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章 眼瞎心盲否？
皇上冷笑。
“不用為她辯駁，真相如何，朕的眼還沒瞎，耳也沒聾........千鋒，這頓打，你自己說，冤嗎？”
六皇子怕都怕的要死，哪裡還敢喊冤？
“不冤，不冤，兒子不冤。”
這孩子要不是自己親生的 ，皇上都想再給他幾個耳刮子讓他醒醒神了。
“你是不冤，可歷無憂冤！她才剛剛被尋回來，自幼體弱，舟車勞頓三月有餘才終於回到了蒙都，半路上舊疾復發起不來........皇后弔唁，本就是強撐著來的，你們倒是好的很啊！”
歷玉澤還專門為了此事給他打了招呼，他又專門吩咐武樂差人盯著，就怕那孩子再累著了。
結果可倒好，人還沒累著，倒是先被欺負了。
“你們也對外的很啊！大皇子不敢惹，專挑軟柿子捏啊！殺雞儆猴這招確實做的不錯，那雞也確實只剩一口氣了，怎麼樣？滿意嗎？”
六皇子看著皇上眼底的冷意，哪裡還躺的住？
一個翻身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賠罪。
“父皇息怒，都是兒臣的錯，都是兒臣的錯，兒臣這就去歷王府負荊請罪，無論是打是罰，兒臣都認！”
淑妃再也忍不住了，淚眼婆娑的膝行上前，抱住皇上的腿懇求。
“皇上，不怪鋒兒，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心疼孩子，這才放任八公主為所欲為。”
見到了這時候，母妃還在甩鍋給妹妹，六皇子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果然，皇上一腳將她踹飛，氣的眼都紅了。
“陸宜珍，你莫不是真以為朕是個可以隨意糊弄的傻子？單憑一個八公主，就能那麼精準的將命婦分為兩處？還能將那些皇后宮裡的，或是跟皇后宮裡有關聯的太監宮女都調走？”
“到頭來，真出了事，就只有朕親自安排的人眼沒瞎，耳朵也沒聾！”
“陸宜珍，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莫不是真以為朕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可知道，御醫所言，歷無憂壽數不定！”
“壽數不定是什麼意思不用朕再給你解釋了吧？”
淑妃都傻了！
壽數不定？
怎麼可能？
皇上一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紅著眼眶嘶吼。
“陸宜珍，顏語安沒了，歷無憂是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她出事，就是朕不追究，歷王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現在，你滿意了嗎？”
淑妃只覺五雷轟頂，連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
顏語安死了！
歷無憂壽數不定？！
淑妃眼前一黑，瞬間暈死過去。
皇上一把將她甩開，厲聲喝道：“來人，淑妃品行不端，降為答應！”
“把她給我拖出去！”
六皇子立時痛哭流涕，不住哀求。
“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母妃，求您放過母妃。”
皇上一腳踹了過去。
恨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還能跪在這裡求朕放過她，歷無憂呢？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一個連你們的面都未曾見過一面的人，你們都能下此狠手。”
“那朕呢？若將來朕不再對你們疼寵有加，你們是否也會對朕毫不留情的下狠手？”
六皇子瑟瑟發抖，再不敢發一言，只不住的把頭磕的砰砰響。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皇上盛怒未息，甩袖離開。
就在偏殿的八公主千容自然聽到了那邊的動靜，艱難坐起身，淚水流了滿面。
如今再後悔，也遲了.........
只能盡力挽救一二。
皇上進來就看到八公主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不由冷笑。
“怎麼，怕了？”
八公主老實點頭。
“回父皇，兒臣真的怕。”
皇上都給氣笑了。
“囂張跋扈的八公主居然也知道怕？難得啊！難得！”
八公主恭敬磕頭，虛弱道：“此事罪責全在女兒，任憑父皇處置。”
皇上拉過椅子坐下，見她態度誠懇，心裡好受了不少。
“那你就說說，為何非要跟歷無憂過不去？她甚至還未曾與你見過一面，更談不上得罪吧？”
八公主嚥了咽口水，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回父皇，得罪兒臣和兩個哥哥的不是歷無憂，是大哥！”
皇上眼睛微眯，心中很是失望。
他以為他做的已經夠明顯了，自老大回來便刻意冷待，不成想，自己親自養大的三個孩子，竟一絲容人之心都沒有。
對老大尚且如此，那勢均力敵的兩兄弟呢？
私底下又該斗的多厲害？
難得的，皇上在此刻竟然在對待自己孩子的事情上清醒了幾分。
“兒臣與兩個哥哥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種罪，喉嚨都哭啞了，膝蓋跪的又青又腫，腿一動就疼，眼也腫的厲害，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哥。”
皇上聽著她的實話實說，氣的臉色鐵青。
“怪你大哥什麼？是你大哥讓你們跪的嗎？皇后身為你們的嫡母，你們這些做兒女的，不該為她哭靈嗎？”
八公主把頭磕的砰砰響。
“父皇，兒臣也不單單是為了哭靈一事，而是賢妃娘娘和我母妃都說大哥回來是跟兩個哥哥爭寵的，她們又不敢在皇后娘娘的喪儀上對身為親子的大哥做什麼，就鼓動兒臣殺雞儆猴，找歷無憂的茬，給大哥一個下馬威。”
砰——
桌上的杯盞精準的砸在了八公主的額頭。
八公主只覺眼前一黑，劇痛襲來，額頭上的鮮血一滴一滴落下。
看著地毯上的血漬 ，八公主慘然一笑。
繼續道：“賢妃娘娘就提出讓女兒親自動手，反正女兒是父皇唯一的公主，便是動了手，依照父皇對女兒的看重和疼愛，最後也只會是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
“歷無憂是女眷，女兒動手也更方便一些。”
皇上聽著她“老實”的交代，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女兒年幼無知，不知輕重，只圖痛快，就答應了，賢妃娘娘還跟女兒保證一定萬無一失，她會負責將命婦們分為兩個殿，如今看來，女兒不知歷無憂身份，賢妃娘娘定然多多少少知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