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姑娘,快醒醒,快醒醒,天要亮了,你要趕緊醒來,救救我,救救所有人,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假的,快醒醒吧許寧,求你,求你...”

許寧似乎聽到有人在哭,哭的很傷心,可她只覺得十分吵鬧,她不知道這大晚上的哪個王八羔子在打攪她睡覺,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簡直快要把她累死了,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還被攪了清淨。

糟糕的是這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好似就在她身旁哭一樣,“草,到底誰他媽的在哭啊!\"

許寧生氣的不行決定一定要找到人把人好好說一頓才解氣,她艱難的把眼睛睜開,只見一個穿著戲服的女人正在對鏡梳妝,周圍是大片大片刺目的紅,一點聲音也沒有。

原先一直圍繞在許寧耳邊的女人哭泣聲也沒有了,許寧感覺有點古怪,心中不由有些發虛,她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她還是勤勤懇懇的打工人,是別人吵著她睡覺在先,不是她想找麻煩的,許寧嚥了一口水給自已壯膽,猶猶豫豫還是決定先發制人。

“是你在哭嗎?我知道任何人都有難過的事,可你知道嗎?你打擾到別人睡覺了。”

“睡覺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我並不是個喜歡找人麻煩的人,但你已經影響到我睡覺了,我要捍衛自已睡覺的權利。”

“你已經這麼難過了,你就不應該在把難過帶給別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死就死,只要你不打擾我怎麼都行。“

非常奇怪,許寧心情十分煩躁,她原本打算好聲好氣的跟對方說話,可不知為何開口整個語氣很衝。

渾身疼的,哪哪都疼,那鮮豔的紅刺的她眼睛想流淚,喉嚨犯惡心,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力氣,腦袋也暈的厲害,“撲”的一聲許寧站不住跪倒在地上。

“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你是啞巴嗎,為什麼不說話,你給我說話啊。”

許寧雙手抱著腦袋,雙眼通紅,她感覺到身體裡有密密麻麻的螞蟻在咬她,頭頂有巨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視線也漸漸模糊,熟悉的哭聲又響起了。

“好吵,好吵,真的好吵!”

“我叫你別哭了,聽不懂人話嗎?”

“你再哭,我弄死你!”

許寧耳朵裡流出血來,左眼已然完全看不清了,只有右眼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梳妝檯的女人,她顫抖的直起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女人走近,走著走著摔倒了,摔倒了又爬起來繼續走。

許寧感覺這路長的好像沒有盡頭,可明明女人就在那為何會觸碰不到呢,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許寧覺得一輩子好像就這麼過去了,時間結成了蜘蛛網,許寧忘了她為什麼一直這麼走,她不懂她為什麼不停下來休息休息呢?

許寧老了,她的頭髮全白了,皺紋爬滿了她整張臉,摔倒了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眼睛也已經全都看不見,只能憑藉自已的印象朝著某個方位前進。

她的耳朵也不好了,以前還能若有若無的聽到某個女人的哭聲,她先前很討厭那個哭聲,而現在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了。

可本來應該開心反倒是覺得無聊了,想著人家哭就哭唄,對方哭的越大聲越難過,許甯越開心越舒爽,可漸漸的什麼也沒有了。

她感受到自已是怎麼一點點一點點變老的,生命在這樣的時間裡流逝,一點一點消失。

終於有一天許寧再一次倒在地上,她使勁想跟成百上千次一樣再次爬起來,可許寧抬了抬她乾枯的手,無論她多麼想抬起來,那手卻始終安然躺在許寧身側。

她明白她就到這了,她太老了,身體已經跟不上了,真是可憐了,這副身體真是跟著她受罪啊。

“若是有下輩子,我應該當個石頭才好,既不會老也不會累,更重要的是不用一直走一直走,說是我要去哪呢?我不知道我要去哪。”

一滴眼淚掉落在許寧手上,溫熱的觸感讓僵硬冰冷的手有了知覺,許寧嘴唇上揚,她又聽到先前的哭聲了。

“你是知道我快要死了高興的吧,說來,我從來都沒想過你是為誰哭的,而現在我要死了,我就當作你是為我哭的。”

世界再次顛倒,熟悉的梳妝檯,熟悉的女人,許寧的眼睛又能看見了,她看見那女子就在她前方,她使勁伸手想要觸碰到女人,可這咫尺的距離彷佛女人在另一個世界,怎麼也夠不著。

眼皮漸漸合攏,手臂在最接近女人時從空中掉落。

“我又要死了,奇怪,我怎麼會用又這個字?”

