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銀清全身僵硬,大睜的雙眸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和恐懼。

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髙菲!他不是已經去世了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陳銀清呆望著髙菲,想要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但嘴巴卻像被石化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髙菲慢慢轉身,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眼神明亮有神,膚色健康紅潤。

他在看到陳銀清後,一臉從容地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進了大廳。

陳銀清混身一顫,清醒了過來。

她看著大廳內的髙菲,聲音嘶啞地問道:“那是髙菲?”禮儀小姐搖頭表示不認識,但陳銀清已經確信無疑。

她呆立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盯著髙菲的背影,彷彿看到了鬼魅一般。

“妹妹,你今天真是比往日更加光彩照人。

可惜今晚有約,否則定要邀你共賞電影.”

髙菲拿到出勤卡後,略帶遺憾地嘆氣,隨後轉身對走來的陳銀清微笑,便向東邊大廳走去。

大廳東角有一扇小門,通向小車班的辦公室。

髙菲步入其中,只見小李子等人正聚精會神地看報紙,見他進來,都熱情地打招呼:“高班,身體恢復得不錯啊!”

髙菲聳聳肩,笑道:“那天只是配合防疫部門的演習,哪裡真有什麼大病。

其實我還挺享受那角色的,雖然咳嗽得夠嗆,也連累大家擔心了。

這樣吧,今天中午我在餐廳請大家吃一頓,算是謝罪!”

小李子等人聽後紛紛誇讚:“高班,你那天演得真是太逼真了,連老王都被你給唬住了!”“是啊,你這演技,奧斯卡金像獎都不在話下!”

面對眾人的讚美,髙菲得意地一笑:“我演技出眾,公司才給我放了兩天假,真是賺大了.”

話音未落,忽聽背後砰的一聲響,小李子回頭一看,笑道:“老王,你這是在練鐵頭功嗎?怎麼拿腦袋撞門?”

髙菲轉身,只見老王站在門口,嘴唇哆嗦,眼中滿是驚懼,彷彿見了鬼一般。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腦袋撞到了門板。

髙菲有些奇怪地問:“老王,你怎麼了?”說完,便走到沙發前坐下。

此時的老王,若是辦公室內只有髙菲一人,恐怕早已嚇得撒腿就跑,大喊“有鬼”。

但有小李子等人在場,他定了定神,顫聲問道:“高、高班,真的是你嗎?”

疑慮盡消後,老王反而顯得有些侷促:“髙菲,你不必這麼說,關心你是應該的,畢竟你也曾幫過我.”

陳銀清挺了挺胸板,沉聲問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髙菲哈哈一笑:“看來我真得轉行當演員了,連你都給騙了。

院方是不是告訴你我活不過昨天下午三點?還看到我全身浮腫的可怕模樣?其實那都是演習.”

髙菲一臉茫然:“解釋?你需要什麼解釋?”

老王如夢初醒,喃喃地說:“演習?這真的是演習?”

老王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我昨天明明看到你在病房裡那恐怖的樣子,馬院長和專家組都說你活不過”

望著房門,陳銀清臉色變幻莫測,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高班,電話!”小李子在辦公室內喊道,“是陳總秘書處打來的,說陳總要見你.”

傳說中鬼是沒有影子的,這也是老王要求髙菲出來的原因。

但此刻看到髙菲在陽光下與常人無異,老王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髙菲,你真的沒死!”

髙菲拿起桌上的報紙,微皺眉頭:“老王,你看到的不是我,還能是誰?”

陳銀清淡淡地說:“進來吧.”

就在這時,門開了,髙菲出現在門口。

他笑嘻嘻地說道:“哦,我忘記敲門了,真抱歉.”

說完,他關上門,開始敲門。

電話那頭,紅妍聽到這個訊息,杯子掉落在地,顯然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髙菲心知老王可能以為自己已死,現在的自己是鬼,便笑道:“好吧,為了消除你的疑慮,我就出去站站.”

說著,便走出辦公室,站在陽光下,平伸雙手轉了一圈,“老王,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看,我的影子還在呢.”

髙菲點頭:“沒錯,就是演習。

我發燒、咳血、全身浮腫,還有病危通知書,甚至騙你們說從沒接收過我,都是演習的一部分.”

