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叢佳色在,未肯委嚴霜。”沈眉莊細細吟了一遍,忍不住露出笑來道:“是劉夢得的詩,容兒可是張好巧的甜嘴。”

心下卻忍不住一嘆。

如今她可不是正在“委嚴霜”麼,若是上一世……總歸她是沒有嬛兒堅決的。

“我初讀時就覺得適合姐姐,便牢牢的記下了。”安陵容舒展開笑意,捻了甄嬛送自己的花箋,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姐姐這是胡寫些什麼。”

眉莊挑眉,從陵容手裡接過花箋,忍不住也笑出了聲,促狹地看著安陵容。

“我得看看嬛兒寫給我的是什麼胡亂的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沈眉莊拿起甄嬛送自己的花箋,臉頰上不由得飛起一抹紅霞,嗔怪的看了甄嬛一眼。

“你這妮子,都在胡寫些什麼。”

安陵容接過一看,更是笑做一團,道:“那姐姐對我倒還算是口下留德了。”

“這可是我想破腦袋才做出來的兩句詩,你們還笑我。”甄嬛不服氣,又賊眉鼠眼的悄聲道:“難道寫的不貼切麼?”

聞言兩人臉上都忍不住飛起一抹紅,嗔怪的看著她。

“好了好了,不與你們玩笑了,這才是我準備好的花箋呢,之前這兩張嘛……”甄嬛故意拖長了語調,狡黠道:“姐姐妹妹可要好生收藏品味。”

“你這妮子慣是沒個正經。”眉莊輕啐她一口,還是從她手中接過那正經的花箋來。

“含香體素欲傾城,山礬是弟梅是兄。你倒是會給我戴高帽。”沈眉莊忍不住輕笑道。

“姐姐本就高雅,怎麼就是戴高帽了,陵容你可要好好評評理。”甄嬛轉頭對安陵容笑道。

“晚函秋霧誰相似,如玉佳人帶酒容。”安陵容卻不答,反而唸了甄嬛送自己的詩,笑道:“看看姐姐這巧思,眉姐姐說的一點也不錯,姐姐慣是會給人戴高帽子的。”

“好了好了,這花箋也換了,接下來該走哪一步了?”沈眉莊好容易止住笑來,一雙眼含著笑意問道。

“自是該告天你我三人準備義結金蘭,結為異姓姐妹了。”甄嬛也斂了笑,正色道:“從此以後我們三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同進退,共榮辱,陵容願與姐姐們一起。”安陵容也神色嚴肅道:“只要是與姐姐們一起,再苦再難陵容也不怕。”

“好,只要我們姐妹三人一心,肯定是能在這紫禁城中長久下去的。”沈眉莊握住兩人的手,認真道。

三人對視一番,都忍不住掛上淡卻甜蜜的笑容,默契的鬆了手,舉起前面的酒杯碰在了一起,然後一飲而盡。

“這酒好淡。”

甄嬛忍不住有些驚詫道:“全是桑葚果子味,倒是沒有什麼酒味了。”

“是呢,你我有孕在身,自然是不宜飲酒的。”沈眉莊笑道:“我特意請了御膳房擅長釀酒的御廚買了這麼一罈子今夏才釀的,淡的毫無酒味的桑葚酒。”

她說著,卻朝著甄嬛安陵容眨了眨眼。

兩人收到她的提示都是一愣,隨即露出心有靈犀的笑來。

甄嬛虛虛的捂住小腹,眼中下了決心,趁著沈母不注意悄悄地又多喝了兩口桑葚酒。

“金蘭譜可都寫好了?”沈眉莊一轉頭,採月便取出粉紅書頁交與她。

“那是自然。”甄嬛安陵容都點了點頭,身後侍婢也都奉上自家主子的。

三人移步大堂,供上香燭和金蘭譜,對天發誓結為姐妹,永不背叛。

誓畢,三人同飲一杯,再拜天地,重讀誓言後,將金蘭譜取回分發,便算是結束了這儀式。

三人正往室內走時,眉莊腳步突然一頓,捂住肚子倒了下去。

“姐姐!”

甄嬛和安陵容都是一驚,急忙攙住她。

“不好,陵容,我的肚子也好痛,快叫太醫!”甄嬛說著面色痛苦的捂住肚子,滿頭冷汗。

“快來人啊!浣碧,快去叫太醫!”安陵容慌的不知所措,急忙高聲喊道,永和宮裡頓時亂做一團。

浣碧衝了出去,跑著去找太醫去了。

“眉兒,我的眉兒。”沈母是真真切切的被嚇到了,急忙衝出來,急切中強帶著鎮定道:“快,快把娘娘抬到床上去,將菀小主扶到偏房去,動作快點!”

“怎麼了這是?”

慌亂中,皇上的聲音宛如天籟,安陵容滿面是淚,一雙美眸含淚,顧不得尊卑,急忙撲過去跪倒在皇上面前哀聲道:“皇上快去看看兩位姐姐吧,不知怎的,兩位姐姐肚子突然開始痛了起來,容兒怕兩位姐姐……”

她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抬手抓著皇上的袍角。

“你先起來。”

皇上有些震驚,急切之餘突然想到她不久前也小產過,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先去看玥嬪還是先去看自己的純元替身,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邁步往主殿裡去了。

“臣妾與兩位姐姐剛結束結拜儀式,正往內室走呢,眉姐姐便突然開始肚子疼,甄姐姐本想去扶她,卻不想自己的肚子也開始疼了。”安陵容跟在皇上身邊,邊落淚,邊道:“臣妾本不想懷疑,可是怎麼就這麼巧!兩位姐姐都是有孕之人,平日裡又仔細注意著,怎麼偏趕上今天這好日子驚了胎!”

皇上沉著臉不言語。

進屋看著今早還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眉莊滿頭冷汗,不住喊痛的模樣。

他心中有氣,又不便在這裡發作,便匆匆趕去甄嬛屋裡了。

甄嬛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更是把他心中的憐惜與憤怒激發了個十成十。

一出來便摔碎了一個茶杯,怒聲道:“永和宮的奴才們都是怎麼做事的,竟然讓兩位有孕的主子都受了驚!”

顧全海急忙帶著眾太監跪了下來,口中高聲道:“奴才們有罪,奴才們該死,只是我家娘娘胎像向來穩固,今日只是為了儀式小酌幾口毫無酒氣的桑葚酒便突然驚了胎氣,奴才們該死,應當好好勸勸娘娘的。”

“酒?”

皇上的注意力果然偏了,他一皺眉,心中有些不悅。

眾人等著,總算是把太醫盼來了。

衛臨和溫實初一進門便匆匆向皇上行了個大禮,被皇上一揮手打發他們趕緊進去看看。

“皇上,玥嬪娘娘的體內有麝香侵擾,這才……”衛臨跪在皇上身前,道:“只不過麝香之氣不重,微臣開幾副安胎的方子,可保娘娘與龍胎無虞。”

“好好的,怎麼會有麝香!”皇上氣急了,一甩手中佛珠,道。

“微臣昨日為玥嬪娘娘請脈還未曾發現麝香。”衛臨低著頭道。

溫實初也出來了,跪下道:“小主驚了胎是因為體內有麝香之故,小主本就體弱,所幸麝香不多,微臣尚有方子保小主與龍胎無恙。只是……”

“只是什麼?”皇上凝神看他。

“只是小主怕是要多受些苦了。”溫實初又低了低頭。

“查!給朕查!永和宮怎麼會有麝香!”皇上沉默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已是怒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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