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以阮康成為首的眾人齊齊跪地瑟瑟發抖,額頭冷汗直冒,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他們不會這麼倒黴吧?

難不成真撞到鐵板上了?

真不是他們慫,實在是此人氣勢太強,他們招架不住啊!

對面的顧回等人看著形勢陡然逆轉,剛才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們轉眼間就被嚇得跪成一片,再看看這個突然出現,身份不明,卻氣勢驚人的年輕男子和氣定神閒的年輕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只三言兩語就能讓這群眼高於頂的氏族少爺跪地求饒,他們,到底是誰?

雷現看著這場面也只覺腿腳發軟,別看他塊頭大,可他膽子小啊!

小心扯了扯身邊顧回的袖子,無聲詢問他該怎麼辦?

雷現:人家都跪了,咱們跪?還是不跪?

顧回也有些拿不準:要不,跪吧?

雷現:好。

撲通——

雷現直直跪在了地上,眼神也不敢亂瞄,只盯著自己眼前的地面,特別是在感受到旁邊人的目光,心裡不由一顫,跪的更直了。

沒想到他跪的這麼利索的顧回:.........

他一跪,顧回等人也紛紛跪了下去。

千舟還真被身邊大塊頭突然跪下給整的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跪什麼跪?

還不等他開口,就見他這邊的全都跪了下去,得了,千舟這下也不問了,他們願意跪,就跪著吧!

抬步來到為首的阮康成三人面前,一把抓住許良哲的頭髮,惡聲惡氣道:“攔他們進學,是羽澤院的意思?”

許良哲面上閃過一抹痛苦 ,眼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趕緊搖頭。

“不是,是我們自己所為。”

雖不知此人身份,但看其穿著,乍一看平平無奇,但若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們身上穿的乃是一種只有世家權貴才能穿的起的桑棉衣。

在當下,世人多隻穿的起粗布麻衣,能穿的起棉布衣衫者都已經算是富戶人家了,穿錦緞者乃是世家大族,可穿的起桑棉衣的,也就只有那些皇城權貴或高官貴族。

蠶桑難制,桑棉更是難得。

桑棉布乃是用上等棉線摻入桑蠶絲線編制而成的一種特殊布料,其製作工藝繁雜,產量極少,看著與普通棉布相差無二,但輕薄柔軟,穿在身上不顯山不露水,卻又極為舒適。

最受那些在外行走卻又不願暴露身份的高官權貴所喜愛。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有幸跟隨家主去了一趟蒙都皇城,碰巧看到了繡莊送過去的一匹桑棉布,家主怕他們少不更事,年輕氣盛,以貌取人,再惹禍上身,便著重同他們講解了這桑棉衣的妙用。

沒成想,他居然會在這裡看到這種衣服,不由眼前一黑,有種大禍臨頭之感。

見他不承認,千舟也不惱,看向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顧回等人。

“你們有仇?”

見是問他,顧回趕緊搖頭。

“只有幾面之緣,不曾有過仇怨。”

他同這些大少爺相識,確實是機緣巧合,但彼此之間是真沒什麼仇怨。

千舟:“沒仇啊!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卻執意阻你們前程,為什麼呢?”

顏若也是一臉苦惱。

“對啊!為什麼呢?”

向前走了兩步,在三人面前蹲下,紅唇輕啟:“那便只有一個可能,羽澤院公然違抗聖令,想要造反,自立山頭!”

殺人誅心,顏若一句話就把阮康成嚇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明旭額頭大滴冷汗往外直冒,面無人色,癱坐在地。

許良哲因為被千舟大力抓著頭髮,頭皮緊繃,瞳孔滿是驚懼,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不.......誤會......都是誤會......”

千舟一個用力把人甩到一邊,接過從夢遞過來的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手,看著這群慫包的模樣嗤笑道:“就這膽子,也敢出來混?”

對方火力太猛,敵人又太菜,甚至連三個回合都沒有撐住,就全軍覆沒。

顧回等人更是噤若寒蟬,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對方都敢說,可見身份背景絕對不一般,他們這些炮灰哪裡有敢隨意摻言的資格,哪怕額頭冷汗直冒,哪怕抖若篩糠,一個個也都跪的筆直。

只希望蒙都皇城的這幾位貴人能夠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哪怕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心中還是忍不住如此祈禱。

千舟看向身後跪著的顧回等人,眉頭一挑。

“他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看著他們迷茫中帶著小心翼翼的眼神,千舟心下一嘆,軟了幾分聲音。

“人家都說了是誤會,你們還不趕緊該幹嘛幹嘛去,還跪在這裡做什麼?沒看到後邊的馬車都過不去了嗎?不嫌礙事啊!”

顧回唇角微動,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這些收到訊息便決定孤注一擲跟他來此的兄弟們,一咬牙,什麼都沒說,只衝著千舟和顏若磕了三個響頭。

大恩大德,來日他顧回一定會報!

雷現等人也跟緊著衝二人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便迅速隨顧回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進了城,直奔官學而去。

直到順利進了城,雷現才敢回頭,摸了摸撲通撲通彷彿要跳出心口的小心臟,再看看官學方向,還是心有餘悸,聲音發顫。

“顧回,我們真的要去嗎?”

只要入了官學,就是公然與羽澤院為敵,與羽澤院背後的阮、明、許三家為敵。

他們只是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們。

他們.......真的能承受的住......後果嗎?

顧回停下往前奔跑的腳步,沒有回頭,袖中拳頭攥的緊緊的,眸中暗沉一片,聲音裡滿是破釜沉舟之意。

“雷現,你現在身上穿的是你最體面的一身衣服了吧?”

雷現聞言一怔,摸了摸身上補丁摞補丁的短打,再低頭看看自己露著腳指頭的鞋,沉默點頭。

他是家中幼子,衣服都是撿哥哥們穿剩下的,隨著年歲漸長,哥哥們都成了家,要用銀錢的地方就更多了,一文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哪裡還有多餘的銀錢給他扯布做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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