髙菲推門而入,臉上帶著一貫的嬉皮笑臉,目光在陳銀清身上游移。

髙菲輕拍老王的肩膀,眼中充滿感激之情,低聲說道:“老王,無論如何,我都得向你道謝,你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

老王用力揉了揉眼睛,說:“高班,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接到電話,小李子等人更加確信,髙菲與陳總關係匪淺。

一般職員豈能受到陳總如此青睞?

陳銀清握著話筒,稍作沉吟後說道:“髙菲,並沒有死.”

陳銀清繼續說道:“他現在就在公司,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你先忙吧,等你回來再說.”

說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銀清緊盯著髙菲,一字一頓地問:“你現在,是人,還是鬼?”

髙菲故作驚訝:“我當然是人啊,難道你要我脫褲子證明嗎?”說著,他作勢要去解腰帶。

陳銀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髙菲慢慢鬆開手,賊兮兮地走到沙發前坐下。

陳銀清眯起眼睛:“你怎麼不脫了?”

髙菲大義凜然地說:“聖人云,男女授受不親,我豈能做這種傷風敗俗之事?”

不等他說完,陳銀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厲聲道:“髙菲,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髙菲皺眉:“你讓我說什麼?”

陳銀清拿起一個杯子,繞過桌子走到髙菲面前:“你不要告訴我說,那天是一場演習,現在演習結束了,你也恢復正常了.”

髙菲不解地問:“難道不對嗎?”話音未落,陳銀清右手一揮,杯子裡的鮮紅液體潑向髙菲。

髙菲下意識地抬手去擋,但液體淋了他一身。

原來是狗血!

髙菲縮回手,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這是狗血啊,我知道了,是黑狗血.”

看到髙菲並沒有在狗血下顯形,陳銀清終於放下心來,冷笑道:“不錯,這是黑狗血。

因為鬼最怕黑狗血,一經遇到,就會顯現原形.”

原來,陳銀清在門口看到髙菲後,心中疑慮重重,便吩咐人去取黑狗血來試探。

她所知道的這些民間傳言,髙菲也清楚。

髙菲無奈地看著陳銀清:“你就算懷疑我是鬼魂,也沒必要潑我一身吧。

完全可以用更輕柔的方法嘛,比如倒在杯子裡讓我嚐嚐.”

髙菲怒火中燒,從沙發上猛地躍起,衝入洗手間。

幾分鐘後,他光著上身,肩上搭著陳銀清的毛巾,大步踏出。

陳銀清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你又用我的毛巾!”

髙菲冷笑回應:“別忘了,你剛潑了我一身狗血.”

說著,他迅速走近陳銀清,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陳銀清掙扎著,但無法掙脫。

情急之下,她抬起右膝,直逼髙菲的要害。

陳銀清曾學過防狼術,這次她毫不留情,誓要一膝定乾坤。

然而,髙菲對此毫不在意,他微微俯身,雙腿一夾,便將陳銀清的右腿牢牢鎖住。

陳銀清豈會輕易屈服,她拼命晃動穿著絲襪的右腿,左手向髙菲臉上撓去。

但她的手指剛觸及髙菲的臉龐,便被他牢牢抓住,並向懷裡一帶。

“你現在還有什麼辦法?”髙菲奸笑著問道。

“混蛋,臭流氓,你快放開我!”陳銀清奮力掙扎,但無濟於事。

正值盛夏,陳銀清的腿在劇烈晃動時,不經意間蹭到了髙菲的手臂部位。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讓髙菲心中湧起一股異樣,他不禁罵出聲。

“你、你……”陳銀清不明所以,仍在繼續掙扎。

終於,陳銀清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看到髙菲臉上露出了異常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這個流氓竟然在利用她的尋找快樂!

陳銀清心中湧起一股屈辱和憤怒,淚水奪眶而出。

她的淚珠像一盆涼水澆在髙菲頭上,讓他瞬間清醒過來,鬆開了陳銀清。

“流氓,你欺負我!”陳銀清哭泣著,雙手向髙菲抓去。

髙菲趕緊抱住腦袋躲避:“陳總,你聽我說,聽我說!”

但陳銀清已經失去了理智,她不停地捶打著髙菲的後背。

“冷靜一些,聽我說,反正你揍的又不疼,何必白費力氣呢?”髙菲無奈地說道。

陳銀清聞言更加憤怒,她抬起高跟鞋狠狠跺在髙菲的腳面上。

髙菲慘叫一聲,抱著右腳蹦跳著後退幾步。

看到髙菲如此狼狽,陳銀清心中湧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她冷笑一聲,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敲開了對面秘書處的房門。

陳總出現在門口,小宋等人立刻起身恭候:“陳總,有何指示?”

