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是傻子,命婦們怎麼就那麼巧的被分成了兩個殿?怎麼那麼巧,無憂去的那個大殿,無一人是歷家人、顏家人、俞家人、甚至是跟顏語安有舊的人?”

“歷王的身體你是知道的,他此生就只會有無憂那一個孩子,顏語安沒了,他就是頭髮狂的野獸,可有歷無憂在, 他就有牽掛,有人性,他就還是一個正常的人。”

“你鼓動千容那個蠢貨去動歷無憂,你那是打千舟的臉嗎?不,你那是要歷王的命!你是在逼歷王一脈反!”

最後一個字,皇上咬的極重。

賢妃不斷顫抖,旁邊的四皇子嚇得更是瑟瑟發抖。

緩緩鬆開手,皇上冷眼看著昔日自己放在心尖的女人,知曉這些年因為他的放縱,終究是養大了她的野心。

“大皇子回來了又如何?無權無勢無靠山無擁護者,一個壓根沒有任何威脅的皇子,朕想不通,你又為何如此忌憚?甚至不惜在皇后的喪儀上動手,也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有口難言的賢妃如何能說她們那位與世無爭,常年纏綿病榻的皇后娘娘還留了後手?

只低低祈求道:“皇上..........”

皇上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語氣溫柔。

“為了我們的兒子,為了朕的江山,雅兒,委屈你自入佛堂可好?”

見她不住搖頭,皇上的眼神冷了幾分。

“雅兒,你若不願自請入佛堂,朕不敢保證能在盛怒的歷王手裡保下你的命,不光是你的命,還有你的母族趙家,還有我們的兒子千元.......歷王一旦發起瘋來,不光六親不認,便是皇族,也是毫不手軟。”

“想想當年的永王還有英王,他們都是什麼下場?他們的家人又是什麼下場?”

賢妃,趙嫻雅看著自己兒子惶惶然的眼睛,再看看帝王眼底不容拒絕的狠厲,只能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終究是棋差一招,敗在了距離鳳位最近的一步。

等到皇后下葬的那一日,蒙都百姓就見到了大亂鬥後眾人那精彩紛呈的狀態。

送葬隊伍個個披麻戴孝,捂臉痛哭,孝子賢孫個個哭嚎的扶都扶不起來,哭聲響徹整個蒙都。

也為這個皇城染上了幾分哀慼。

哪怕平日裡對那位久居深宮,纏綿病榻的皇后娘娘無甚特別的印象,百姓們也被這悲傷的氣氛傳染的個個紅了眼眶。

再然後,就有人不經意的抬頭,看到那些哭的傷心欲絕的孝子賢孫們........的臉,一個個全都掛了彩?!

瞪大眼睛仔細看,就發現這些貴人們,無論身份地位高低,全都鼻青臉腫,眼眶烏青,更有甚的還拄了拐,吊著胳膊.........

這一發現讓百姓連哭都忘了,下意識的仔細觀察送葬隊伍的所有人。

一傳十,十傳百,百姓們就發現,整個送葬隊伍,十有八九全都掛了彩。

紛紛在心中猜疑,這些時日蒙都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大事?

竟讓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全都一副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

那些世家小姐們,遮的再是嚴實,哭的再是傷心,那臉上的抓痕撓印他們也看到了。

深覺自己錯過了一場重大事故發生的百姓們紛紛化身了福爾摩斯,個個眼神如炬盯緊了送葬隊伍和那些受傷的官員及家眷。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四皇子和六皇子傷的最是嚴重。

那一雙烏青眼,那一張腫成豬頭的臉,若不是旁人提醒,他們壓根就沒發現那兩位居然就是金尊玉貴的四皇子和六皇子。

再對比剛剛回來,一臉傷心,眼眶通紅,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無言哀傷的大皇子,高下立時可見。

更有不少百姓暗自嘀咕,嫡出就是嫡出,光是通身氣派就能碾壓那兩位。

甫一露面就讓百姓有了極好印象的大皇子千舟正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中。

他想遠在邊城的蔣元了。

想邊城一同出生入死的小夥伴了........

一旦他被封了王爺,想要再去邊城就難了。

短短一段送葬的路,千舟把此生最難過,最悲傷的事全都想了個遍。

跟旁人的哀嚎痛哭不同,千舟的哭泣是無聲的,那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

看的前來送葬的百姓心疼的不行。

大皇子才剛剛病癒回來,親孃就撒手人寰,沒孃的孩子..........可憐啊!

皇后風光大葬後,皇上立時就宣佈了對四皇子和六皇子的處罰。

一人杖五十,禁足半年,罰俸一年。

兩位皇子本以為各自的母妃受了這麼重的罰,這事就過去了,卻不曾想,各自的處罰還在後邊等著呢!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兩位皇子一人被杖五十後,個個都丟了半條命。

這還是行刑侍衛收了力道的結果。

可他們也不敢放水的太過,因為行刑那日,大皇子就翹著二郎腿在旁邊坐著,親自監督他們行刑。

一旦有誰放水太過,大皇子一個眼刀過去,眼裡的殺意看的侍衛們心肝俱顫,誰還敢裝樣子啊?

五十杖,每一杖都是實打實的,雖收了力道,那也是實打實的打啊!

打的兩位身嬌肉貴的皇子殿下哭爹喊娘,嚎的整個皇宮都聽的一清二楚。

打在兒身,痛在父心。

皇上聽著兩個兒子那聲聲慘叫,眼都紅了。

若不是要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若不是要先下手為強,堵住歷王的嘴,若不是要給俞家,給千舟一個交代,他何至於下這樣的命令?

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往死裡打?

兩位皇子哭嚎了多久,皇上就煎熬了多久。

等哭嚎聲漸漸沒了,皇上才嘶啞著嗓子問身邊的武樂。

“可是打完了?”

武樂擦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的點頭。

“回皇上,看時辰,應當是打完了。”

皇上抹了一把臉,長嘆一聲,吩咐道:“打完了就拖回各自的宮殿,傳太醫醫治。”

“是。”

一直親眼看著那倆貨行完刑,千舟才施施然的出了宮,回到了歷王府。

歷王見他心情甚好,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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