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很貪心,這很好。”黑衣人放開了商十一的雙臂,沒有讓他內心的膨脹炸掉自已,而是負手而立站到了商十一焊死的窗邊。“但,十一啊,你要明白,貪可以,要有配得上你那顆貪心的實力。你現在有那份實力嗎?”

“先生,似乎並不想殺死我?先生莫非是在下的故人?”商十一感覺到自已身上的真氣逐漸又歸於寧靜,那種膨脹到爆炸的感覺,也只有在雙臂的青筋處才能隱隱看到。

“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甚至你是誰,也沒那麼重要。這世界上唯一重要的是——你想成為誰,你願意為你的想法付出怎樣的努力,和做出怎樣的犧牲。”黑衣人手指一揮,封死的門窗都紛紛開啟,外面的月光和晚風吹了進來。

“前輩,我說了,你不會笑我吧?”商十一暗自從枕頭下抽出自已分配到那把神器離霜恨,傳說是嫦娥奔月時斬斷凡塵所用。

“不會,來。”黑衣人背對著商十一,只是招了招手,離霜恨就從商十一的手中飛到了黑衣人面前。“離霜恨滿天,生死一瞬間。去,回。”

黑衣人手指在空中一舞,離霜恨從被震開的視窗飛了出去,不到片刻,帶著新鮮的血就飛了回來。

“今天,是第一課。下課。”黑衣人說完一張雙手,斗篷自然變成飛翼,從視窗跳出,消失在月光下。

“前輩?前輩?”商十一莫名其妙的來到視窗,把著視窗往外尋找。

這真是個怪人,來了,什麼也不說,就是一頓削,削又沒往死裡削,自已想行刺他,被他發現了他也不惱。

正當商十一在窗邊比劃著黑衣人剛才那拉風的來來去去時,整棟樓喧鬧了起來。

商十一也把離霜恨別在腰間,順著那吵鬧聲來到了人群外。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你們的國主,藍明星,死了。被人一劍封喉。現在你們家三個少爺都在裡面吶。快讓一讓,這位也是商家的少爺。”羽天藍吶喊著,順便自已也跟著湊了進去,這架可以不打,仙門可以不入,但這熱鬧是頓頓不能少的。

“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十一聽到想動就過來了,查到是什麼人了嗎?”

商十一湊上前去,看到藍明星躺在那裡,不注意還以為只是睡著了,只有脖子間的一點紅,說明了這個曾經夢想著幹掉天下第一家商家的有為國主,死了。

“還沒,只知道是劍傷,是個高手,一擊就打碎了他的生機,又用寒冷之力封住了他的血脈,說起來,倒是有點像前些天給你那把離霜恨的特徵。你那把離霜恨在身上帶著嗎?”商仲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著這一點紅星的傷口,就談起了離霜恨。

很顯然,他兩個兄弟絕對是有心,沒等商十一動作,就一左一右封住了他的退路,不用說身後肯定就是那個和自已一起混進來的羽天藍。

商十一手摸向離霜恨,很快又放了回來。他忽然想起剛才那位前輩飛劍飛回來的時候,劍上是有血的。

會不會就是那位前輩飛劍殺了藍明星,如果是得話,那就悲劇了,因為他發現自已根本解釋不清楚了。

他總不能說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咔咔給他一頓削,但沒削死,自已拿起離霜恨來行刺他,被發現後,也沒有報復自已,而是說了個來去回,就飄然而走了。

這要是說出去,別說人家三兄弟剛死了舅舅能不能醒,商十一自已都夠嗆能信自已。

怎麼?前輩是你爹啊?都行刺了還給他表演了節目?

“我,我現在不能給你看。”商十一思慮再三,最後還是說了一句彆扭的話。

“哦,無妨,以你的功力,未必能把活幹這麼漂亮。”商仲尼好像並沒有在意,擺擺手讓幾人不要過於緊張。“現在麻煩的是 ,母親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你們倆個有訊息嗎?羽大少,你訊息最靈通,怎麼樣能不能給透露一些。”

商仲尼很輕易的就放過了商十一,並沒有對他生硬的表態,做過多的反應。

“他可能已經有了。”沉默了一陣的商叔至突然說話了,“今晚早些時候,我去十一房間看他,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反應,但他說沒有,我當時也沒在意,說不定是十一平日裡藏得深,底子厚,但現在一想,這事有些不正常我記得好像那時十一的門窗都是關死了的。”

