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同床異夢,眉莊睡得不太安穩,但還是在皇上起身時勉強跟著起身想要伺候著皇上更衣。

其實她也就是做個態,皇上再薄倖,也不至於讓嬪妃大著肚子伺候他更衣。

“眉兒不必起身。”皇上果然開口說道。

“好。”沈眉莊口中應下,眼睛卻一錯不錯地看著宮女們給他更換朝服。

皇上忍不住一笑道:“待朕下了早朝便來看你。”

“是,臣妾昨日已經叫小廚房備下吃食,皇上不如先用些再去上朝?”沈眉莊卻是溫婉一笑,開口道。

“也好。”皇上說著,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溫情道:“你且好好歇著。”

眉莊亦是一笑。

等皇上走了,她摘下假面,面無表情地看著被上的繡花。

“採月,扶我起身梳妝罷。”

一大早上就演了一齣戲也是把她演精神了,如此,她便是想再睡會兒也是不成了。

還不如起來,將給嬛兒容兒的花箋寫好。

起身妝點一番,又用了早膳,眉莊坐在桌前,開始琢磨起來。

嬛兒愛海棠,便贈嬛兒一首海棠,容兒喜歡桃花,那便送容兒一句桃花。

沈眉莊冥思苦想半晌,才驀然一笑,信筆寫下兩句詩。

在她看來,這兩句詩在適合二人不過了。

詩選好了,眉莊又想到在花箋上做些心意。

她是略通畫工的,於是便在兩張箋上略略勾了幾朵海棠桃花。

“我記著,陵容前些日子調了些桃花香,海棠香?”她邊畫邊問道。

“是,奴婢這就給您拿來。”採月應下,很是妥帖貼心。

眉莊一笑,心覺採月也是成長了不少,擔得起掌事姑姑這個職位了。

對內稱心妥帖,對外頗有章法。

她想起皇上承諾的封妃,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笑來。

這一世她不求一人真心,只求榮華富貴。

讓採月點了香料仔細燻著那兩張她畫好的花箋,眉莊靈機一動,心覺還是需要討好討好皇上的。

便順手寫了一句表示情深的詩,塞自己給孩子做衣服時順手繡的香囊裡了。

叫採月配了一包香料也塞進香囊,眉莊滿意地扔到妝匣裡,尋思著等皇上來了就送給他。

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送。

她想著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沒有給皇上送過吃食了,想了想,她也懶得費心思。

便裝作自己沒記起來這回事,繼續吃著手裡的紅棗牛乳糕等著兩位妹妹來。

至於沈母,也不用她去操心什麼。

等她吃完早膳,花箋也燻完了,沈母也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

昨夜她本想著尋女兒說些私房話,但是聽到通報聲,便識趣地沒來。

今早上來了,卻看見女兒一張臉上沒有喜色,頓時微微蹙眉,心中察覺出些許不對來。

按理來說,女兒家有了身孕,夫君來看望,第二天早上怎麼也該帶上些笑容才是,怎的自家女兒面上卻是一點喜色都沒有?

而且自家女兒自己清楚,她的女兒被她養的有些天真了。當初即使是要進宮,對皇上的心思也算得上仰慕專一,皇上來看她不該不高興才是。

不過沈母看的明白卻沒有問。

一來麼,防著隔牆有耳。二來麼,女兒家面皮薄,她也不好當眾說什麼。三來麼,就是事關皇上,當然得格外謹慎。

沈眉莊見到母親卻是笑吟吟的。

“母親,昨晚睡得可好?”

她身子不便便沒起身迎,眼中卻具是關心。

“有龍威庇佑,當然休息的好。”沈母一笑,坐在她身旁看著她。

眉莊聽出了母親的提點之意,唇邊笑意一頓,轉而又笑道:“母親不妨看看我給嬛兒容兒選的詩可妥當?”

意識到女兒不想提這件事,沈母也順勢轉移了話題。

“好。”

“都是不錯的詩句,你選的很是妥當。”沈母觀後也是一笑,溫和道。

“東西都已經備好,就等著她們來了。”

眉莊一笑,眼中亦帶了幾分期盼。

沈母見了,心下卻是一嘆。

不多時,外頭兩人便攜手一起進來了。

“今日請安,皇后和華妃的臉色難看的緊。”兩人坐定,甄嬛才笑盈盈地開口說道。

“華妃還特地提了後宮沒有什麼姐妹情深。”安陵容笑了笑,開口模仿著華妃的調子,故意捏著嗓子道:“可是這後宮啊,可是最沒什麼姐妹情深的~前腳姐姐妹妹叫的親熱,後腳就能將你的孩子算計了去!”

“也好在她不是請安時說的,不然皇后大概會拿住這個話柄了。”甄嬛也是一笑,喝了口茶,又輕輕撫了撫小腹。

她的月份不大,如今還看不出來肚子,只是母性使然,總是擔心孩子有恙,便忍不住撫一撫。

眉莊想起上一世因華妃刁難致使嬛兒掉了這個孩子,心中便有些鬱結,同時也暗暗想著定要讓這個孩子平安降生。

“對了,容兒,昨夜裡我向皇上央了請你搬來永和宮與我同住,過兩日你便準備準備住進來吧。”眉莊說著朝她眨了眨眼,笑道。

“多謝姐姐。”安陵容心下一定,眼中也多了幾分暖意。

“姐姐怎的不請我一起來同住?”甄嬛打趣道:“如今你與容兒怕才是親姐妹呢,倒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你在碎玉軒裡住的自在,怎麼還要來永和宮和我擠在一處?”眉莊嗔她一眼,卻是有另外的打量。

容兒沒了孩子,又傷了身體,在延禧宮又在富察貴人那受氣,而且延禧宮偏僻,有什麼事也不能及時叫人,若有個三長兩短,也不好撈人。

再者,她總是要想念母親的,和自己住在一起,也能讓母親說說安母訊息,也好順帶提點一下陵容。

好歹也是貴人了,那麼謹小慎微做什麼。

而嬛兒不久就要封嬪,來了自己這兒要不了多久就會搬出去,這麼折騰做什麼呢。

眉莊倒是和誰也沒說皇上已經允了她封妃之事,一來是隻是皇上口頭允諾,二來也是因為怕走漏風聲。

“好了好了,莫要玩笑了,且把你倆準備的花箋拿出來吧,我正想看看兩位妹妹的巧手呢。”眉莊輕笑道 抬手讓採月將兩個裝著花箋的荷包呈上來。

甄嬛與安陵容也各自鄭重取出兩個荷包來。

三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止不住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正因為三人想到一處去了,三人所制花箋倒是有些不同,但都精美,隱隱散發著香味。

甄嬛巧手,竟是剪了小巧玲瓏的紙花來細細的貼在了小巧的花箋上,而陵容更是不得了,竟是繡了些花兒上去。

“兩位妹妹真是好巧的手,好細的心思。”眉莊取過兩人送自己的那張細細把玩著,忍不住笑道。

“姐姐的畫藝亦是不俗。”甄嬛輕瞄一眼,然後笑開了,道:“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是陳與義的春寒,姐姐高誇我了,我可沒有陳公的風骨。”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無言一隊春。姐姐,如果陵容沒記錯的話,這是李煜的詩?”陵容則微微笑道,雖是疑問,臉上帶上了自信。

“正是呢。”沈眉莊笑道。

兩位妹妹就像她尋的這兩句詩一樣。

嬛兒寧願離宮受苦也不甘心為人替身,正如海棠嬌怯卻立於春寒之中。陵容雖默默隱於後宮佳麗之中,卻勃勃綻放自成一派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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