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敘在結束訓練,前往魚思淵家的路上,將車速提到了極限。
腦海中十分應景地跳出一句話。
“去見喜歡的人,一定要用跑的。”
不過,他池敘覺得用跑的也不夠快。
在到達魚思淵的樓下後,抬頭看向那扇透著亮光的窗戶。
池敘笑了笑。
本想著要先發資訊過去。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直接出現。
進入電梯後,池敘低頭看了眼時間。
比平常要早十分鐘。
電梯緩慢上升,終於來到13樓。
“叮——”
池敘還未走出電梯,便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之傳來的,還有壓抑著的男聲,似乎是在低吼什麼。
一個樓層只有兩戶。
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對。
池敘心下一驚,連忙走出電梯,朝目的地奔去。
只見魚思淵的家門口,牆邊立著一個紙箱。
一把雨傘順勢從門縫處踢了出來。
池敘直覺不對,連忙跑到門口。
在門關上的前一秒,他眼疾手快,伸出自己的胳膊擋住,順便用腳卡住試圖關閉的門。
“淵姐!”
透過門縫,他看到了陌生男子。
池敘二話不說,用力推開了大門。
門內的陌生男子,雙手拽著魚思淵的胳膊,正碎碎念著什麼。
魚思淵的額頭上流出鮮血來。
看到眼前的情況,池敘目眥欲裂,上前踹了男人一腳,一把將魚思淵拉到身邊。
男人被踹倒在玄關轉角處。
魚思淵見狀,主動靠向池敘。
“池敘!”
池敘低頭看向魚思淵,只見她眼中淚花閃爍,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淵姐,你沒事吧?還有哪兒受傷了嗎?”
池敘滿臉的擔憂之色,雙手扶著魚思淵的肩膀。
一邊語速極快地詢問著,一邊上下打量魚思淵,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嘶。”
在池敘碰到自己的肩膀時,魚思淵微微蹙起眉來。
“肩膀受傷了?”
池敘連忙收回顫抖著的雙手。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將手放在哪裡,顯得十分手足無措。
魚思淵緩和自己的情緒,“沒事,我……”
旁邊摔倒在地的男子,掙扎著爬起來,指著池敘質問魚思淵。
“他是誰?為什麼敢打我?”
語氣裡滿是理直氣壯,似乎是在責問。
池敘一愣。
有一瞬懷疑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什麼。
但僅僅是一瞬。
就算一切是他的誤會,就算是他沒有權利過問。
他的淵姐也不可以被人欺負。
池敘雙手握拳走上前去,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
“你配問我?”
言罷,他便想抬手給對方一拳。
然而有人攔住了池敘。
一雙纖細的手抓著他的胳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池敘,別!”
語氣焦急,隱含擔憂。
池敘呼吸驟然屏住,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
他微微側目,轉頭看向魚思淵。
池敘的眼神裡滿是疑惑不解。
“你要幫他說話?”
心裡在無聲滴血。
他的淵姐,被這個狗男人傷害,卻還要幫那人說話。
那自己……
豈不是小丑。
-
此時的魚思淵極度冷靜。
看向池敘的目光也是匪夷所思。
她有點不明白,池敘這是什麼鬼提問?
而外賣青年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目露驚恐之色。
見有人攔停,立刻笑出聲來。
“你果然喜歡我。”
魚思淵蹙眉,看向外賣青年,目光犀利異常。
然後……
她拎起旁邊玄關處的擺件。
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外面青年的頭砸去。
“咚——”
外賣青年被砸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魚思淵垂下眼簾,看了眼擺件,一臉看髒東西的樣子。
“真令人作嘔。”
隨後,順手扔在地上。
一旁的池敘目瞪口呆,臉上驚疑不定。
本揪著男子的手徑自放下,抬在半空中的拳頭也早已鬆開。
“淵姐,這……”
池敘有些看不懂這個情況。
但他不否認,自己現在極度開心。
喜悅浮現在心頭。
魚思淵緩緩撥出一口氣,“沒事,死不掉的,就讓他這麼躺著吧。”
緊接著,她格外淡定地越過地上的“屍體”。
池敘同樣踩過“屍體”,亦步亦趨地跟在魚思淵身後,臉上盡是一片茫然之色。
直到,他跟著魚思淵走到客廳。
聽見她拿起手機,同時撥打110和120,話語清晰地講述情況。
池敘將事情聽得分明,端詳魚思淵片刻,走向洗手間。
魚思淵放下手機,一抬眼,沒見到池敘的身影。
心中陡然一驚,朝玄關處看去。
不料,池敘手中拿著溼毛巾,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淵姐,家裡有醫藥箱嗎?”
魚思淵心下稍安,站起身來,去櫃子裡拿出醫藥箱。
兩人坐在沙發上,池敘手拿著溫熱的毛巾,靠近魚思淵,幫她擦拭額頭上的傷口。
聽她輕嘶一聲,池敘瞬間放輕手部動作,隨即朝著傷口處吹了吹。
溫熱的觸感,跟隨撥出的熱氣,交織在她的額間。
魚思淵放在沙發上的手指輕輕蜷起,微微仰起頭來看向池敘。
池敘垂下眼簾,兩人的視線恰好相觸。
一人眼神躲閃,輕咳一聲。
一人眼底滿是笑意。
魚思淵眨了眨眼,粲然一笑。
“弟弟,你不會想說呼呼就不疼了吧?”
池敘飄忽的視線瞬間轉回,略顯無奈地勾起唇角。
“你都把我的臺詞搶走了。”
魚思淵輕笑出聲。
池敘幽幽地嘆了口氣,從醫藥箱裡拿出酒精等的藥品,幫魚思淵接著清理傷口。
抿了抿唇,狀似無意地詢問道:“淵姐,他是陌生人吧?”
“不然呢?”
魚思淵有些莫名。
她都已經報警了,難不成是自己的老熟人?
池敘嘴巴囁嚅著,“那他怎麼說你……”
魚思淵瞬間頓悟,連忙開口打斷他要說下去的話。
“我懷疑他有精神疾病。”
池敘手上動作未停,動作輕柔地擦著酒精。
“可,淵姐,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語氣有著遊移不定和好奇。
魚思淵反倒格外堅決。
“我當然要攔著你啊!”
池敘歪頭:“?”
魚思淵上手敲了敲池敘的腦袋,顯得有些無奈和好笑。
“我攔著你當然是為了你啊!我打可以說是正當防衛,你打那就是不一樣的性質了。明天你還要去海城,參加第三輪常規賽。現在出了問題,你還要不要去比賽了?”
池敘手上的動作一停,低頭看向魚思淵。
雙眼迸發出光亮,眸底滿是熠熠星輝。
“跑著靠近的人,一定是值得的。”
他池敘不管別人,反正他的淵姐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