“哦?門窗關死有什麼問題嗎?”商伯牙表示睡覺不就應該四風不透的嗎?難道大家不一樣。

“問題在於,這個化靈丹,也是一種性熱的丹藥,承受它帶來功力的人,一般都會燥熱難耐,要去找冰或者湖來壓制燥熱。但看十一這個樣子,一點汗都沒有出,有些不正常。”

分析到這裡,商十一已經在注意周圍的門窗,他可沒有信心膨脹到能夠一個人打趴下他的三位少爺。

事實上,即便是現在,他都不敢保證他能打過看起來最菜的商叔至。

“無妨,十一的事情我知道,他天生就是極寒體質,本來就沒出過汗,當初你們在外面時,都是十一幫我拉風箱,拉一下午,領口袖口都溼不了。”商仲尼第二次為商十一解圍。

商十一握緊離霜恨的手,又鬆了開來。沒想到自已這個倒黴體質,反倒為自已擋下了致命的危疑。

“也是,我也不出汗。這很正常啊。怪不得你把離霜恨給他哪,我還怨恨了一陣哪。明明是最適合我這種陰冷體質的神器,原來還有比我更適合它的人。”

商伯牙說話可是說話,手可是沒閒著,看似寫意的一掌按在了商十一的肩頭,那陣陣寒氣,讓身後幾步的羽天藍連連退了三步。

商十一倒是很享受這股和自已體質極其相配的真氣,本來開拓膨脹的經脈,瞬間就撲了上去,把這些陰冷的真氣分了個乾乾淨淨。

“沒錯,你的判斷沒有錯。”

商伯牙的前半句話,讓商十一懸著的心放了回去,但話鋒一轉,卻是看向商叔至,“他確實有實力,飛劍殺掉舅舅。”

“啊?大少爺,你聽我說,我知道這挺懸,他就是有一個黑衣人飛進來,他喊了一聲來,就把我的離霜恨奪了去,又喊了一聲去,那劍就飛走了,再喊一聲回,那劍就帶著血飛回來了。真的不是我,這劍我也不要了。”商十一把離霜恨解下來遞給商伯牙。

“你自已信嗎?”商伯牙看看劍上的血,比劃了比劃傷口,回頭問商十一。

“我,我解釋不清楚了,反正我以自已的人品擔保,今晚沒有一句假話。”

“沒有嗎?你買了幾顆化靈丹?現在還有幾顆?”

“10顆,用了1顆,還有……不對,是用了2顆,那個黑衣人,也是一個怨靈。”商十一又掏出自已藥葫蘆來數著。

“那麼我姑且信你,那個黑衣人去哪哪裡?”

“他就從視窗飛出去,就消失不見了,實際上我連他怎麼進到的屋子裡都不清楚。”

“就是說,有這麼一個好心的黑衣人,不知道為什麼,就讓你對他用化靈丹去化他的修為,還出手幫你壓制躁動的經脈,最後哪怕是發現你要殺了他,也是微微一笑,飄然而走?哪有這樣的黑衣人,介紹一個給我唄?”商叔至把商十一的描述連起來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別說其他人了,商十一自已特麼都不信,這故事也太假了,但悲催的是它還偏偏就是真的。

“我說,十一老弟,你編故事也編點像一點,這種程度,就算是三位商公子想放你一馬,都無能為力。這話騙鬼,鬼都不信,你信嗎?”羽天藍隨機抽取了一名幸運觀眾。

“不信,太假了。有這樣的怨靈黑衣人,那咱們還練什麼功,都去找個黑衣人前輩吧。”

“我信。”商仲尼一錘定音,再一次救了商十一的小命,“如果是假的,他犯不著編得這麼假吧。怎麼說十一也是下一代掌門的有力競爭者。”

“散了吧,沒熱鬧看了,打不起來嘍。讓一讓,我先走。”羽天藍一看商仲尼都表態了,這事差不多也就這樣了,既然熱鬧冷了場,那趕快回去暖被窩。

“多謝二公子信任。”商十一生平第一次感到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動。

“我倒是也沒有那麼信任你。”商仲尼見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說了實話,“我剛才撞到你說的那個黑衣人了,你好像隱瞞了一點,家父的遺體也在他手上。”

