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零元購
和平都市，某座大型商場下。
一隊身穿白色大褂的人靜靜的走在明亮的走廊中，從稀疏髮量上就可以知曉他們都是人類中的智者。四周皆是被合金材料包裹，不僅阻隔了訊號和聲音，其本身強度也遠超鋼鐵，將這座地下基地打造的猶如一座堡壘。
這裡是人類政府麾下的一個秘密基地，任務是研究能力者核的用途。
身處和平都市，不抓幾個實驗體簡直對不起這麼得天獨厚的環境，雖然人類和能力者簽訂了合約，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時的，雙方敵對的關係從來沒改變過。
他們在用能力者做實驗，能力者一方也在透過各種手段奪取人類一方高階武器的製造技術和資料。
人體實驗或許不道德，但戰爭從來只有勝利的一方才有資格講道德。
為了未來人類一方能做一個‘施捨者’，他們才被派送過來，希望為未來的戰爭增添一分勝算。
經過了重重的篩選，他們的忠誠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都是人類一方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他們也只是人才，和普通人一樣會生病受傷。
“咦惹！”末尾的一人打了個冷顫，兩隻手互相摩擦了起來。
“今天是下雪了嗎？這麼冷！”
他旁邊的一人翻了個白眼，“你做實驗做傻了吧，現在才幾月份啊，哪兒來的雪？”
“是，是嗎？可我就是感覺很冷啊”
那人看了一眼他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打趣到：“你小子昨天一個人和那女實驗體待了那麼久，除了研究，不會還做了其他的事吧？”
“嘖嘖嘖，要不怎麼說能力者比我們這種普通人強呢，尤其她還是那種身體強化類的，你很能幹嘛。”
男子似乎有些生氣，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你放屁！”
那人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男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眉毛上都開始結冰了。
“敵襲！！！”
呼喊聲瞬間驚動了其他人，當他們回頭看去時，卻只見兩個面布寒霜的凍屍，除此之外就沒見到襲擊者的影子。
但毫無疑問，這種景象一定是有能力者潛入了此地，否則兩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不聲不響的變成這樣？
這群真沒什麼力量的研究員開始奪路狂奔，同時呼叫基地裡的守衛，一時間基地警鈴大作，許多全副武裝的警衛從各個房間魚貫而出，把這片區域封鎖起來。
但他們連入侵者一根毛的沒看到，只有不斷被凍死倒下的同伴，告訴他們敵人還在。
“這是什麼鬼東西！？監控組的人有看到什麼異常嗎？”
一個小隊長看見前方的隊友身上出現冰霜，毫不遲疑的翻走並扔出一枚燃燒彈，他站在火焰邊緣，對耳機裡的人質問道。
“沒有！不管是熱成像還是X光都沒發現敵人，但可以肯定那裡一定有人！”
“你TM說的不是屁話麼！我也知道這裡有人，但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怎麼打！”
耳機裡傳來了那人尷尬的聲音：“我們也不知道，決策組的專家們還在研究，你們再拖一段時間。”
你讓我們拿什麼拖？那命拖嗎？
小隊長很想這麼質問，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因為他也已經被凍住了，身上的作戰服此刻也粘上了白霜，脆的不可思議。
雖然燃燒彈產生的火焰確實可以傷到這些惡靈，但它們可以穿牆啊！於是它們或是遁地，或是穿牆，繞過了這片火海，殺向了其他人。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小隊長模糊間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敵人，那是一群面容恐怖的白色幽靈。
可惜，他卻不能把情報傳回去了。
“喂…喂…你……發生什麼…了？我…這裡的…畫面好像被…干擾……”
等了許久也沒有人回話，另一邊的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切斷了通話。
“所長，前線的戰士們已經出現畏戰的情緒了，在這樣下去他們可能會自行逃跑。”
“讓他們再嘗試一輪，若還沒發現有效武器就讓他們撤退吧。”
被稱為所長的智者下達了命令，然後他看著被分成許多塊的螢幕陷入思慮。
螢幕中那些警衛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門，閃光的、震盪的、噴氣的……應有盡有。他們拿著這些特殊的武器對著空無一物的方向使用，看上去像是在打空氣，實際上也確實是在打空氣。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面對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他們只能用這樣的笨辦法。
