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她已經摸清楚了,只有白日裡會有兩個嬤嬤看門,確定她沒死就不再管了。

晚上,祠堂是沒人守著的。

熟門熟路的躲過夜裡的守衛 ,路元霜一路摸到了孃親的院子外。

看著靜悄悄黑乎乎的院子和院門口兢兢業業看守的侍衛 ,路元霜心中焦灼。

她該怎麼辦?

躲在暗中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這些侍衛有輪值或者瞌睡的模樣,再看看天色,路元霜只能含恨返回,再想其他辦法。

誰知途經後花園時,竟然看到了久未謀面的父親。

路元霜眼神一喜,就要衝出去求救,卻聽到父親恭敬的聲音。

“大人。”

路元霜猛的頓住,迅速隱藏好身形,屏住呼吸,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臟狂跳,卻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月光下,父親的對面站著一個黑袍面具人。

“北鄂意欲和親,聖上也有此意,家主吩咐各個分支送家中嫡女入蒙都,扮做和親公主隨行侍女,藉機潛入北鄂。”

“若和親不成,就想辦法留在北鄂使臣身邊,搭建兩地通訊往來的渠道。”

路家主的聲音很冷,冷的路元霜渾身發顫。

“謹遵家主令!”

黑袍面具人意有所指。

“家主要的是絕對聽話的棋子,而不是無法無天的禍害!你當知壞了家主計劃的後果會是什麼?”

路從年嚥了咽口水,連連保證。

“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盡心竭力。”

黑袍面具人冷笑。

“振德郡路家只有兩女,其中一個名聲盡毀,另一個嬌縱任性,這樣的人,你敢送過去,我還不敢收!”

路從年額頭冷汗直冒,路姨娘的聲音幽幽響起。

“大人只管回覆家主,振德郡路家長女自知汙了百年路家清譽,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已經撞柱而死,此等大任交由次女路元霜。”

黑袍面具人玩味一笑。

“你竟捨得?”

這女人可是把她那兩個崽子當眼珠子護的。

路姨娘妖豔一笑。

“有何捨不得?為了家主命令,屬下萬死不辭!”

“只是.......還要向大人借一個人。”

“誰?”

“鬼手!”

黑袍面具人低笑出聲,看向旁邊的路從年。

“你也捨得?”

路從年恭敬回道:“為家主令,萬死不辭!”

這也是如今最好的安排。

“三日後,鬼手上門。”

黑袍面具人轉身欲走,卻被路姨娘攔住。

“大人,煩請大人寬限些時日,畢竟.........恢復也是需要時間的。”

“可!”

黑袍面具人走後,路姨娘瞬間垮了身子,路從年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爺,你可怪我自作主張?”

路從年搖頭。

“爺知道,你都是為了爺,這次的任務不同以往,一旦出現偏差錯漏,我們整個路家都難辭其咎。”

路姨娘倚靠在他懷裡。

“爺能懂妾身,是妾身之福,哪怕要妾身去死,妾身也甘願。”

“只是......”

“只是什麼?”

“妾身發現,夫人似乎派了人去了蒙都,妾身怕夫人在這等關頭亂說什麼,壞了爺和家主的大事,便派人將人和信都攔了下來。”

路從年眼神一冷,誇讚道:“你做的很好。”

路姨娘眼神微暗。

“夫人總是這般添亂,如今被禁足還不消停,若是被她知曉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豈不是要掀翻整個路府?”

“那便讓她徹底動不了,家主吩咐之事萬萬不能出現紕漏,不然我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妾身可就動真格的了?”

“隨你喜歡!”

寂靜的夜,路元霜只覺身心從內到外的冷,冷的她渾身直打顫。

不知在黑暗的角落蹲了多久,她才緩緩起身,小心翼翼的溜回了祠堂。

望著祠堂裡的祖宗牌位,路元霜滿心恨意。

爹和路姨娘所說到底何意?

還有那個黑袍面具人和他們口中的家主又是誰?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各個分支?他們路家竟然只是其中一個分支?

還有鬼手,鬼手又是做什麼的?

明明路芷蝶還沒死,路姨娘又為何說路芷蝶已經撞柱而死?

遠赴北鄂?那不就是細作?

可細作一般都是從小培養的,為何又要點名家中嫡女?

最重要的是孃親,他們想對孃親做什麼?

她該怎麼辦?

怎麼才能救孃親?

路元霜滿心疑惑與焦灼,眼睜睜的熬到天亮,貼耳仔細聽守門的兩個嬤嬤閒聊,在她們的言談中,確定了路芷蝶早在十日前就已經醒了。

心急如焚的等待中,終於熬到了午夜,等那人再次來送水和餅子的時候,不等路元霜再次開口詢問,對方便罕見的開口說話了。

“小姐,你該走了。”

路元霜瞬間來了精神,噌的站起身,壓低聲音道:“你是我孃的護衛?”

“是,屬下這些天一直在找機會熟悉府內守衛和制定逃跑路線,這才耽擱了些時日,請小姐恕罪。”

路元霜啃著餅子,含糊不清道:“先救我娘,他們要對我娘動手。”

那人頓了頓,只道:“我們接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價護送小姐去蒙都。”

路元霜咬牙。

“我不走!一旦我消失不見,我娘定然凶多吉少。”

“這樣,你們兵分兩路,一部分人設法送信回蒙都,讓舅舅派人來救我們,另一部分暗中保護我娘。”

“來不及了。”

路元霜微怔。

“什麼來不及了?”

那人聲音沉重。

“來不及送信,來不及救主人,我們只能護送小姐先走。”

路元霜不願。

“我命令你們去保護孃親。”

“小姐........我們人手有限,無法同時帶走兩個人突出重圍甩掉追兵。”

路元霜低吼。

“那就只護著我娘。”

來人聲音哽咽。

“我們接到主人最後的命令是誓死保護小姐回蒙都。”

路元霜的心沉到了谷底。

孃親.......已經出事了嗎?

“我娘........”

“主人在禁足期間被強行餵了毒藥.......傷及肺腑,走不了了。”

手中餅子掉在地上,路元霜的淚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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