“啊,對。就是那個人。剛才我一緊張,忘了說了。”

“他為什麼要留下你的性命?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我倒是願意,那樣看起來還真一些,可他也沒說有什麼要求。弄得我也不敢說了。”

“哦,原來是這樣,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商仲尼揮揮手打發了商十一。

商十一感到自已的寒冷體質都快要被嚇出汗來了,這一晚的,哪裡還睡得著覺,商十一一個人出了小樓,到大街上溜達。

溜達來溜達去,竟然迷路了。

“這是哪啊?”商十一自言自語道。

“你很懂行啊,少年,我怨靈軍的無情山分壇,你都能找得到?不愧是三先生看中的青年才俊,裡面請。”一個個子不高的黑衣人出現在了商十一面前,然後一扇門在他面前開啟,他眼瞅著一個大土堆裡面居然是一座小城堡。

“三先生,你的眼光果然沒錯,僅憑您在那把劍上留下的一點線索,就能找到這裡。”

“十一,你來了,坐。”那個被叫三先生的人,正是今晚鬧事的黑衣人。

“前輩,晚輩不太明白,前輩既然有意相幫晚輩,為何要設計冤枉晚輩?”

“不是說,要給你上課嗎?這第一課就叫百口莫辯,人們只願意相信他們看到的,而不願意相信你遇到的。怎麼樣,你看到人心了嗎?是不是走投無路了。”

“啊?沒有啊?商二公子力排眾議,說是他見過您,知道是您的手段。未曾懷疑過我。”

“那你怎麼跑出來了?”

“這兩顆化靈丹的燥熱,哪怕是晚輩有極寒體質,也扛不住啊,這不是出來走走嘛。沒想到就碰到了你們。”

“什麼,你不是按我的線索找來的?”

“線索?什麼線索?”

“就是我在你那把劍上刺了一副畫。裡面有幾個謎題,要都答上來,才能找到這裡。”

“啊?是嗎?我還沒有看。有嘛?”商十一重新拿起離霜恨來觀看,一看還果然是有。“嘿嘿,前輩的手真巧,這麼小的地方,就繡了這麼多。”

“莫非是天意?”

“哪有什麼天意,這個地方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怎麼能瞎走就走進來了?那早就被商仲尼那小子給拆了。”三先生駁斥了對方的宿命論,“我看最有可能的是商仲尼那小子在釣魚,而十一就是他丟出來的餌,你這離霜恨是不是給他們三兄弟看過了?”

“是啊,前輩,這有什麼不妥嗎?”

“壞了,那小子追上來了。我今天消耗太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三先生說完這句話就往後面跑。

還沒跑出兩步,商仲尼那賤嗖嗖的聲音就攔住了去路,

“三叔,你一生要強嗎?你這是也要把家父,你的親兄弟,也變成像你一樣的怨靈嗎?”

“哈哈哈,我商家果然代代出人才。”黑衣人甩掉斗篷,露出了商叔至的面容,不過只剩了半張臉。

“父親?怎麼會是您?”

商叔至略微有些吃驚的說道,但吃驚歸吃驚,手可沒閒著,一發化靈丹就彈到了旁邊懵逼中的矮個怨靈口中。

“廢話,要不是我。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敢賣對我怨靈不利的化靈丹,還不當場斃了你。小尼,你是怎麼看出叔父的?”

“家父的罩門,連我都不知道。有次把他灌醉,他提起過只告訴過一個他最信任的人。我想只能是叔父了。”

“沒錯,自然是我。”

“可你辜負了他的信任。”

“那你要怎樣?再殺我一次嗎?”

“不,既然父親選擇了放你走,我自然要遵從。你走吧。”

“你就這麼放我走了?那你回去怎麼交待。”

“你不是已經為我想好了嗎?這個矮個子就是上官烏龍前輩的本來身軀吧?”

商仲尼出掌吹飛上官烏龍的黑斗篷,露出了他那蒼老的臉。

上官烏龍本就被商十一已經吸了一波修為,現在又被商叔至搞了一下子,算是徹底的空了。

“你真放我走,不想知道怨靈軍的頭領是誰嗎?”

“不急,他要是急了,讓他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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