雖然他們手段多種多樣，但死法卻是千篇一律。
如同被扔進液氮中，被凍成了脆脆冰。
除了五花八門的‘雜技’，還有幾個螢幕陷入了黑屏，這意味著它們監控的區域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掌握中。
所長很無奈，強大的能力者他不是沒遇到過，但像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情況他也只能避其鋒芒。
“給劉部長的影片發好了沒？”
“報告所長，傳送完畢。”
“嗯，那就把這十幾分鐘的監控也發過去吧。”
所長心累，開啟隨身攜帶的保溫杯喝了一口。
‘涼涼的，是…冰？’
這就是他最後所想的東西了。
只見原本忙碌指揮的監控室似乎一下暴露在暴風雪之中，不管是機器還是人類都生出了白霜，有些姿態不穩的人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原來這正是詩玖後續召喚的惡靈，它們本來是跟隨第一批惡靈，但原本的道路被火焰封鎖了，於是這些有智商但不多的惡靈選擇繞路，或許是巧合讓它們繞到這裡來了。
被詩玖賦予了殺戮指令的惡靈自然見人就殺，當最後一個活人嚥氣後，它們就開始朝自己感知中生命力最多的區域前進。
普通人類自不必多說，被它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能看見並傷害到惡靈的能力者們，也都被束縛了起來，不能動彈的他們也死於惡靈之手。兩百個惡靈效率慢了點，但依舊在一小時內清理完了這座研究所。
“吱吱，吱。”
一個鼠頭鼠腦的小傢伙費力的在天花板上咬開一個洞，朝外面探頭探腦，見惡靈們全都安靜下來開始無意識走動，眼中露出一抹人性化的放鬆。
鼠王在上！它之前真的是在想辦法進來，主人要怪就怪這裡的牆壁太堅硬，它牙都要磨平了。
接著它撕咬擴大了那個缺口，從那裡跳了下來，抬起腦袋，用凍得紫紅的鼻子嗅了嗅，便朝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一路上吞寶鼠也遇到了多道阻礙，但這些被封禁的大門和電梯難不倒吞寶鼠，只見它露出了一嘴的金牙咬在這些合金上，這些人類製造的防護措施沒能攔住它五分鐘，就被它拆吞入腹，露出了一個5厘米大小的洞口。
鼠王在上！我只是找到了破解這些鐵疙瘩的訣竅，這很正常的吧。
不多時，吞寶鼠便進入了一個嚴密的‘倉庫’中，它直接略過擺放整齊的槍械炮彈，來到擺放核的區域。
這些鴿子蛋大小核少說也有四百個，都能砌一塊流光溢彩的牆面了，但此刻它們都進入了吞寶鼠的肚子裡。
吃完最後一顆核，吞寶鼠幸福的摸了摸沒有一點起伏的肚子，接著便離開了這裡，朝另一個方向開道前行。
吃完了‘大餐’，也不能忘了還有‘散戶’，那些被惡靈們殺死在監牢、手術檯上的能力者析出的核還沒收集呢。
不說它們吞寶鼠的天性，單隻論這個新主人財迷的性格，就讓它不敢有絲毫遺漏。
吞寶鼠兢兢業業的在為詩玖蒐集財富，其他兩處研究所也經歷著同樣的遭遇，被殺光活人、被搬走存貨。等呼叫的增援到來時，這幾個地方已經人財兩空。
鼠鼠們在努力打拼，詩玖自然也不會閒著。
趁著夜色和‘冥王星’的掩護，他來到了新生會分部外。
從外面看去這只是一家普通的高階會所，但裡面包括保潔、廚師、服務員在內的，都是能力者。
擁有一絲權柄結晶的能力者已經可以看見惡靈了，他們稀奇古怪的能力也保不齊會有一兩個人能剋制惡靈大軍。
再加上詩玖需要給自己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讓人類一方在短時間內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剿滅新生會分部還能讓他們對自己的警惕下降一點，種種因素之下，詩玖親自來到了這裡。
但早上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詩玖實在是不想就這麼闖入能力者的大本營，於是他來到了附近的一所公寓內，催眠了這裡的主人，在房間裡刻畫陣紋。
因為時間並不急迫，詩玖在佈置之餘也有時間學習其中的步驟、原理，並爭取將這個儀式完成的更好。
“毒蛇的牙，蛤蟆的皮，蠍子的尾……以及一種‘劇毒’之物。”
詩玖皺著眉，把這些材料逐漸加了進去，他並不是覺得這些材料噁心，只是認為這樣的儀式太麻煩了。
作為信奉時間就是金錢的人，詩玖已經在思考回去後再學幾手毒系法術，在前期，下毒就像槍械一樣好用。
用好了，就能擊敗比自己強大的多的敵人，從而獲取大量利益。
就這麼想著，詩玖具現出一把銀質小刀，刺破了自己一根手指，三滴色澤鮮豔的血液落在儀式正中央，接著升起了一股無色無味的‘煙’，在詩玖的指令下飄向了對面的夜總會。
他其實很想試試自己的血液威力如何。
一道金色流光閃過，詩玖的指頭恢復了原樣，依舊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