心魔鏡掏出細細打量,果真在鏡子裡感受到了雲予安的氣息。

君清河將鏡子收進收納袋,撈著雲予安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踩過滿地銅鏡碎片走到床前,這才把人放下。

雲予安坐在床上,君清河曲起一條腿蹲下。

雲予安醒過來時魂就不完整了,下床全是身體受到神魂吸引後的本能動作,因此鞋襪也沒穿。

君清河依次將兩隻腳腕捏起來檢查,確認沒有被滿地的碎片傷到。

而後抱著人下了樓。

將雲予安一個人留在這個房間裡,他是不敢了。

現在雲予安除了會呼吸,什麼也做不了。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都睡了,樓下也沒什麼客人。君清河下去時掌櫃也正收拾著東西想去休息,她看到君清河就笑著迎上:“仙師,有什麼吩咐?”

君清河道:“備點熱水,沐浴用,多拿個小木盆,送到出問題的房間就好。”

掌櫃馬上應下:“我這就吩咐人去,那個房間的問題仙師解決好了?”

君清河已經轉身,聽了掌櫃的話也沒停下腳步,遠遠回道:“解決了。”

君清河離去後,掌櫃身邊的小夥計疑惑問出:“那客官懷裡抱的是個男子?”

掌櫃忙將食指抵在嘴前,示意小夥計慎言。

等君清河離開良久後,掌櫃才小聲呵斥道:“幹這行,有些話可不能隨口就說,要學會憋在心裡。”

掌櫃收拾好檯面,吩咐道:“你在這守著吧。剛那位客官要是再下來,有什麼要求都要給他安排妥當,那是位貴客。”

雲予安果真對外界刺激只剩下本能反應。比如君清河親自實驗發現的:捏他癢癢肉時他會後退一步;意圖探識他的神魂或者魔丹時,他會出現無差別攻擊。

君清河再次將指尖的魔氣捻散,假裝剛剛沒有做過略微作死的小動作。

君清河認為自己出了較大的問題。

他竟然覺得阿雲現在這樣就很好,只會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身邊,不會總為了別人往外跑,不會總想去見孟梨兒。

他實在是害怕透了。夜間也不敢睡,因為夢裡都是前世的阿雲決絕地甩開自己去奔赴死亡的畫面。

“阿雲。”

眼前人乖巧地坐著,置若罔聞,僅回以平緩的呼吸。

君清河撫上雲予安的臉龐,指尖順著人的眉眼劃過,又點上他的鼻樑,輕緩地滑下。拇指揉過嘴角,停在柔軟的唇珠。

君清河的指節抵住他的下巴,強迫雲予安抬起頭來。那未曾聚焦的目光,穿過君清河後不知落在何處。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客官,熱水到了。”

君清河將雲予安抱到床邊坐好,再去給送水的夥計開了門。

“地上有鏡子碎片,小心些。”君清河提醒後,先將一個夥計手裡的木盆子接過來,從水桶中勻出些水到盆裡。

幾個夥計忙活著給浴桶添水,君清河毫不在意他們,自顧自將木盆端到床邊,捏起雲予安的腳浸入溫水中。

一手捏著腳腕,一手輕柔地順著腳跟揉搓至前。

雲予安的腳趾忽地蜷起,想將整條腿往後縮。君清河這才想起,阿雲是怕癢的。

君清河嘴角揚起,左手把得更緊,在雲予安本能的牴觸下強硬完成了兩隻腳丫子的清洗。

不洗不行,光腳在房間裡踩了半圈,沾了不少灰。——君清河這樣解釋給自己聽。

君清河自動忘記了有個咒術叫做清潔術。

幾個夥計眼觀鼻鼻觀心,添完水就火速退出門去。

君清河哄好雲予安睡下,這才起身去沐浴。

直到浴桶裡的水冰涼得不能再涼了,君清河才換上乾淨的衣服,坐在床邊守到天亮。

樓下小販的叫賣聲漸漸多起來,許是聞到了飯食的香味,雲予安睜開眼睛。

君清河閉目養神,忽覺雲予安的呼吸頻率變了,轉頭一看,果然醒了。

恰巧孟梨兒也來敲門:“雲大哥?仙師?”

君清河起身開門。

“仙師,事情可解決了?”孟梨兒抱著龍崽關切地問道。

君清河搖搖頭,側身讓她先進來。

“出了一些意外。”

孟梨兒進來後君清河很快將門合上了。

君清河將床上的雲予安扶起來,將枕頭給他壘好做靠背。

孟梨兒當即就發現了雲予安的不對勁,雖相識不過兩三日,但云予安向來不會不理人。

雲大哥慣愛說話逗人開心,不會讓幾人間冷場。

孟梨兒緊張起來:“雲大哥這是怎麼了?”

“神魂缺失。”君清河抱起雲予安挪了些距離,好讓他靠坐得更舒服一些。

孟梨兒臉色煞白:“神魂缺失?!那怎麼辦?”

君清河從懷中掏出那枚心魔鏡,無悲無喜道:“缺失的神魂在這。鏡子我已經封起來了,沒有鏡子本身的影響,只要阿雲自己願意從心魔夢境中出來,缺失的神魂自然會迴歸的。”

沒有人知道雲予安的心魔是什麼,連雲予安自己也不知。

雲予安不知疲倦地在黑暗裡行走,走了好久好久。他已忘來處,亦不知歸處。

耳邊隱隱有微風劃過,帶起他的幾縷青絲。

雲予安愣住了……怎麼會有風呢?

怎麼會有頭髮呢……

雲予安愣愣地抬起雙手,清晰的掌紋和面板下青紫分明的血管讓他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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