枯敗的身體軀體煥發出強烈的生機,壓抑禁錮的牢籠洩開了一角,橙紅色火焰化為神龍掀起驚濤駭浪,一切的壓抑與束縛被暴虐的火焰吞噬。

九霄之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籠蓋整個天地,它要將試圖逃離它掌控的事物毀滅乾淨,代天罰惡的神雷秉持著天的意志決心懲戒底下挑釁它的螻蟻,數道帶著毀滅氣息的神雷從天上降下,而那數道神雷都是朝著火海中央去的。

火海中央長出來一株濃厚生機的綠植,碧綠寬大的葉子中間是一個白色花骨朵,整體看起來十分的漂亮。

就在驚雷到達之際,白色的花骨朵上方出現了一個虛影,仔細辨認樣貌竟跟許寧一般無二,但好似二人又大不相同。

看著頭頂的天,虛影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你們還真是一貫的卑鄙無恥啊,為了答謝你們的好意,本尊會將你們所有人屠戮個乾乾淨淨。”

虛空中,數十道金光化為一個巨大的法陣,虛影坐鎮陣法中央,她背後是漫天的火海,沸騰翻滾的火海中能看到各種氣勢駭人的兇獸在其中痛苦掙扎,種種的哀鳴怨恨化為巨大的怨氣,虛影腳下是一條巨大的錦鯉,左右兩側是飛舞著的火鳳和巨蟒。

轟鳴作響,紫霄神雷從天上砸下,驚雷與法陣碰撞巨大的聲勢,整個世界好似都要被毀滅在兩股力量的對抗中,那遠方的山巒被威勢波及到轟然倒塌,整片天地搖搖欲墜。

可是即使那神雷威力驚人,虛影佈置的法陣並沒有被絲毫撼動,滾滾雷雲望不到邊,接連幾道的攻擊都沒能攻破對方的防禦。

“哎?就停了?本尊還沒有歇夠呢。”

虛影原本躺著身體坐了起來,手中出現一果子,咬了兩口覺得過於酸了便將果子扔給旁邊的巨蟒,巨蟒欣喜的張開嘴吞了下去。

這一舉動造成虛影坐下漁的不滿,撅起嘴吐著泡泡似乎在說著不高興,“你自小嬌慣,那果子可酸了,等回去了我再給你摘。”說完摸了摸表示安撫,漁儘管還是不大高興但還是吐泡泡接受。

虛影抬頭看向前方,只見接連的雷電降落,但終究點滴水花也沒濺起來,“好了,本尊也煩了,還有人等著本尊吃飯呢,就到此結束吧!”

虛影手中出現一把烈日長弓,巨蟒、火鳳身影消散化為兩支箭矢,虛影眸中放出寒光,一手拿著長弓,一手拉著箭矢,無邊的氣勢穿過層層界限到達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因為無法承載這等恐怖力量的降臨竟在慢慢的解體。

“天若壓我,我便破天,地若壓我,我便裂地,人若壓我,我必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奉還,本尊請爾等赴死。”

兩支箭矢伴隨著驚天動地殺伐之氣勢向著上天發起進攻,數十道比先前更加駭人的神雷再次降下,可無論怎樣,那兩支箭依舊勢不可擋,毀天滅地的兩支箭刺破蒼穹,耀眼的光碟機散了漫天的烏雲。

虛影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開的極好的花骨朵,便消失在了虛空。

許寧體內一直沒有動靜的種子抽條了,一片蘊含著旺盛生機的碧綠色葉子長了出來,它葉片上還沾著初生的露水,露水滴答滴答滴落在許寧暗淡無光的靈臺根基上。

烈焰中奇怪的黑石化為一道流光進入許寧眉心,破天自動運轉起來,源源不斷的天地元氣被煉化到許寧體內,一直以來卡在基礎境初期的屏障破了。

包含著充沛天地元氣的雨水淅淅瀝瀝的從天空灑落,雨水滋潤萬物,帶來生命的起源與重塑,雨水淅淅瀝瀝的澆灌在新生的花骨朵上,火勢在著雨水的澆灌下平靜了下來,天地間處於平靜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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