陳銀清目光如炬地掃視眾人,冷靜吩咐:“小宋,去對面的範思哲和雙星運動專賣店,買套男裝回來,短袖體恤和運動褲即可.”

小宋雖疑惑,卻不敢多問,只得點頭答應:“好的,陳總。

只是,不知該買多大尺碼的?”

陳銀清稍作思忖,回想起髙菲的身形,果斷道:“就買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七十公斤左右的.”

未等小宋回應,陳銀清已轉身離去,房門緊閉。

小宋等人面面相覷,心中滿是疑惑:陳總裙襬上的血跡何來?難道她讓買男裝,是因為和髙菲有了那檔子事?若是如此,那髙菲豈不成了我們的老闆娘?

暫且不論小宋等人的猜測,陳銀清的確是為髙菲準備衣物。

儘管她恨透了那個流氓,但總不能讓他一身血跡離去,以免自己的秘密被傳得沸沸揚揚。

陳銀清心中冷笑,走進辦公室,倚門而立,看著抱著腳丫子的髙菲,譏諷道:“行了,別裝了。

你那厚皮,高跟鞋鞋跟也傷不了。

我找人給你買衣服去了,別謝我,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髙菲瞪大眼睛,好奇地問:“你剛去哪兒了?”

陳銀清優雅轉身,美腿撩人,嘴角掛著得意的笑:“我去給你買衣服了。

雖然你是個流氓,但弄髒你衣服是事實。

本想給你買名牌,可惜沒找到,只好委屈你穿雙星了.”

髙菲戲謔道:“多謝陳總關懷。

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銀清不耐煩:“有屁就放!”

髙菲搖頭嘆息:“陳總,您裙襬上的狗血太顯眼了。

別人看到,再結合給我買衣服的吩咐,恐怕會誤會您和我……嘿嘿.”

陳銀清聞言,急忙低頭檢視,臉色驟變。

想到小宋等人怪異的眼神,她意識到犯了大錯。

尖叫一聲,抓起杯子砸向髙菲。

髙菲輕鬆接住杯子,委屈道:“這也能怪我?”

“你怎麼還不去死!”陳銀清尖聲怒斥,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髙菲見狀,連忙安慰:“罷了,事已至此,不如順其自然。

你何須如此激動?”

陳銀清怒瞪髙菲,抹去淚水,憤然坐下,命令道:“髙菲,你給我立刻消失!”

髙菲苦笑:“就這麼讓我走?別人會怎麼想?難道說,我被你用狗血潑身?”

陳銀清緊咬下唇,從牙縫中擠出:“那你先別走.”

髙菲戲謔道:“我可是無辜的,萬一被人誤會成被你搶包,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哎喲,別扔東西,砸到花花草草可不好.”

陳銀清臉色鐵青,冷聲道:“髙菲,你若還想活命,就閉上你的臭嘴!”

她深吸一口氣,又問:“你到底在隱瞞什麼?若敢撒謊,我便詛咒你兒子無眼!”

髙菲靠在沙發上,淡淡道:“你真好,我告訴你。

我得了金氏肺部急性傳染病,但幸運的是,基因變異讓我自愈了。

這一切只是場演習,我還得了三萬獎金。

陳總,你還滿意嗎?”

陳銀清搖頭:“你在撒謊!我曾親眼見你瀕死,怎麼可能自愈?”

髙菲冷笑:“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

陳銀清愣住,回想當時情景,除了奇蹟,似乎也別無解釋。

髙菲得意道:“我命好,沒辦法.”

陳銀清冷笑:“你的命真好?那專家有沒有告訴你,你是怎麼被傳染的?”

髙菲神色凝重:“說了,我已經知道傳染源了.”

他緩緩指向陳銀清,“就是你.”

陳銀清大驚:“什麼?你說我是傳染源?”

髙菲點頭:“沒錯.”

陳銀清怒不可遏:“髙菲,你給我說清楚!憑什麼汙衊我!”她一想到髙菲曾瀕死,心中便對那種病毒感到極度恐懼和厭惡。

髙菲的一句輕描淡寫,卻讓陳銀清怒火中燒。

他竟敢指稱她為病毒的源頭,這豈能讓人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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